叶辞出了大殿后,去了一趟姜曈的住处。
她没有出现,而是选择躲在暗处听着姜曈和青央的轻声笑语。
以她现在的实力,只要不想暴露气息,连姜曈都未必知道她回来了。
姜曈转身离开,青央一个人背对着叶辞蹲在地上安安静静的待着。
青央无疑是安静的,不吵不闹。
有时候就算是面对危险,亦是安静得过分。
这样的性格,与欢脱开朗大不相同。
有时候,叶辞都会想,青央是不是在性格方面有些缺陷。
这样一个年纪,不应该是这样安静的。
“不带着青央去?”只只感受到了叶辞的异样情绪,忍不住出声问道。
叶辞定定的望着青央,淡淡道:“她跟着我太危险了。”
“这样也好,免得她让你分心。”只只说道。
看了许久,叶辞正打算转身离开。
却是听到了身后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她顿住脚步,转头看去,对上了青央笑意盈盈的小脸。
“姐姐,你回来了?”青央笑得灿烂,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之中有浓浓的依赖。
青央望着别人的眼神,和面对叶辞时的眼神是不一样的。
她对叶辞有依赖,小心,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总之十分复杂。
想要靠近,又害怕远离。
叶辞心中一动,狐疑道:“我刚才露馅了?”
“大概?”只只有些不确定。
“你怎么发现我的?”叶辞蹲下身,摸了摸青央的脑袋。
青央在叶辞的手心小心的蹭了蹭,娇笑出声:“感觉到的,我感觉到姐姐来了。”
“姐姐要离开了吗?”青央脸上的笑意变浅了,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叶辞心下复杂,她望着小心翼翼的模样,点头:“对,姐姐要外出历练了,所以...”
青央眼中的光芒黯淡下来。
“姐姐不带着我去吗?我会很乖。”青央抿唇,小声问道。
“青央乖,跟在姐姐的身边会很危险,你乖乖待在这里好不好?等姐姐回来接你。”叶辞硬了硬心肠,直接说道。
青央眼眶湿了,她望着叶辞迟迟不说话。
半晌憋出了一声哭腔。
“好。”
叶辞抱了抱青央,转身疾走几步。
“姐姐。”
叶辞回头。
眸间有些惊讶。
青央手心不知何时多了一只冰蓝色的蝴蝶。
她有些伤心,但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
许是动了气,小巧的鼻子吹出了一个鼻涕泡。
“姐姐别看我,看看它,好看吗?送个你。”青央哼了一声,将那冰蓝色的蝴蝶递到了叶辞的身前。
“姐姐,你蹲下来。”
叶辞下意识的蹲下来。
青央将那冰蓝色的蝴蝶放在了叶辞的头顶。
笑得明媚又透着淡淡的哀伤。
“姐姐,记得来接我。”青央顿了顿,乖巧的说道:“我在这里会很乖,姐姐一定要来接我,这里没有姐姐,这里不是我的家。”
那冰蓝色的蝴蝶消失了。
叶辞抿唇,眉眼严肃。
望着这般不说话的叶辞,青央怔怔不语。
须臾,叶辞心中叹了一口气。
意念一动,身后多了一对金色羽翼。
羽翼很宽大,足足将青央包在其中。
“哇。”青央惊呆了。
她伸手摸了摸叶辞背后的金翅灵精,问道:“姐姐会飞吗?”
“可以。”叶辞答得很认真。
青央眼中有些期待,问:“姐姐能带我飞吗?”
“现在不可以。”叶辞淡淡道。
“啊。”青央眼中的光芒和期待消失了,片刻,她又抬头,道:“那姐姐下一次回来接我的时候,可以带我飞吗?”
“好。”叶辞抿唇一笑。
她转身飞上了天空,眨眼就消失在原地。
青央眼眶瞬间红了。
没过多久,叶辞又回来了。
青央哭的泪眼朦胧,茫然的抬头问道:“姐姐,你怎么回来了?”
“姐姐来接你了,走吧。”叶辞伸出手,放在了青央的面前,笑得温柔极了。
青央破涕为笑,撞进了叶辞的怀中。
叶辞抱起青央,青央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问道:“姐姐不跟姜曈姐姐道别吗?”
“不用。”
虽是这样说着,但叶辞却在较为明显的地面上留下了两行字。
等姜曈回来之时,叶辞已经带着青央下了山。
望着地面上的那两行字,姜曈瞬间呆滞。
青央我带走了,勿念。
叶辞留。
........
半月后。
帝都地域辽阔,是仓秦帝国最大的城池,但除却帝都之外,还有五座大型城池,乃是所有城池除帝都之最。
这五座城池便是:冰月城,裂地城、天火城、木源城、刀剑城。
裂地城。
叶辞抱着青央入了城。
青央年纪还小,又有叶辞刻意引导,性格倒是闹腾了不少,至少不是以往那副安安静静的模样。
她看哪里都十分好奇。
进了裂地城之后,东张西望,看到了好看的东西会凑到叶辞的耳边轻轻说话。
叶辞纵容得很,听她说喜欢什么,立刻掏腰包。
她变幻了容貌,如今只是中上之姿,但身上那风骨却是十分罕见。
哪怕是模样再普通,都免不了引起很多人的注意。
在人群中也是显然得很。
但没有人敢靠近叶辞身边试图搭讪。
因为在她身后,黑袍几乎寸步不离,没有给任何人机会。
逛完了裂地城,叶辞抱着青央随便找了一家客栈。
刚上楼,外面便是传来一阵打斗声。
叶辞没有在意。
径直上了楼。
外面的打斗越来越激烈,隐隐有喧嚣声传来。
“听说你是神道府的人?哪个神道府?有大帝学院厉害吗?”
叶辞坐在窗边,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眉眼浅淡,时不时给青央擦一擦嘴。
“什么狗屁的神道府,还以为自己真的还是那个剑道天才?”
“说得再厉害,最后还不是败了。”
闻言,叶辞动作一顿,继续帮青央擦了擦嘴角的污渍。
宽敞的街道上,一个看不清模样,像是乞丐的人被踩在地上。
踩着那人的乃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郎,五官英俊,但眉眼间戾气很重,左眼有一道斜斜的刀疤,从眉心划到了眼角的位置。
那道疤,让他整个人都戾气十足。
少年身穿着大帝学院的长袍,眉眼冷冽,嚣张的笑了笑。
显然,刚才那几句话就是从他口中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