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诸多夫子加持下,三鉴投影的白光终于成功通过那幕水墙。
白光照亮水墙,一部分光芒被反射而回。光芒回照,众人所处的四周环境渐渐发生改变。
此时本来已是申时,天色晦暗。但现在白光反照四周竟然亮了起来。四周环境亦发生了改变。本来众夫子是在聚慧院院门前的阔地上,现在光芒回照之后竟然变成了一条山间小道。
小道有零星石子嵌入,两侧是微黄枯草与常青松柏。小道延伸的不远处,正是弟子精舍。
几位夫子对此也不惊讶,只是静静地看着。
没过多久,一个身着儒生白袍身材魁梧的青年人从小道的一边走来。几位夫子见到这个青年目光不由一亮,这青年正是郭炬!
几位夫子仔细地看着郭炬,他现在身上的任何一个细节都有可能成为找到他的突破点。
郭炬此时面带笑意,看起来心情不错,不像是与人发生了什么闲隙的样子。凭郭炬的与人为善和热情豪爽,若没有什么闲隙没有人会去主动对付他。
行走间步伐平稳,双脚轻快却又不显飘浮,反而有一种浑厚之感。这是他修行武道身体强壮的表现。双眼中精光隐隐,面色红润,气息平稳缓慢而绵长。虽然诸在场诸位夫子不修武道,但儒道修为不凡自然从中判断出一些情况。这个时候的郭炬并没受伤中毒之类的状况。
郭炬手中拿着一本线装书,被儒袍的大袖遮住,但时不时露出来的一点还是能认出是《春秋》。
五经夫子严颜见状不由点头,《春秋》,《易经》,《礼》,《尚书》,《诗经》统称五经。若按赵辰两人的说法郭炬是在当天下午就失踪的,而郭炬那天下午所上的课正是严颜夫子的经义。
几位夫子由此对于郭炬当时情况有所把握。
郭炬继续前行,眼看就要到精舍时一个黑袍人拉着一个黑皮拉箱却从一旁走出。
这个黑袍人自然是符贾。
符贾的出现让几位夫子目光一凝,会是他吗?郭炬失踪的元凶。心中各有猜测,但大家都未说话。事实如何自然会一一展现,没必要妄加推测。那是回溯完毕后没能得出答案才会做的事。
符贾拖着箱子从旁走过,并未将郭炬放在眼中直接离开。他并没有去找郭炬。
反倒是郭炬,看到符贾后双眼一亮直接跑了过去。
“符商大叔,给我两张斗将符纸。”郭炬一边说一边摸出几个铜钱递了过去。
符贾被叫住后愣了一下,随后打开随身拖着的黑色皮箱,随意拿出了两张符纸递了过去。
郭炬接过两张符纸看了看,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搂住了符贾的肩膀。笑着道:“嘿嘿,老哥,你专门卖这符纸想必对这符纸与魔将都很了解吧。”
符贾双肩微动,示意郭炬松手,然后压了下帽檐,道:“你想说什么?”
“哈哈,老哥真是快人快语。”郭炬打了个哈哈,半点也没有因为符贾的直接而尴尬,继续笑着道:“既然老哥懂行不如给我几张厉害点的,这些普通想稳赢一场可难啊!”
符贾嘴角一勾,斜睨了一眼郭炬,道:“就那么想赢?”
郭炬见符贾没有拒绝,立刻喜上眉梢,道:“肯定的,赢了才有面子嘛!怎么样,老哥考虑考虑?”
符贾嗤笑一声,道:“罢了,无论面子也好里子也好,你总算有点进取心,作为第一个主动找上的人,勉强入眼吧!”
“啊?”郭炬闻言一愣,显然不明白符贾的意思。不过貌似事情成了!
符贾再次打开拉箱,从中取出一物,然后立刻将箱子合上。看着郭炬好奇的眼神,符贾将其递了过去。
郭炬接过,仔细打量着这件东西。外形为方孔圆形的铜钱,色泽却是金色,一面刻“大越通宝”,一面刻“授命于天”。正是神将金钱!
郭炬看到那“授命于天”四个字不由眉头一挑,最近没听说朝廷铸新币啊。这东西可不好用。将金色铜钱递回,对着符贾道:“老哥别开玩笑了,我只是想要几张强一点的符纸罢了,这东西还是算了吧!”
符贾却不管他,拉着箱子道:“东西你放心,绝对不是违禁品。这个本来就是普通符纸的进阶版,想来足以让你满意了。至于你用不用,是丢是弃就随你吧,我送出去的东西还没有收回来的习惯。”
“啊?”看着渐渐走远的符贾郭炬抓了抓头发,自己还没付钱呢!
愣了片刻,郭炬便直接回到了精舍。而诸位夫子则一直默默留意着郭炬这一路上的每一个细节,与谁打过招呼,在哪里停了一会儿……这些都有可能成为关键。
此时影像中郭炬已经回到了自己的精舍,将手中书本放在书桌上后,一屁股直接坐到了床上。将鞋脱下放好,将神将金钱掏出,仔细地打量起来。
“这是更高级的符纸?怎么看怎么不像啊!”郭炬喃喃自语。
诸位夫子静静地看着郭炬的一举一动,这三鉴投影只是将过去发生的事以画面展示,只是虚影,并非真正回到过去,也就无法干涉过去。只能作壁上观。
郭炬还在打量金钱,用手掰了掰,材质似乎不错!又看到那“授命于天”四字,嘴角抽了抽,叹了口气,道了句:“算了,不过一玩物尔。”随手丟在地上。
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道:“待会启明和洛云会过来,趁这个机会把最近淘来的《仙鹤手》给他们。”
“沙沙”,“沙沙”
“什么声音?”静室之中这声音异常明显。郭炬顺着声音望去,原来是房顶上不时住下掉落一些白沙。
“怎么回事?”郭炬问出了众多夫子的心声。
白光亮起,四周影像波动不止,画面再难以看清。
众多夫子一惊,这是怎么了!青月先生与司马夫子对视一眼,同时加大力度。三鉴投影与史书皆是一震,一个定住时间波澜,一个白光更甚。
破碎声响起,在场夫子全身一震,齐齐闷哼一声,司马夫子与青月先生首当其冲嘴角鲜血溢出。史书与三鉴投影各自投入主人体内。
“怎么回事?”陶夫子发问。
“当时郭明堂所在空间有变,影响了时间!”司马夫子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