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熊啊就俩特点，既剽悍，耐揍。你别看它露在外面的爪子又老又旧，磨损地像块破铜烂铁。就咱们身上这种制式军甲算是顶好的配备了，也就能抵六分力。被拍一下胸甲也得被撕开。”
“都说咬人的狗不叫，这山里的熊啊看起来不惹眼，这里环境如此，这些熊身上都挂着一撮撮还没掉下来的黄毛。看起来一个个都像步子都迈不动的，一旦疯起来比军中好马都跑得快。一路横冲直撞，人腰那么粗的树也能一下撞断。”
……赵辰一大早就和徐业，马放一起上了山，今天的主题是打猎。一路上马放给赵辰普及一些常识，虽然李季也交待过一些但终究以武道为主，真到了路上自然还得交待一些。
除了赵辰这个新人，徐业成熟稳重，马放则是个自来熟加上话唠。于是给赵辰交待这些注意事项的自然落到了马放身上。
“赵老弟你是不知道啊，那些蜂子虽然毒是毒了点，但那蜜却是好东西。说是灵丹妙药也不为过。排毒养颜这种女人想的东西就不说了，最主要的是能弥补暗伤，平复内息不调。这是修成内力的高手都眼巴巴望着的东西。”
“这蜜你知道是从什么花来的不？嘿嘿，不知道吧！我给你说……”马放眉飞色舞，说得十分开心。
“行了，越讲越偏。”徐业开口叫停。马放立刻闭嘴。
徐业直接开口向赵辰问道：“有什么发现没有？”
“发现？四周有什么特别吗？”赵辰仔细观察了一下并没发现什么异常。现在三人已经在林子里了。这里的风相对小一些，四周是散乱分布的树木，赵辰还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咦？”目光扫过一棵大树，赵辰心中一动，这树上似乎萦绕着一种势。
徐业见赵辰目光落在那棵大树上便点了点头，道：“没错，这里便是山里野兽的活动圈子了。野兽有用自己气味划分地盘的习惯。这留下气味其实也就是留下一缕带着势的气息。这在我们人族中唯有顶尖的大高手才能做到，但对于野兽来说几乎是自带天赋一般。”
“你现在既然有了势，就得学习怎么活用它，势妙用无穷，可不仅仅是用来压制，抗衡敌人。在军中做斥候的，几乎都是在势上颇有建树之人。”徐业对着赵辰指点道。
“势？斥候？侦察？”赵辰若有所思，但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就好像中间隔着一层窗户纸。
好在徐业也没有让赵辰自己参悟的意思，直接开口道：“没错，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气息，一旦聚势气息自然就会加强。而拥有势的人对于势的敏感更胜常人。若能加以练习，通过感知对方的势或者气息便能够知晓对方的强弱与位置。”
赵辰心中一动，不由想起之前刚得到铜钱时在射艺课上蒙城从自己背后走来，当时自己只觉有一团火焰在向自己靠拢。随即又反应过来，问道：“若对方没有聚势还好，若是聚势，在我发现他时他岂不是也发现了我？”
马放闻言道：“确实如此，所以对自己的势还有更多的要求。不然你以为军中斥候是大白菜吗？军营之中只要真正上过战场的十有四五都能聚势。经常沙场拼杀的精锐军伍九成九都是聚势的，剩下的都有其所长，否则肯定留不下来。”
杨业对于马放的抢话也不介意，接着马放的话继续道：“所以你不仅要学会探察别人还得学会隐藏自己。这便是敛气。你现在对势的掌握程度太低，高深的技巧你也用不了。赶紧提升一下掌控力，闻风，敛气这是最基本的技巧。”
赵辰初闻此言论不由目光一亮，这个李季可没有和他说过。于是紧追着问道：“闻风？敛气？这是什么？”
“啊？你说这个啊？都是一些势的小技巧。因为你用自己的势去感知对方的势只会导致双方都能察觉对方。所以不能直接去感知对方的势。势的出现会带动空气特殊变化，用你的势去感知空气，若出现这种变化那自然有人，若没有那便没人。然后便是敛气。刚才老徐都说了，隐藏自己。每个人都有气息，借助自己对势的控制收敛自己的气息让别人感知不到你的势与气自然也就让别人发现不了你。”马放解释道。
“不过闻风要求势的强度，势越强才能探查地越远，敛气则要求对势的掌控力。很基础的东西。”马放又添了一句。
“好了，再往前面走就真正进入野兽们的领地了。其实话说了这么多就两个字，多练。这些野兽大多不知收敛气势，正是你练手的好对象。势要想深厚，就得经常用，半个月都不出鞘的刀还想上战场砍人？”老徐话说完，便示意赵辰走前面找路。
赵辰想了想，身上的势一放，将周围五六丈范围给笼罩了起来。这是势的正常范围，不收敛，不扩张的常态范围。
借着势，赵辰瞬间感应到了四周多股强弱不一的势。这些势不太一样，看起来不是一种兽类留下来的。野兽有很强的领地意识。这里的情况看起来不像是领地，而是公共的活动区。
赵辰的势的正常范围是五到六丈，但随着赵辰刻意侦察远处的念头，大约是能感应到十丈左右的距离。若是对方的势极为强大，自己则更容易感知。这个就与自己的感知没多大关系了。
十丈的范围，这其实很废，眼睛都能看得比这远。不过赵辰本就是以练习为主，倒也不用太在意。
“嗯？”赵辰心中一动，目光转向一棵树上，那里空空如野，不远处便一只松鼠正飞速逃离。马放见状不由低声轻笑，这里自然得低调点，只看他不停耸动的双肩便知这家伙忍得有多辛苦。
赵辰也有点脸红，刚才他察觉到一股一闪即逝的势，想来是被对方给感知到了，便先逃离了。
反倒是徐业瞪了马放一眼，然后才道：“别灰心，你的方法是对的只是才刚起步而已。这山里兽分为三类，一种是堂而皇之，根本不加掩饰，比如野猪什么的。一种是视情况而定，比如捕猎时收敛，划地盘，硬干时释放，比老虎，最后则是自身的势极小极淡，不仅擅长敛息，侦察也是一等一的。就像这些松鼠。只是你刚才没有杀气，否则刚才你连它的影都看不到。”
“行了，继续，那头熊至少要到正午才出来。”徐业吩咐道。
赵辰也不再纠结，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自己当然不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