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女子有些心凉的后退了两步,眼神里带着些哀伤和失望,原本娇俏的一张脸整个变成了惨白,考虑了良久才似做了决定一般。
俏皮的一笑,“是啊,我是不喜欢雪莲,所以才从你那偷了噬心丹给她吃,谁让她得罪我了呢,我就是这样恶毒,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朝月铭尘心里一痛,他的醉儿是带着怎样的绝望才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
那样一个顽皮爱闹腾的小女孩儿,怎么也不可能有那样恶毒的心思,这是哀莫大于心死还是对过去的那个他彻底的失望?
女子明显气极的话却是让男子瞪大了双眼,满身的怒火毫不掩饰,冷笑了两声才开口。
“既然如此,谁做的孽便应该由谁来还,莲儿身上的噬心丹既然由你所下,那就应该由你的心尖血和心头肉来解,你是自己动手还是我来动手?抑或我找天道伯伯来过问此事?”
男人冷血的话差点把朝月铭尘气得吐血,前世的他就是这样一个是非不分的混蛋吗?
他怎么都无法将那个男人和自己联系起来,可是看来他们应该真的是一个人。
这样的画面不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只可能是他前世今生的机缘,身为六界上神,这点常识他还是知道的。
紫衣女子笑得更欢了,只是那笑怎么看都带着讽刺和凄凉,娇软的声音带着些执拗,挑眉看了一眼小白兔状的白衣女子,又将视线转向了男子。
“就算是我做的,你有证据吗?既然没有证据那就算是去法则老爹那里我也不怕,想要我的心尖血和心头肉?”
“雪莲,你也真够笨的,我既然要害你,又怎么会给你解药,更何况这解药还要我的半条命!该说你蠢呢还是鸿泽蠢?”
朝月铭尘冷眼看着画面,很想一巴掌拍死那一男一女,扑上去好好疼爱那个顽皮的小醉儿。
可是此时的他除了能够看到画面,听到声音,其它的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三个人之间恩怨情仇。
男子狠狠的抓住了紫衣女子的手腕,眼中不带半点怜惜的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取血取肉?”
“真不知道我这些年怎么会看上你这样恶毒的女人,莲儿是我最疼爱的妹妹,你竟然连她都要害,你还有良心吗?天道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
紫衣女子张狂的笑了起来,笑得都流出了眼泪,甩开男子钳住自己的手,抬手胡乱的抹了把脸上冰凉的泪,冲着男子露出一个甜美的笑来。
“你可以试试啊,看看你是不是有这个本事能杀了我取血取肉,反正十方大世界我也呆够了,你若能杀了我,刚好让我到三千小世界去看看有没有人会爱上我这样狠毒的小魔女。”
一直静默不语的白衣女子此时终于说话了,脸上的表情很是可怜楚楚,只是眼中不经意间划过的一抹得意却没能逃过朝月铭尘的眼睛。
“轻弦妹妹,我只是想要解药,之前就算我有得罪你也是无心之过,莲姐姐只想活下去,以后再也不会在鸿哥哥面前和你争宠,如果你还不满意,那我以后都不见鸿哥哥。”
“我也可以搬出家门,我只要你的一点心尖血和心头肉,只求解了噬心丹的毒,姐姐求你了,只要你把解药交出来,我保证这件事不会和皇父说,更不会让你受罚。”
说完,扑通一声跪在了紫衣女子面前,哭的凄凄切切,好不可怜。
男子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女子,伸手将女子揽进了怀里,语气略带责备的道:“莲儿,你说什么呢,鸿哥哥怎么会让你搬出家门,你一个孤身女子能去哪里?”
“我的家便是你的家,别说了,鸿哥哥一定会救你,不用求这个恶毒的女人,我想,就算是天道伯伯知道她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来,也不会怪我。”
朝月铭尘快气疯了,这特么真是他的前世?他真的觉得万分耻辱,那样的男人怎么配得上小醉儿?
还没等他骂完自己的前世呢,画面突发异变,男子手中光芒一闪,破天刀闪着冷光毫不犹豫的没入了紫衣女子的胸口。
带血的刀尖从前胸穿过在后背处冒了出来,三尺长的刀身一直没入刀柄才停了下来。
朝月铭尘感觉全身都在发冷,那一刀是他的前世亲手插进了醉儿的胸口?
他怎么都无法相信,前世的他会那般残酷无情,亲手断送了醉儿的生机,破天刀乃是专门制约天道的一个存在,可以说是天道的克星,更何况只是一个娇弱的女子?
即便不魂飞魄散,只怕也断无活路了,那个他怎么会那般残忍?
魔尊脑子忽然发蒙,他怎么会认识破天刀?又怎么会知道破天道是天道的克星?
血沿着刀身上的凹槽喷薄而出,溅了男子满脸的鲜血,鲜血喷出的那一刻,他却震惊的睁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和心痛。
仿佛才回过神来一般,颤抖着松开了沾满鲜血的自己握刀的手,突然间像是发疯了一般抱住自己的头满地打滚,满目的血红。
紫衣女子满目凄凉的看着对面的一男一女,嘴角边闪着孤冷的笑,绝美中带着一股死寂。
那双眼睛似乎是在看着男子又似乎在看着他,只是那绝望的眼神令他心如刀割,双目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双手,看看是否自己的手上也沾满了醉儿的血。
画面到此彻底黑了下来,朝月铭尘却是一个激灵彻底的清醒了过来,满身的汗湿提醒着他刚刚所看见的一切。
他终于知道今天的醉儿哪里不对劲了,那会儿她说完了那样一番话之后,她的眼神中就是那样的绝望和死寂,仿佛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
是不是那个时候她便看到了那样的画面?
深切的不安和恐惧占满了男人的整颗心,若这一切真的,他该怎么面对怀里的小女人?
当她知道一切的时候会原谅他前世的杀身之仇吗?
那么冰冷的刀锋刺入心脏一定很疼很疼,他的醉儿是怎么熬过来的?
男人将怀中的女子紧紧的抱在怀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他的不安和心痛。
沉睡中的紫陌醉嘤咛了一声,被他的大力气所扰,睡得不甚安稳。
朝月铭尘听到响动急忙放松了手臂,生怕再弄疼她,定定的看着怀里的小人儿却再无一丝睡意。
次日辰时二刻,紫陌醉才悠悠醒转,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便看清了正对着自己的一张放大俊颜,嘟着唇轻道了一声“早安”。
朝月铭尘看她可爱的模样,眼神愈加深邃,轻薄的红唇准确的捕捉到那张小嘴儿,来了一个热辣的早安吻。
“唔…”
紫陌醉还没完全醒过来的大脑此时彻底清醒了过来,脸上泛起红晕,刚要出口的话也全被堵回了喉间,瞪大美眸不可思议的看着男人。
不带这样玩的,大清早起来就这么迫不及待,魔尊大人,你这是禁欲多年的后遗症呢还是后遗症呢还是后遗症呢?
男人很不满意她圆睁着的大眼睛,如玉的手指轻拂,便顺利的阖上了她的双眸。
大手托住她的后脑急切的将唇舌探入她香甜的小嘴儿,另一只手轻抚着她光滑的背脊。
紫陌醉终于觉出哪里不对劲了,尼玛,她没穿衣服,可是昨天晚上明明还穿着一条亵裤的,怎么连那最后一丝屏障都不在了?她这是失身的节奏吗?
朝月铭尘贪恋不舍的退出了她香软的小嘴儿,在她的额头上重重的吻了下,声音略带沙哑的道:“睡饱了吗?”
某女脸红得能滴出血来,小手无措的推着眼前的男子,可是手一接触到他没穿衣服的肌肤时便如同被火烧了一般急急的又收了回来。
一时之间感觉手脚都没地方放了,最后团成了一小团儿,脸埋在被子里面,低低的嗯了一声。
停了好一会儿才闷闷的再次开口,“你能先出去吗?我要穿衣服!”
朝月铭尘低哑的笑了起来,戏谑的道:“我也没穿衣服,怎么出去?”
话落,将某只小团子给拉回自己的怀里,手脚并用将她的身子展开,挖出深埋在被子里的小脑袋,额顶着额。
轻声诱惑道:“宝贝,你看,我们现在已经坦承相待了。”
说着掀开了被子示意她看。
紫陌醉气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真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啊,她现在还不知道俩人现在是啥情况吗?
正是因为这样才让他出去的好不好?可是这男人很显然没有这个自觉性。
“朝月铭尘,你真无耻!”
气急的某只小野猫儿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面前这个无赖魔尊了。
“嗯,为夫只对我家小宝贝无耻。”
事实证明某个魔尊的确很无耻,而且誓要将无耻进行到底。
某只小野猫也彻底炸毛了,挥舞着两只小手儿用出了吃奶的劲想把魔尊陛下给推下床。
之所以没用脚,是因为两条腿被眼前这该死的男人给死死的缠住了,根本动不了。
眼见着是推不下去了,只能泄气的哀号道:“朝月铭尘,你这个暴露狂,快点去穿衣服。”
说完话,身子一拱,打了两个圈,用蚕丝被将自己裹成了一个蚕宝宝,怒瞪着光溜溜的男人。
朝月铭尘见她急了也不再逗她,优雅的起身,慢条斯理的下了床,将元凰准备好的衣服一件一件套在身上。
金丝滚边的雪色长袍,拖摆处几点竹叶蹁跹,抹襟上飘着两支凤羽,大气中不失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