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陌醉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反问道:“什么脱了给我打?”
棉团打湿了一个又一个,可是血还在流,她都快急死了,治愈术对一个人来讲,第一次有用,第二次就收效甚微了,这个类似于现代的抗药性,可是比抗药性要反弹力度大得多。
“你不是说要打得我屁股开花吗?”
朝月铭尘一本正经的道,他很期待屁股开花的时候,呵呵,想想这小东西一巴掌一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莫名的一阵燥热。
紫陌醉算是败给他了,这种时候了,他竟然还有心情说笑,忍着一巴掌拍飞他的冲动,仔细的处理着伤口,回头她一定多炼一些各类丹药,免得出了突发事件她又抓瞎。
好容易将血给止住了,这才将所需药草用灵力化碎,现在炼丹也来不及了,先将消炎止血的药草给他敷上,回头再去炼制丹药给他换上吧。
手指翻飞,将药沫上好,这才用纱布将他的伤口缠好,最后打了一个活结,抬头看到他颈上的伤口不由得又是一皱眉,想起他说的野猫心里一阵不舒服,不过还是很小心的检查了一遍。
伤口处的肉有一部分已经腐烂了,肩膀和颈根处都肿的不像样子了,这男人都不知道疼的吗?
从她醒过来没听他叫过一声疼,甚至连哼一声都没有,刚刚扯开伤口也只是呼吸发沉,否则都不会发现。
“这里我要处理一下,可能有点疼。”
她指着他的颈根处道,她要将腐肉都清理掉,否则伤口会发炎的,再糟糕一点会引起败血症,那就麻烦大了。
这里没有麻醉药,她也没时间去炼制了麻醉型的药物,以这男人的骄傲更不可能让她点昏他,所以只能让他忍着点疼了。
男人轻笑道:“嗯,你尽管动手,若是疼了就给我亲一下。”
身上的这点疼他根本不在意,只要她好好的在他身边,他就感觉很幸福,不过他不介意在这个时候给自己讨点福利。
紫陌醉对于他的厚脸皮已经快习惯了,却还是经不住他的灼热视线略红了脸颊,指尖灵光一闪,以灵气所化的一柄泛着淡紫色光芒的手术刀便握在了手中。
在现代被追杀完所受的伤,她都是自己给自己处理伤口的,所以对于拿手术刀她很熟悉。
冰凉的刀刃划开肌肉的声音她都能清晰的感觉到,所以此时她很镇定。
薄刃小心的将腐肉给切割掉,这个过程很慢,手劲稍大一点就会将好肉给割掉,手劲小了又无法将腐肉完全切掉,所以她处理的很小心。
朝月铭尘眉头都没皱一下,却看到她的额际又渐渐的冒出了汗珠,全身都紧绷着,淡淡的道:“这么紧张做什么?放松点,出了错又不要你赔。”
紫陌醉真想把他拍晕了,他不说还好一些,他一说她反倒更紧张了,如果在她手术刀下的不是他,也许她不会这么紧张,可是这个男人是她心心念念的男人,不说爱之如命也差不多了,在他身上动刀子,怎么可能不紧张。
“你要不是对那只野猫那么纵容,我也不用给你处理这伤了,不准再说话打扰我,否则痛了我可不管。”
某女带着酸味的话脱口而出,说到底还是有些介意的,即便现在她已经被人给糟蹋了,注定要离开他,可是终究听到他如此在乎另一个人另一个物,心里有些不平衡。
朝月铭尘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也没再多话,他现在可不敢说她就是那只小野猫儿,宠她纵容她都是他心甘情愿的,却不希望给她造成压力。
如果她知道这伤是她造成的,只怕又要自责不已,说不准还要旧事重提,令她回忆起受辱的经历,这是他最不想看见的。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紫陌醉才将腐肉全部清理完毕,看着又是血流不止的伤口急忙将之前的消炎止血药粉洒了上去。
好一会儿,血才止住,清理干净之后又用纱布将这处的伤也包扎好,忙完了这一切,她才长舒了一口气。
见朝月铭尘又要动手穿衣服冷喝道:“不准动,这几天都不准你再乱动,回床上躺着去。”
说着将他的衣服给扒了下来,动作虽然粗鲁了点,却是半点没碰到伤口,将他安置在床上之后这才起身收拾满地狼藉。
“让白泽进来处理,你去洗漱一下准备用膳,我让元凰给你准备了你爱吃的菜和点心。”
这小东西太瘦了,抱在怀里就一把骨头,看得他好不心疼,这几天看她还挺爱吃那几样膳食的,所以早早就让元凰备下了。
紫陌醉听到元凰的名字顿了一下,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口问道:“眠月…他怎么样了?”
梦里的那个小女孩儿和晨曦应该很亲近,而她很可能是当年的小女孩儿,她不知道为什么,对晨曦总有一种亲切感,这种感觉似乎是与生俱来的。
朝月铭尘身子一僵,听到她问撇过脸去沉默了一下才道:“他没事了。”
可是他却要从我的手中将你给抢走,如果你破除了封印想起一切,面对那样温柔如水为你不惜一切的晨曦,你是否会抛下我和他在一起?
他不敢想下去,真要有那么一天,他只怕会崩溃。
其实她很想再问问,为什么没事了却不肯来见她呢?她有好多事情想问他。
可是看到朝月铭尘明显不愉的脸她还是忍住了,只要没事就好,总有一天会相见的,也不急在这一时。
白泽颠颠的跑进来收拾着房间,乌黑的眼珠子滴溜溜看看自家主人,又看看紫陌醉,为什么它幼小的兽心感觉房间里面的气氛很诡异呢?
主人为什么脸色乌黑乌黑的不看女主人,而女主人只是默默的洗漱,也不理他呢?
想了半晌也没想明白,屋子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它默默的退了出去,迎面正碰上元凰提着两个大食盒,两只小兽眼中很快的交流了一下信息,然后错身而过。
元凰将饭菜摆好这才木头一样的走到紫陌醉跟前,漂亮的眼睛眨了眨,呆头呆脑的道:“女主人,你该用膳了。”
紫陌醉此时其实一点都不饿,在现代她就知道有辟谷这一回事儿,只是那时候她还没有修炼到那个境界,来到这个异世之后也没有达到天阶境界,所以不可能做到辟谷。
现在却不一样了,灵气修炼突破天阶,九天玄元诀突破九重,即便十年八年的不吃东西也不会感觉饿。
看到床上脸色青黑的男人莫名的她就感觉有些心虚,虽然一直喜欢美食,可是现在却一点吃的心思都没有,于是小声的道:“你吃吧,我还不饿,让白泽带我去药司库,你在这看好你主人。”
元凰小心的回头看看自家主人,见他目光死死的盯着女主人打了一个寒颤,急忙伸手抓住她的衣袖道:“女主人,用膳。”
紫陌醉无语望天啊,这木头怎么这么一根筋呢,而且执着的很,回头看了看还是黑着一张脸的男人她不由得缩了缩。
这样一个活火山在那儿,她哪有心思吃饭啊,说不准儿什么时候就暴发了。
抬手拉住元凰往外迈了两步才压低声音道:“木头啊,你主人的伤很严重的,没看现在躺在那儿脸都是黑的吗?我要抓紧时间去炼制强身健体止血生肉的丹药给你主人治伤,否则会出大问题的。”
她忽悠着元凰,这木头对别的都没兴趣,眼里心里都只有它的主人,如果不用这个说事,估计打死它都会拉住自己不放的。
她现在是真的不想面对这个男人啊,之前是因为她自身的问题,现在更多了一条,一提起晨曦他就像个不定时炸弹,而她有些头皮发麻。
元凰听了她的话的确拧紧了眉头,可是手还是死死的抓着她的衣袖,回头看看自家主人那“敢放走她你自己看着办”的眼神又打了个突儿。
还是坚持道:“女主人用膳。”
它是一只很执着的兽,不能让主人失望。
紫陌醉看说不通它气呼呼的转身走到桌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元凰则乖乖的站在一旁,一只手还是一直捏着她的衣袖,生怕她逃了一样,另一只手一会儿给她舀汤一会给她布菜,不时的还回头看一下自家主人的脸。
吃的差不多了紫陌醉将筷子一放才道:“现在可以让我去药司库了吧?你主人可还病着呢!”
原谅她对兽没有抵抗力,看到木头一般执着的元凰她实在是不忍心看它纠结。
元凰见自家主人微微的点了点头,这才嗯了一声,放开她的衣袖去收拾桌上的残汤剩菜,眼角瞄着门口的白泽,那眼神里的意思也只有两只小兽能懂。
紫陌醉刚步出门外就被白泽拉住了衣袖,萌萌的大眼睛闪着点点光彩,呆头呆脑的道:“白泽带女主人去药司库。”
女子看看紧拉着她衣袖的小肥手儿瞬间有种被看管的感觉,这小兽平时不是最怕和她靠得太近惹朝月铭尘不高兴的吗?
怎么现在胆子这么大了?有问题,一定有问题,这是怕她逃吗?
白泽呆呆的朝她笑,可是手还是一直捏着她的衣袖,而且紧紧的,生怕她甩开一样。
笑话,女主人醒来和主人闹着要走它们几只小兽可是都偷偷的看到了,现在怎么可能不紧迫盯人,万一真让女主人偷偷走掉,主人非疯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