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归心似箭,他终于明白问题出在了哪里,所以他要马上回去找娃娃,他一刻也等不了了,一个瞬移人已经回到了乾元殿。
大步走到三楼紫陌醉的房间前,门都没敲直接闯了进去,刚一进门咽喉便被一双冰凉温软的小手给捏住了。
“晨曦?你疯了吧?大半夜你门不敲一下直接闯到我的房间来,就不怕我一失手错杀了你!”女子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随后松开手扭身来到桌旁,将夜明珠上的蒙布掀开,房间顿时亮堂起来。
晨曦不适的咳嗽了两声,心情却是相当愉悦,不顾一切的将女子拉到自己怀里紧紧的抱着,低喃道:“娃娃,娃娃,让晨曦哥哥抱抱,就抱抱,今天的事情是晨曦哥哥错了,别生晨曦哥哥的气了好吗?”
紫陌醉被他勒的快喘不过气了,闷哼了一声道:“晨曦,你再不放手我就要被你勒死了,你不是打击报复吧,啊,放手啊。”
女子手脚并用只想挣扎开去,太特么痛苦了,这个神经病,脑子进水的,他想勒死她直说,我去,她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吗?
晨曦终于发现不对了,貌似把这小娃娃快给勒断气了,慌得急忙松开了钳制的手臂,却没让人逃出去,打横将只着一件薄袍子的女人给抱了起来,轻柔万分的放到床上,又替她掖好被角,这才搬了把椅子坐在床前。
“娃娃,对不起,晨曦哥哥不该拿前世的你做参照,其实你们除了拥有共同的血脉和灵魂外没有任何相像之处,两万年前我对轻弦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尽管如此我还是爱着她…”
晨曦的话没说完就让紫陌醉给打断了,女子因为忙碌了一天刚刚入眠便被吵醒,火气大得不得了。
“我靠,大哥,你看看现在几点了?寅时二刻!你从早上消失到现在,然后凌晨四点回来闯我房间就特么是给我讲我和轻弦哪不同?你脑子进水了是不是?”紫陌醉一蹦三尺高,掀开被子跳下床就开始往外赶人。
“爷刚合上眼没半个时辰,有什么话等爷醒了你再来讲,现在马不停蹄的给爷滚出去,爷要睡觉。”
晨曦被她推搡着马上要到门口这才反应过来,不由一阵好笑,这暴脾气,合着他一个人郁闷迷茫了一大天她根本没当回事儿,伸手将人困在怀里好心情的道:“晨曦哥哥等不了明天,你必须听我说,乖一点,晨露寒凉,躺到床上去。”
紫陌醉心里叫做暴怒的小爪子刚要伸出来便让晨曦满眼的温柔给憋了回去,耷拉下脑袋,认命的回到床上,裹好被子半靠在床头有气无力的道:“晨曦,你知道吗?你这是谋杀,谋杀!”
晨曦揉了揉她毛绒绒的脑袋好脾气的轻哄道:“娃娃乖,晨曦哥哥说完就让你睡,而且保证不会让别人来吵你,你可以睡到自然醒。”
紫陌醉半阖眼眸,头抵在床柱上打了个呵欠道:“快点说吧,说完我要找周公下棋,拜托,能不磨叽吗?”
她一上午就忙乎晴黯了,中午连饭都没吃,下午又开始和玉天殇体内的蛊虫对抗,好容易逼出一部分被它吞食掉的魂魄碎片,接下来开始拼接。
一直到戌时她才把蛊虫吐出来的碎片给拼接完,又花了近一个多时辰将补好的漏洞与他本身的魂魄融合,亥时的时候清洗她情魂的那股力量暴动,触动了今天从晴黯身体里偷溜出来的那股力量,窜出她的灵海,直奔情魂而去。
两股力量胶着了足足近两个时辰,差点没毁掉她的魂魄,一折腾就到了寅时,等晴黯那股力量耀武扬威的回到灵海之后她也彻底虚脱了,刚倒在床上入睡没半个时辰,这男人就闯来了。
晨曦没在意她的恶声恶气,反倒觉得这样挺可爱。
“为了能够更好的保护轻弦,我抽出了自己的两魄附在她的身上,只要她有事我第一时间就能知道,即便这样我还是无法在她出事的时候那么及时的赶去,她依然弄得自己遍体鳞伤。”
为了能区分开两人的前世今生,晨曦称女子的前世本名,对她依然叫着娃娃,这个小差别连他自己都没发觉。
“那时候我除了心疼之外更多的是恼怒,以她的身份,整个十方也没几个人能越过她去,可她从不知抗挣,一味的委曲求全。”
“我知道,她是不想因为自己给我和鸿泽造成嫌隙,所以除了逃避和隐忍她别无它法,毕竟她只是个小女孩儿,做出这样的选择很正常,而我也就越发的心疼她,也不敢再逼她正视矛盾。”
晨曦眸光中泛着心疼,眼神太过幽远,紫陌醉知道,他又陷入了回忆中,本不想打断他,可是实在听不下去了。
“靠,三个大傻叉。”女子睡意彻底没了,本就郁卒到家的心情此时更不好了,加上听到这三个人的爱恨纠葛十二万分的瞧不上,不屑的哼了一声吐槽。
晨曦有些失神没太听清她的话,茫然的反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紫陌醉差点捶胸顿足的表达自己的不满,最后还是耐着性子道:“我说你们三个都是大傻瓜,没一个拎得清的。”
对于这个新鲜的说法男人有些不解,他自认头脑清晰思路豁达,还从没一个人说过他糊涂,怎么她会有这般想法?
“怎么说?”其实今天他在那些前尘往事中只是理清了一点思路,也并非如他刚才信誓旦旦的清晰明朗,所以他很想听听这个小魔女的观点,也许真会让他豁然开朗。
紫陌醉从床上爬起来简单的披上了一件外袍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这才幽幽的道:“三个人没一个能说得清自己到底要什么,你们不是拎不清是什么?”
“先来说说鸿泽,很明显,他没有多在乎轻弦,与其说他爱轻弦不如说和你较劲的成分多一些,我是不知道在十方的时候你和他是怎么相处的,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你们的关系并没有多好。”
晨曦若有所思,见她没再说下去问:“好像真如你所说一般,不过你记忆不全,就连我们三个都没发觉的问题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一点是他最不能理解的,别说她没有十方的记忆,就算是有,也不该有这样的想法,因为连当事的三个人都没有发觉他们兄弟之间有问题。
“天啊,这根本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好不好?”紫陌醉头大的很,这么明显的问题还需要问吗?
“那天我昏迷的时候听过你们的对话,站在第三方的角度来说,你们之间的争战看似是因为轻弦而起,可说句不好听的,你们俩根本就是早有矛盾,轻弦不过是一个理所当然的暴发点而已。”
“为什么这么说?如果没有弦儿,也许我和鸿泽之间永远是打不散的骨肉情,你既然听到了就该知道,我们争论的焦点一直都是前世的爱恨情仇。”晨曦不赞同的道。
“我了个去,大哥,咱能听话听音吗?先不说你对轻弦逃避状态的纵容,这个一会儿我和你讲,就说你和朝月铭尘说话的重点,永远是放在轻弦因为他死了,你不依不饶,他愧疚万分,那我问问你,你们有一个人想着去调查真相吗?”
“一个个的都跑来投胎转世,看似深情,说白了,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如果不解决掉前一个矛盾,你做再多的事情拟定的方向都是错的,所以是做的无用功。”
紫陌醉的话条理分明,转了转狡黠的眼珠子继续道:“先说好,无论我说了什么你可都别激动,你这水平的,一小下爷就和这世界说再见了。”
晨曦此时正在反思她的话,听闻她小心翼翼的要求不由一阵无语,“娃娃,你晨曦哥哥没你说得那么没自控能力,况且,我伤了谁都不忍伤害你,你尽管说。”
紫陌醉这才放下心来,不过还是决定爬得离他远一点,端着茶杯靠在门口的廊柱上道:“你和鸿泽是一母同胞对吧?”
晨曦点了点头,“是残缺不全的记忆告诉你的还是你猜出来的?”
“大哥,你和朝月铭尘的对话都表现出来了,还用猜吗?”紫陌小姑娘骄傲的撇过头,坚决不承认这个傻叉和自己认识。
晨曦回想了一下他和鸿泽的对话,好像是有提到这个事情,“你继续说。”
“一母同胞所出的兄弟,本该相亲相爱,可是也有特别,华夏的时候我听过一个故事,清王朝胤祯和胤禛是亲兄弟,却因为帝位之争而刀戈相向,最后四王爷成了皇帝,而十四王爷终身囚禁。”
紫陌醉说了一长段话抿了口茶继续道:“十方的格局我不懂,不过能入得十方帝王的眼,可见,你们都不简单。”
晨曦沉默了,许久都未再说话。
紫陌醉瞄了下男人的脸色继续道:“你和鸿泽能够抛却责任只顾儿女私情吗?很显然不可能,你和他都别有用心!所以我说你是在给轻弦加罪名,你服气吗?”
“娃娃,我不服气,我从未想过给弦儿压力,只想她活得快乐开心,这有什么错?”晨曦万分不满的道。
“你没什么错?呵呵,晨曦,我真心不想打击你,你的问题一会再说,现在说得是鸿泽的事。”
紫陌醉一点不在乎男人的反驳,都认知了上万年了,怎么可能因为她几句话就摆正心态?
晨曦还是无法理解她的认知,不过也没再继续打断她的思路,有些事情心里清楚就可以了,不必张扬的人尽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