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容的目光,忽然落在了吧台后面。
一直摸摸地洗着杯子的小哥,因为沈从容的这一句话,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关闭掉水龙头,伸手从旁边拿起一块白色的擦布,轻轻地擦拭着手里的玻璃杯。
小哥抬头望着沈从容,眼睛弯着像是月亮一辆,和声细语地问道。
“这位先生,请问您偷了我店里的制服,还对我的吧台,有意见吗?”
沈从容坐在椅子上仰着头,下巴朝着天花板,倒着看着咖啡厅吧台后面的情况——
擦杯子的小哥,对刚才发生的一幕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正低头淡淡地擦着手上的杯子,仿佛这咖啡厅里发生的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似的。
沈从容的目光,落在了吧台后面的橱柜上,深木色的橱柜上,除了精致的咖啡杯和麻袋装的咖啡豆意外,还有几只进口的烈酒,以及晶莹剔透的高脚杯。
“借你的酒,消个毒。”沈从容淡淡地伸出手,食指指向橱柜上的第四排第三格里面的一瓶烈酒。
那瓶酒单独地放在酒架上,酒架设计简单低调。
“这位先生眼光真好,一眼就看中了我店里最贵的酒。”小哥放下手里的玻璃杯,用白色的擦布,轻轻地擦擦手,转身伸手取下沈从容指中的那瓶酒,淡淡地说道:“这酒也算是遇到了有缘人,平常被人胡乱咽下肚,今天能给您消个毒,也是缘分,算我送给您了。”
小哥双手托着酒杯,稳稳地迈开步子,长腿毫无异样的跨过坐在吧台后地上的一大两小三个人,推开隔板走了出来,弯腰讲究放在楚希的面前。
“请慢用。”
沈从容眯了眯眼睛,盯着小哥重新走回原来的位置,他的动作,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任何的异常。
沈从容刚才一直怀疑吧台后面还有人在,他说不上来原因,但是就是一种感觉,多年的敏感所之致使。
看小哥走路的姿势,明显吧台后面不可能藏着任何人。
“嘶——”沈从容被额头上传来的刺痛感觉把注意力收了回来,眼光余光扫了一眼楚希,她正用棉签沾酒了,往他破皮出血的伤口上蹭。
“疼吗?”楚希停下了动作,问沈从容。
她手里的棉签离开沈从容的额头,在半空之中举着。
沈从容点点头,做出一脸可怜的表情,蹙着眉头点点了下巴,委屈地瘪了瘪嘴:“疼——”
“疼就对了。”
楚希面无表情,手里的棉签,再次落在沈从容的伤口上,下手一点儿也不轻:“你要是不疼,我还以为我擦错了地方。”
沈从容:“……”
吧台后面,一大两小三只腿麻的生物,彼此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张嘴,无声地问道。
他们准备聊到什么时候才走?
一直蹲着腿很麻啊混蛋!
忽然,只听见门口的风铃声忽然叮铃铃的大声地响了起来,一群穿着西装的人,一个连着一个的,从外面走了进来,自来熟地打着招呼。
“沈少,沈太太,原来你们在这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