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婶看着楚希的表情,略显严肃,她小声地问道:“沈太太,需要我让厨房准备晚饭吗?”
楚希收回思绪,稳定了心神,点头:“准备。”
“是……很严重的事情吗?您要不要和沈少商量一下?”和婶担心。
“不用了。”楚希笑了笑,陪着和婶走到楼梯的转角处,抬起头:“晚饭就麻烦您安排了,刚才您也听见了,二老都要来,他们二位的口味,您比我了解,多费心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和婶答道,对着楚希轻轻一鞠躬,和婶转身下楼。
才跨出去一步,楼下新来佣人匆匆提着围裙跑了上来,慌张道:“和婶,下面有个人说是沈太太的朋友,可其他人都说不是,要赶人出去,您赶快……沈太太!”
佣人抬头撞见楚希也在楼梯口站着,慌忙地后退了一步。
楚希微微一笑。
“既然不是朋友,那赶出去就好了。”和婶皱眉,“慌张什么?”
“那人是个……是个残疾人。”新来的女佣脸皮薄,说道:“我们赶她出去,好像是欺负人似的。”
和婶意识到了什么,眉头皱得更紧:“那就更应该赶出去了,这年头,仗着弱势狠的白眼狼,多的去了,你跟我一起下去,别吵着沈少和沈太太休息。”
佣人看了楚希一眼,乖乖点头,跟着和婶离开。
“等等。”楚希的眉头轻轻地皱了一下,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她唯一认识的一个残疾人知道她的住处的,只有白莲花一枚。
陈以柔。
最近,楚希听说陈以柔画廊的声音好得不得了,据说是云倾夫人了面子,对外宣称,陈以柔是干女儿,不仅如此,沈从容大学时候的好友迈克,也介绍给了陈以柔,两人一拍即合,已经是合法夫妻。
“她一个人吗?”楚希问。
佣人停住脚步,怯怯地望着楚希,点头:“除了司机,就只有她。”
“我去见一见。”楚希说道:“让她在客厅等我,我换一身衣服。”
“沈太太,您没有必要……”和婶想要劝阻。
陈以柔这样阴险的人,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沈太太能不见的话,那最好还是不要见。
“来者是客,即便是再不堪的人,作为主人家,不能先失了风度。”楚希说完,沉吟片刻,嘱咐一声:“让京凉陪着汤圆和豆豆。”
“是,沈太太。”
和婶叹了一口气,照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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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过后,楚希从楼上下来,脚尖落地,一眼便看见了正坐在客厅里翻阅着杂志的陈以柔。
“楚希姐姐。”陈以柔听见声音,抬头微微一笑,脸上带着几分嘲讽和志在必得的骄傲。
“别乱叫,不知道的,还以为全世界都是你姐姐呢。”楚希温柔地说道。
她穿着拖鞋走近,随便在沙发上坐下,看着空荡的茶几,转身问:“怎么不给陈小姐倒茶?”
和婶轻哼一声,站在一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陈小姐说了,像她们这种白莲花,不喝茶,一般都是喝白开水。”
“你!”陈以柔咬牙捏拳:“我分明说得是文艺青年!”
“得,您可别侮辱文艺青年了。”和婶转身端来,重重放下一杯白开水:“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