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
大约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电话那端，京凉才缓缓地回答了两个漠不相关的字。
楚希皱紧眉头，双手将座机的话筒捏得更紧：“你不方便说话？”
她压低了声音。
“是。”这一次，京凉回答得很快。
“那好，”楚希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闭上眼睛，让自己镇定下来，“我接下来问你的话，你回答是或者不是就行了，豆豆和汤圆现在有没有事？”
“没有。”
“在庄少和秦欢欢那儿吗？”
“金琰金少爷。”
楚希一愣，心想孩子在金琰那儿，那么……她的心提起来了：“庄少也受到了影响？”
庄家和沈家向来有业务往来。
“是，没办法的事。”
“现在公司的情况，严重到什么程度？十分严重，你回答是，还能掌控，你就回答可以。”楚希说道：“我和沈少视情况，看是否飞回来。”
“可以。”京凉淡淡说道。
如果楚希和沈少这个时候回来的话，肯定逃不了沈庆辉的手掌心。
楚希还想问更多，但有担心通话时间太长，被沈庆辉监听：“那行，等你有空的时候，你打电话给我，我们详细聊。”
“拜拜。”
京凉挂了电话。
电话刚挂断，沈庆辉的人，已经将他团团围住。
人群分出一条道路来，沈庆辉拄着拐杖，缓缓地走了过来，在京凉的面前，站定。
他伸出手，掌心朝上，苍老的手掌上，纹路杂乱。
“给我。”
京凉交出了手机。
沈庆辉在手心里掂了掂，抬起眼皮子，斜睨一眼，问道：“谁打来的电话？”
“我女朋友打电话给我，说听说沈氏集团内部发生变动，外面穿的纷纷扬扬，好像还挺吓人的样子，问我楚希在不在，我说不在。”
京凉对答如流。
“你女朋友问楚希干什么？”
“楚希以前在电影圈的时候，她是楚希的助理兼经纪人。”
“还聊了什么，聊这么多？！”
“我已经尽量简短的回答了，你确定想要知道吗？”
沈庆辉咬牙，若不是因为不能监听到通话内容，他又何必来跟沈从容的一个助理来打交道，“说！”
“我女朋友问我今天是不是还要上班，我说是。问我上班有没有加班工资，我说没有。还说她可能是怀孕了，想去医院，问我有没有认识的医生可以介绍一下，我认识的医生，只有金琰金少爷。又说金琰金少爷是骨科医生，好像跟妇科挂不上勾，我说是，那，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接着就说要是找金少爷帮忙，要我抽时间陪她一起，请金少爷吃饭，我说可以，她就准备约金少爷了，我说拜拜。”
京凉一连串的说完，双目毫不畏惧，盯着沈庆辉，一字一句，问道：“沈老爷，您，还有什么问题吗？”
沈庆辉如何精明的人。
即便是京凉面不改色的站在他面前，将所有的问题都对答如流，没有半分差错。
他依旧心存疑心。
低头看了一眼掌心的手机。
沈庆辉嘴角挑起一丝冰冷的笑意，他将手机拿起来，按下通话记录，放在耳边，回拨了过去——
“嘟嘟——”
手机里，响起了待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