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卿坐在夜幕下,看着手机一明一灭。她并没有接,她知道接下来,又是一场硬战。她后悔了,也害怕了,她可以放弃自己的尊严,放弃自己拥有的一切,可是,她害怕自己到最后真的会给顾家带来一场灾难。
半个小时之后,长卿就看到了阿六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先生要见你!”
长卿抬起眼皮,看着这个不苟言笑的年轻男孩子。他的世界仿佛永远那么简单,是不是百分之百的信任一个人就不用那么累了。
可是,她不敢。
那摘心的痛苦,还经常会入梦,她害怕自己太信任一个人,最后又是一场空。
“走吧!”
长卿吸了一口气,起身。
还是那个会所,和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模一样,只不过这一次里面只有司九皋一个人。包间里烟味很重,长卿一进门就被呛得咳了很久。
长卿选择坐在了他对面,这个距离,既能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又不至于把自己放在危险之中。
“顾长卿,我对你太仁慈了!”
他黑色的眸子,像化不开的墨。
“我说过,我会反抗的。”
“自寻死路!”
长卿坐的端正,就像正在聆听教导主任训诲的学生。
“你不是很有把握吗?现在装出这样子,给谁看你呢?”
长卿并不说话,这几天,她每天都在剧场,连轴转让她觉得很疲惫,现在,又要应付这个男人,本来疲惫的身体,现在更是浑身发疼。
“那些照片在哪儿?”
“那是我的筹码,你觉得我能告诉你吗?”
“是吗?既然你这么喜欢拍,那我今天满足你。”
长卿这才看到不远处,三脚架上放着摄像机。
长卿觉得头皮发麻。
“过来,伺候我伺候的舒服了,你想要的一切,依旧是你的。伺候的不好,那我就把拍好的发给你家人。”
“那九爷随意,反正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多来两次我并不介意。司先生想给众人分享,我不介意,只要你也想出名。”
“我当然不会给别人分享,但是,让你的父母看看你浪的样子,我还是愿意的。毕竟,你可是他们养大的。”
“如果我父母收到了,那我也一定会把这动作片给你那女朋友留一份,省的你们多年不见,经验不足。”
司九皋直接拉过长卿,粗暴的撕扯掉她的衣服,那剧烈的疼痛,让长卿咬破了嘴唇。
“九爷,你这技术真的太差了。你那女朋友当年跑路,估计也是因为你技术太差吧!”
司九皋疯狂的撞击着她,长卿觉得自己的身体被撕裂。
大约一个小时,司九皋终于释放完,他穿起衣服,继续坐在原来的位置上。
长卿躺在红色的沙发上,这张沙发,不知道又多少细菌,若是平日,她肯定没有办法躺在这样的地方。可是,今天,她真的动不了了。
疼痛,剧烈的疼痛。
长卿就那么躺在沙发上,像被撕裂的布娃娃,两眼无神的看着头顶昏暗的灯光。
她突然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十年前的手术室,一样的疼痛,只不过,那间手术室有浓重的消毒水的味道,而这儿,除了浓重的烟味,就是沙发上传来的血腥味。
女孩子闭上了眼睛,即便是在这样的光线下,她脸色白的依旧吓人。浑身上下,一丝不挂,雪白细腻的身体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和这红色的沙发,形成了一副浓墨重彩的油画。
血腥味越来越重,司九皋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
他扶了扶她,她依旧一动不动。
而那血腥味正是从她身体上传出的。
他脱下自己的衬衣,裹住了她的身体。白色的衬衣下摆瞬间成了暗红色。
灯光,手术灯,长卿睁着眼睛,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一天。
疼痛!
巨疼!
她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十年前,她认命了。十年之后,她还是不得不认命。
阿泰带来衣服,就看到司九皋浑身是血的站在手术室门口。他上身没有穿衣服,那结实的肌肉上,也是血迹斑斑。
“您先回去洗澡,我在这儿盯着。”
“不用!”
司九皋随意的穿着衬衣,他眼睛一直盯着手术室的门口。
“流产,大出血,可能会影响到以后生育!”
一个一个的词不断的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他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会怀孕。更没想到,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让她失去孩子。
她知道肚子里的孩子吗?那个孩子,她有想留下过吗?
他就像一尊塑像,定在了手术室的门口。
直到里面的一声出来。
纪淮北和司九皋认识很多年了,他帮助他处理过无数次的伤口,好几次,他差点儿丢了性命,他的表情也从未像今天这样狼狈过。
“她怎么样了?”
“手术还算顺利,大出血已经止住了,但是,有没有危险,还得等24小时之后看。”
“那个孩子多长时间了?”
“算不得孩子,就是一个胚胎吧!大约一个月。”
司九皋记得,那是他离开之前那一次的结果。
“会影响到她以后的生活吗?”
“肯定会有,不过是暂时的,她身体素质比较好,补一段时间,能恢复正常的。不过,手术切掉一条输卵管,以后想怀孕,可能有点儿难。”
司九皋摆了摆手,一个人坐在椅子上。
“阿九,我听攸宁说过你们之间的事情,这些事本来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不应该多说。但是,作为医生,你要是真的喜欢她,以后温柔点儿,她又很多撕裂伤,这对她以后性生活肯定会有阴影。”
“我知道了!”
“你......”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纪淮北看着司九皋,他觉得他可能自己并不清楚自己真正想要什么,可是,作为旁观者,纪淮北觉得很多事情可能并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顾长卿只不过是一个泄欲的工具。
可是,他也清楚当年他和安宁的那些时光,那样纯真、美好的时光又怎么可能轻易忘记呢!
这些事情,他说没用,他只能等他自己认清楚。只不过,那个时候,受伤的又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