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十七万没想到,一个陆公子竟是会牵连上外祖父。︾|
依稀记得,当初在莒州的时候,高氏提及阚雪净,似乎也是讳莫如深的。
莫非,从前还是有故事的?
“阿弥陀佛!”惠通大师道,“五味的授意恩师,乃是赵大人的师叔。”
“啊!”颜十七回神,“竟是这样子啊!”
那算起来,赵翀和五味也算是师兄弟了偿。
也就难怪,赵翀信任那五味了。
只是,这一切,丑伯又是从何而知的呢?
她有时候真恨自己关于锦瑟的记忆是片段的,不然,也就不会这般的被动了。
惠通大师起身,“老衲去取平安符!”
颜十七起身,双手合十还礼,“大师请便!”
她以为惠通大师去的会是里间,没想到却是开门走了出去。
颜十七重新落座,端起茶杯喝茶。
茶水的确是温的,茶水也带着山泉的甘甜,只是咽下后,却有茶叶的苦味留在口中,久久不去。
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头。
颜十七打了个激灵,“报晓,回府后,记得提醒我找丑伯谈谈。”
“谈什么?”声音低沉喑哑。
颜十七猛的抬头,最先入眼的便是那招人的酒窝。
“你来了!”几乎是弹跳着起身。
赵翀杏仁般的眼眸里便浮起笑意,小丫头盼着他呢!“我来了!让你久等了!”
颜十七最初的激动过后,强自镇静,“这悲悯寺是你家开的吗?怎么那惠通大师都给你行方便之门?”
赵翀低低的笑,“那倒没有!只是,我救过惠通大师的命。救命之恩,是给永生难忘的。”
颜眼睛眨啊眨,“你该不是在提醒我,你也是救过我的命吧?”
赵翀的手便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都说巴掌大的小脸,可不就是嘛!
这样的触感,竟像是手中摩挲着煮熟的蛋清。
“痒啊!”颜十七缩着脖子想要躲闪。
带着薄茧的手掌明明是抚摸在脸上,痒的却是心里。
被那般幽深的眸子盯着,她突然就不知道手脚该往哪里放了。
“阿七!”声音沙哑中带着微颤。
食指更是爬上了她纤细的秀眉,滑到眉心,顺势而下,越过挺俏的鼻尖,落在了她嫣红的口唇之上。
“你做什么呢?”声音软糯,像是在抱怨,又似是在撒娇。
“想到好久要见不得这眉这眼这鼻这唇,心里就堵得慌呢!”他的声音很轻,落在她的心里,竟是被羽毛拂过,痒的有些难耐。
颜十七的小脸,便悄悄的红了起来。
他舍不得她呢!
“那你早些回来啊!”
话音刚落,整个人就被他圈在了怀里,唇也随之落了下来。
蜻蜓点水般的,循着的正是他的手指刚才走过的痕迹。
最后,落到唇上,流连不去。
不过是玩个亲亲,竟像是翻阅了三座大山般,气喘如牛。
倒也不是累,却就是觉得气息困难。
赵翀却是爱煞了每次亲完后,她这副迷迷蒙蒙的样子。
大大眼眸里,澄澈而水润。
两颊更像是被盛开的桃花染过,娇艳的让人想咬一口。
红艳的口唇更是藏不住他亲自留下的痕迹。
原来,白天的光线下,被他亲过的人儿是这样一副样子。
忍不住,再次低头轻啄。
“赵翀!”颜十七有气无力的推拒,“你别这样啊!”
只是她那点儿小力道哪能推得动那如山般的身躯?
“阿七,我会尽快回来跟你完婚的!”他在她的耳边哈气。
“嗯!”含含混混的应声。
“阿七,我走后,你尽量少出门,在家里绣嫁衣就好。”
“嗯!”
“阿七,我走后,你要记得想我,白天想,晚上也要想。”
“嗯!”
“阿七------”
“你好啰嗦啊!”
抱怨的结果就是唇又被狠狠的蹂躏了一番。
颜十七把脸埋在他怀里,是不肯抬头了。
赵翀低低的笑,整个胸腔都在激荡,“阿七,你不是有话对我说吗?你不说,我可要走了啊!”
颜十七倏然抬头,怔怔的看着他。
想起他刚刚说的话,这眉这眼这鼻这唇,要好久看不到了,伤感便铺天盖地而来。
眼角和唇角俱都耷拉了下去。
“怎么了?”赵翀看的心肝颤,“可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颜十七点点头,眼中有水雾弥漫。
赵翀心慌不已,“你说给我听!我来解决!”
颜十七带着鼻音道:“这事儿还真就你能解决!”
“嗯!”赵翀因她这句话,心里就被鼓胀的满满的。
只有他能解决,这不仅仅是对他能力的肯定,更是对他全心的依赖。
颜十七道:“我不想你去江南!你别去,好不好?”
“就为这?”赵翀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那如水洗般的眸子,闪着亮光,正可怜兮兮的瞅着他。
他的心软了又软,几乎要脱口而出一个“好”字。
颜十七点点头,“明知道此去凶险,却还要去。你不怕,可是我怕啊!”
“担心我回不来?”语气里没有丝毫的沉重,相反却透着愉悦。
因为在乎,所以才担心!小丫头心里有他呢!
颜十七幽幽的吐气,“从前,我以为自己是大女人的!哪怕就算天塌下来,都认为有高个儿顶着,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再加上有锦瑟的记忆,便觉得天不怕地不怕了。可是,听说你三天后要去江南了,我的心就突然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