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颜十七的挤眉弄眼,定国公夫人的心中就划过异样,“十七说真的?”
颜十七笑笑,“表舅母只管把我的话带回去给尘表弟就好!他会明白的!”
老夫人道:“你们俩这是打的什么哑谜啊?”
定国公夫人道:“十七这是在宽慰我的心呢!不过,我这心里倒是越听越没底了!”
老夫人冲着颜十七招了招手,“十七过来!那尘哥儿也算是我老婆子看着长大的,小的时候,没少给翀儿做正面教材。洽”
颜十七就捂着嘴笑,“可以想象!夫君幼时应该没少埋怨尘表弟!”
老夫人道:“可不是!俩人小时候没少干架,后来渐渐大了,只当是翀儿是被尘哥儿带好了。哪想到两人倒像是约好了似的,都迟迟不肯成婚。如今,翀儿总算是开窍了。就是那尘哥儿,还不知道在犹豫什么。十七,你是个有主意的。帮着想想法子劝劝!钤”
定国公夫人立马附和,“就是这个理!十七是个聪慧的,定然有好法子。”
一旁的沙毓颖走上前来,“尘表哥一向深居浅出,许是接触的女子太少了。若是能多些机会认识京城的贵女,怕是亲事早就落定了呢!”
话语说的很快,面上还有绯红。
颜十七愣了愣。
“颖儿,少说话!”赵琳严厉道,眼睛还不时地看向老夫人的脸色。
定国公夫人只是讪笑了一下,没有吱声。
温氏和林氏互看了一眼,也没有接话。
老夫人道:“颖儿先去水榭那边看看,丫鬟们可是都把水果点心准备齐全了。”
沙毓颖委屈挂满脸上,但看到老夫人坚决的神色,只得福了福身子离去。
林氏忙道:“我也跟去看看!”
待到俩人离去,老夫人忍不住的叹气,“这孩子若是一直被纵着宠着,便会一直长不大,经不了事。”
这话没有指名说谁,但在场的却是心中都有数的。
赵琳就低了头,脸色白了白。
颜十七对这话也是非常的赞同,那沙毓颖可不就是被骄纵坏了的吗?再往上看,赵琳作为那一代家里唯一的女儿,怕是也被保护的太好了。
定国公夫人道:“颖儿说的也没错!我们家尘儿就是太少接触外界了。又是个知礼的,见了女子,只知道避嫌。唉!”
颜十七笑道:“我也在琢磨着颖表妹说的在理呢!日前去了趟沅王府,陪着王妃说了会儿话。王妃倒是说起来,怿皇孙吵着要去泽恩城那边消暑。她想着,怿皇孙许久没有去过外家了,尤其是去年遭了大难后,理该带着孩子回去的。但眼下,她却又有了身子,行动不方便。沅王又忙的脚不沾地,实在脱不了身。”
颜十七说到这里,顿了顿,观察着在场人的脸色。
老夫人最先明白过来,方才暗淡的眼中立时有了光彩,“泽恩伯府啊!应该会有待嫁的姑娘吧!”
定国公夫人也跟着恍然,“十七这样子说,莫不是沅王妃那里说起过什么?”
颜十七摇摇头,“王妃那里不过是跟我说起了泽恩城的旧事,因为我是新嫁,便想起了她出嫁的时候。说族里的妹妹那时候还小,因为舍不得她远嫁,还追在花轿后面哭着追了好长的路呢!表舅母刚才不是夸十七聪明嘛!颖表妹的话也正好提醒了我!”
赵琳低垂着头就抬了起来,面上有了喜色。
颜十七话里话外可都是在帮沙毓颖说话,她如何听不出来?心里自然也是感激的。
老夫人也是欣慰不已,暗道,这颜十七还真是个玲珑心肝啊!刚刚颖儿那般说话,她非但不记仇,相反,在颖儿言语有失后,还帮着原宥。
这份子豁达,当真是难得啊!
温氏道:“泽恩伯府的门第,是不是低了点儿?”
老夫人挑眉,“泽恩伯府也好歹是出了一个王妃了,何况人家家里现在还出了一个二品侍郎。哪里低了?”
颜十七眼观鼻鼻观心,闭紧了嘴巴。
疑问既然是温氏提出来的,她作为新媳妇自然是不能出言反驳的,就算自己有理,恐怕也会把婆婆得罪狠了。
老夫人出面就不一样了。
定国公夫人道:“都说高嫁低娶,伯府虽然没有多少实权,却终归是有爵位的。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们家虽然是国公府,但你们这国公府却又是没法比的。尘儿再优秀,却也是不能出仕的。泽恩伯不争不抢,倒也跟我们这闲散爵位相配的很呢!”
颜十七这才笑道:“如此,倒是可以让尘表弟走一趟泽恩伯城呢!一来,怿皇孙那边有了照应,二来,尘表弟也可以趁机相看一下,看那边有没有合适的姑娘。王妃的品性最是端庄大气,想来泽恩伯的家教是极好的。”
“哎呦喂!”定国公夫人一拍大腿,“真要如此,那可就是太好了!我说什么来着?这丫头就是个鬼精的!什么事情到了她这儿,就真的迎刃而解了呢!”
老夫人也乐呵呵的道:“倒还真是个一举两得的法子呢!”
温氏和赵琳也都赶紧附和。
颜十七还是微微笑,“能不能一举两得,还得看尘表弟从泽恩城回来后呢!这件事,怕是还得跟沅王妃那边通通风呢!”
定国公夫人道:“嗯!那是当然!放心吧!赶明儿我就递帖子登门!”
温氏道:“急什么?没准儿一会儿就能来呢!”
老夫人问颜十七,“那日王妃可有提及过?”
问的自然是沅王妃能不能来今日的满月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