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十七道:“我现在有理由怀疑,当年庄祖母的死,是颜老太太习氏所为。愿不愿意将怀疑变成事实,那还要看父亲的。父亲若是对习氏情深意重,就认定她那个母亲,那么,此事我也就没有必要说下去了。洽”
高氏的视线这才扫向颜秉正,“没有生,何来的养?何况,庄姨娘是养到老爷六岁的!习氏又养了老爷多长时间?七八岁就该分去前院读书了。”
颜秉正噌的一下起身,大步冲到颜十七面前,“十七,你说!究竟怎么回事?”
颜十七也缓缓的起身,没有长辈站着,她却坐着的道理。
“我以为六岁的孩子是该有记忆的!父亲对于当年的事情就一点儿都不记得了吗?”
颜秉正木然的摇头,“当年,你祖父说了,我娘她就是病死的。”
颜十七道:“那么庄祖母死时,身边的异样,父亲竟是一无所知吗?”
颜秉正踉跄着后退了一步,“你究竟听谁胡说了什么?”
高氏也起身,踱了过来,“老爷怎么就断定槿儿是在胡说?”
颜秉正铁青着脸色,哆嗦着嘴唇,只顾瞪着颜十七。
高氏就将颜十七拉到了自己身边,“槿儿,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钤”
“嗯!”颜十七点点头,“不知道父亲是否还记得,当年服侍庄祖母的丫鬟里有个叫春燕的?”
“春燕?”颜秉正咀嚼着这两个字,似是在努力回想。
颜十七继续道:“那么红衣呢?”
“啊!”颜秉正惊叫一声,“你怎么会知道红衣的?”
高氏握住颜十七的小手,“说起来,那应该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庄姨娘身边服侍的人,连我也是不知道的。槿儿既然知道这些人名,就说明肯定找到了当年的人。”
颜秉正道:“娘当年院子里的人都遣散了,我后来也曾悄悄的找过,却是一个也没有找到。”
颜十七舒了口气,他能这样子说,就证明他心中还是念着生母的。
这就好说了,她还真怕这个爹糊涂劲上来,把养母看的比生母重呢!
“那是因为,当年庄祖母院子里的人,死的死,剩下半条命的也都被远远的发卖了。红衣和绿衣那两个一等大丫鬟都是死了的。而春燕作为二等丫鬟,却侥幸活了下来。”
“啊!”颜秉正接着又倒退了一步。
颜十七道:“很幸运的,我昨日正好见到了那个春燕,现在已经是一个小老太太了。”
颜秉正的嘴巴再次张大成圆形。
颜十七不理会她的惊愕,将昨日里见到春燕的种种,又竹筒倒豆子般的倒了一遍。
从昨日到现在,她都倒了三遍了,都背熟了。
高氏最先反应过来,“照这么说,当年庄姨娘的死真的透着不寻常呢!”
颜秉正喃喃的道:“这其中,竟还有这么多的事情吗?”
整个的人更是瑟瑟发抖了起来。
颜十七道:“父亲若想知道庄祖母的真正死因,就请去颜家三房那里,把那个盒子取回来吧!”
颜十七将自己那杯茶递了过去。
颜秉正颤抖着手接过来,想要掀开茶盖,试了三次都没有成功。
颜十七伸手,把茶盖拿走,“父亲若不想去,夫君手边有人,可是夜里行动。”
颜秉正一仰头,将一杯茶喝了个精光,“不!我要亲自去!现在就去!”
说着抬脚就往外走。
“父亲!”颜十七闪身挡在了他的面前。
颜秉正道:“十七放心!我现在冷静的很!我不会跟那边正面冲突的!只是拿回东西,寻找一个当年的真相!”
人在愤恨的时候,爆发力是很惊人的。
颜十七抿了抿唇,“那父亲可想好了借口?”
颜秉正道:“什么借口?”
颜十七叹气,“父亲这样子冲去,打算怎么跟那边说?难道要实话实说吗?只怕那样,父亲到时候非但拿不到盒子,还会打草惊蛇呢!”
颜秉正双手交叠着,脸就更加的沉郁了下来。
“托梦吧!”高氏轻飘飘的道。
颜秉正扭头看向高氏。
高氏却不看他,而是落在颜十七身上,“就说梦到了庄姨娘,便想去她曾经居住的院子呆一会儿。那个院子应该还在吧?”
颜秉正点点头,“一直封着!三十多年没人居住过了。”
颜十七冷笑,“通过这一点儿,也能看出有猫腻啊!庄祖母真若是正常死亡,她的院子会被闲置到现在吗?”
颜秉正就抬手,擦了擦脑门上的汗。
高氏道:“让李四陪着你去吧!”
颜十七道:“我再把五味给你!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颜秉正摇摇头,“不用吧?现在那边正是多事之秋,巴不得求着咱们,怎会对我做什么?再者说了,他们又能说什么?”
颜十七道:“庄祖母当年就是把人心想的太好了!她若带着父亲一直生活在莒州,不到京城来,或许就能活到长命百岁了呢!”
颜秉正就重重的叹气。
颜十七道:“五味是大夫,父亲只说是我身边得用的,带去给祖父和老太太请脉的就是。”
人老了,难免有个头痛脑热七疼八痒的,所以,也就对大夫格外的亲近。
高氏道:“槿儿可是什么都给你考虑到了。”
五味给颜家老两口诊脉,自然就会把注意力吸引过去,那么颜秉正去到庄姨娘的住处,自然就少了关注了。
颜秉正便坚定了神色出了门。
颜十七喊了报晓进来,嘱咐了两句,报晓就去给五味传话了。---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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