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总是让人迫不及待又回味无穷,李千户现在就在无限的回味之中。
孙家大院里,孙滢依靠在自己娘亲的怀抱里,娘俩不知道在谈论些什么,孙滢趴在耳边说了一句话之后脸色就涨得通红,不敢再多看李吏一眼。
而孙懋,正在抓紧时间展开对李吏最后的教育,李吏百无聊赖的听着,时不时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搞的孙懋吹胡子瞪眼睛,一脸的不爽。
李吏没有爹娘,也就把孙懋夫妇当做了爹娘,只不过这爷俩貌似代沟有些过大,所想的问题总是不在一条线上,所以总是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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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乱民之事你切记要禀告皇上,有太子为你作证,你所说之话也会更加令人信服,虽然天下之事为大,但是这件事情肯定不是那么简单,背后不一定站着什么人,就算有太子为你撑腰也罢,切记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惹祸上身。”最后,孙懋捋了捋胡子,一脸郑重的警告李吏。
李吏点了点头,这话不用孙懋说,李吏也知道。
上辈子那几年学不是白上的,历史上所有牵扯到盐政的事情就都不好处理,李吏不喜欢麻烦,自然也就不会往这个天大的麻烦上凑合。
最后嘱咐了李吏一句夫妻二人要相互相爱之后,孙懋就一挥手示意李吏可以走了,尽管这孙懋这老头装的挺像回事儿,但是李吏看得出来,孙懋舍不得孙滢。
李吏笑了笑,得意的跟孙懋挑了挑眉毛,孙懋冷冷的哼了一声,便不再看他,转头看向了别处。
这下轮到李吏没动静了,因为孙懋那老头看的不是别出,正是自己宅子的方向……
李吏悻悻一笑,突然生起了日后若是有机会的话,就将这二老接到京城的念头。
即将离开自己从小生活的南京,离开养活自己到大的爹娘,孙滢两只眼睛哭的通红,拉着娘亲的手久久不肯松开,孙宇站在孙懋旁边,如今孙宇想要做锦衣卫的念头无望,在家整天被孙懋看着苦读诗书,看这情形,孙懋势必要让自己这么唯一的儿子考个状元做做,到时候可以接替自己成为一方官员。
对于自己这么一个存在感并不是太强的小舅子,李吏也没有过多的插手其人生,毕竟人各有志,李吏也不敢肯定说孙宇再自己的带领下会活的更好。
谁都有自己的活法,李吏不想多加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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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徐鹏举家,带上朱厚照,李吏又启程了,这次跟来时不同,李吏的队伍后面押着一群衣衫褴褛的乱民,李吏成亲也算是南京的一桩大事,监牢里也换了好伙食,李吏总感觉事情不是那么见到,让赵顺给这些乱民也送了些好东西。
由于缉押的人数众多,李吏又临时从南京锦衣卫里掉用人手跟随自己一道将乱民押往京城。
刚出南京,李吏就让赵顺赶紧一人一骑快马加鞭,去镇抚司衙门通告牟斌,天塌了有大个儿的顶着,牟斌此人身高长短粗细怎么看都正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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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副都御史鄢懋卿虐杀不辜,怨咨载路,还使两淮子民怨声载道?”南镇抚司衙门,牟斌正在练字,听到赵顺告诉自己这个消息,当时就愣在了那里,直接毛笔一扔整个人蹦起来老高。
牟斌的表情有些浮夸,看起来就好像是脚下安了弹簧一般。事实上,牟斌也确实应该如此浮夸,因为这件事情牵扯的实在太大了,大到连他堂堂的锦衣卫指挥使都要忌惮的地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家大人不是回南京成亲了吗?怎么还弄出来这么一摊子事儿?”
闻言,赵顺把事情从头到尾给重复了一遍。
牟斌有些哭笑不得,这件案子都不用亲自查看,一听就知道这是个泼天的功劳,朝廷大员出去办理盐政的哪个不贪,从古至今这都是个美差事,只不过是有没有人去掀这个盖子罢了。
大明朝也是这样,盐政这种事情虽然看起来毫无暇痞,那是因为每年上班到皇帝哪里的都是清一色的好消息,各地官员官官相护,一环扣一环,从各项事物上省下来的银子都背着弘治皇帝给分了。
从前大家相安无事,但是如今不一样了,李吏跟朱厚照把这个盖子给掀了起来!
原本见不得天日的东西被放在了明晃晃的太阳花下,这件事情一旦牵扯起来,必定要震惊整个朝堂,从地方到京师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被垒狱勾馅。
天大的功劳啊……牟斌舔了舔嘴唇,隐隐有些心动,最后嘴角抽搐半天,一拍书案,朝着赵顺道。“叫人备车,我去见皇上!你叫李吏回来便进宫找我!”
赵顺得令,急急走了出去。
赵顺出去之后,牟斌一脸苦涩,自己这个好属下,真不知道是在给自己长脸还是给自己惹事儿……
功劳太大自己不敢接啊。
叹息一声,摇了摇头,牟斌坐上马车朝皇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