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就好,东泽帝君可重塑好了肉身?”上首的鲛人帝王出言问道。
余亦舟接言道“出了些意外,那帝君的魂魄如今不知在谁手里,恐怕日后还要再走一遭。”
“是吗?不过你这身子骨可还受得住?要不还是让你弟帮你去走这一遭?”那上首的帝王似乎当真关心他一般问道。
虚情假意!
余亦舟垂下眸子,只将自己眼底的厌恶全数收合了下去。他正也要虚与委蛇几句话时。
那背对着他们的白色镂花殿门便又一次开启了。
外间的内侍高声唱喏道“太子殿下到!”
絮絮只觉得奇怪,听余亦舟之前的话意,这鲛人一族似乎是女子当政才是。这要来的不应该是太女吗?怎么今日见这帝位上座的是男子,连继承人似乎也是个男子。
而且既然同为男子,为何余亦舟没有这样的待遇。
随着那殿门打开,便见又一名美鲛人领着一群仆丛出现在了门口。
“钥寻见过父王,见过皇兄。”鲛人少年行礼道。
那鲛人生的并不似那位帝君,与余亦舟也没几分相似。
虽然五官也是一样的精致如雕刻,却有着几分少有的甜意,他笑起来梨涡浅绽,明媚非常。被他注视着的人会觉得自己像是被他在心底涂了一层蜜。
此刻被这蜜糖般的鲛人少年注视着的人是余亦舟。
只可惜余亦舟似乎对自己这个弟弟并不感冒。
那钥寻在请安过后便看向了余亦舟。
“皇兄,这些日子在外面奔波,身子可还受得住?没有再病发吧?”问这话时,那钥寻眼里全是关切,全不似作伪。
他看余亦舟时,似真是看着自己珍稀到极致的宝物。
可惜钥寻的这番真心却只换来余亦舟冷冷淡淡的一句“尚可。”
不过这并不能打断这少年鲛人与自己皇兄说话的热情“皇兄,东泽那边与我们西海可有什么不同?”
“我并无外出,并不清楚。”余亦舟这话意颇为敷衍。
倒是那上首的鲛人帝君趁机道“你若想知道东泽与我们西海有什么不同,大可以以后替你皇兄走一遭就是了,想来东泽那边来日还要再去一趟,你皇兄身子不好……”
那帝君说的滔滔不绝,钥寻亦听得脸上一喜“儿臣自然愿意替皇兄代劳。”
不想这父子两唱合之时,余亦舟却兜头浇了一盆冷水“还是不必了,我身子虽然不好,可也不曾病入膏肓,这点路还是行得的。况且皇弟日理万机,来日可还要接父皇的班,若还为了这点小事操劳,便不必了。”
他的语气十分强硬,这对父子便是还想再劝却也不好太过。
“难得一舟也关心钥寻,也好,你们兄弟二人能互相想着对方,父皇也便放心了。”那帝君说着冠冕堂皇的话。
下头的人便只是听着,余亦舟神情木然,那钥寻却是一脸认真。
余亦舟待他父王的话意落下后,随后便对那帝君道“对了,父王,儿臣还有一事同您告知。”
“什么事?”帝君问道。
“我要纳一位王妃入府,说起来我这位王妃她跟父王还曾是同族呢。”不知为何他的话语明明平静,但听者却总觉得有几分嘲讽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