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起昨日的事,寇怀的神色仍旧十分茫然。
“直到上午十点,冥古师伯派他徒儿何璇告诉我,我才知道师父死在密室里,只可恨我没能第一时间赶到,据冥古师伯的说法,我师父死的时候那间密室是被他自己完全封闭着的,而无论冥古师伯如何联系我师父,师父他老人家却也不曾进行回答,这种情况是从不曾有过的,冥古师伯十分担心我师父,之后他便将那密室强力轰开了,然而那轰开的密室里却只有我师父倒在地上,之后冥古师伯怕破坏现场便不许我们再动此处,接着没想到便是篁岭城县衙的人来找我师父。”
听寇怀提到篁岭城县衙,絮絮便又接着问了一句“那你可知你师父曾让你另一个同门去往陈家村之事?”
寇怀低声道“自然知道,师父只让于尽帆师弟每年都去收田地租子,陈家村的田地租子好像也是于师弟在负责,他前日便下山了。”
“除了收租,你师父没让他去办些别的事情吗?”絮絮继续问道。
寇怀却是低声道“这我就不清楚了,师父对我跟师弟的安排一向清晰明白,我因为不能说话,是个哑巴做不了收租这类下山对外的活,所以他便一直让师弟主外,而我则跟在师父身边养育灵兽跟灵草,间或巡山。”
听寇怀说了这么多,絮絮又最后问了一句“那你师父平日可与什么人结过仇怨?”
被絮絮问到这一句,寇怀的声音有略微的迟疑,半刻后才听他说“倒不曾,师父因为守着这里的剑气山,故而很少出山,他朋友很少的,仇人便更不可能有了,而且我师父他一向与人为善,便是出去讲道那也是信徒者众。”
听着寇怀对自己师父的这一通无脑追捧,絮絮倒不免怀疑这人是不是在隐瞒着什么。
可又一想那小弟子之前曾跟自己说过的话,这铖悦对他似乎是亲如父子,只把护山神兽的心头血都给他取用了。
而对另一个他显然就冷淡多了,至少于尽帆的额前没有朱砂痣,而且从于尽帆对今日之事的泰然态度来看,他平日里除了收租或许也没少干这种脏活。
不过不管他是真有所隐瞒,还是当真什么都不知道,絮絮都觉得真要问这些关于铖悦的平生,问于尽帆会是个更好的选择。
“那你的意思是并不觉得在你认知范围内,有人会想要杀害你师父,但你师父一定是为人所害,你的意思是这样吗?”絮絮轻声问道。
寇怀想了想,随后又轻嗯了一声。
眼见是不可能从他这里问到更多有效线索了。絮絮只能放弃了对他的这种问询。
而他显然也不可能继续接受絮絮的问询了,他忽而主动开口低声道“今日是仙灵草收割的日子,师父虽然不在了,可这活我总是不能落下的,来日纵然有别的峰主来接管此地,这里也不至于一片荒芜。”
见他都这样说了,絮絮自然只能放开,而恰好那时鹤也已经探索完这边的线索了,三人便也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