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絮见她已有动摇之意,便又将她后来发生的事情只做旁人故事说与她听。
“我当初在那边陲之地时,也曾有一个姐妹,也是为一方恶霸用卑劣手段各种逼迫其为妾,我那姐妹也是做了同你一样的抉择,她以为那人与她成婚后,便会放过自己的家人,不想那恶霸各种欺凌于他之事最后被她弟弟知道,她弟弟为了帮姐姐讨回公道,只与那恶霸去理论,不想那恶霸却放恶犬咬死了她的弟弟。”
听到絮絮说起这桩,那李黛本就觉得絮絮说的故事里的人与自己处境一致,听了这样的故事,她自然如同被重锤击中。
她低头咬唇。
片刻之后,李黛方才抬头看向絮絮,她满脸决绝道“若真是如此,我便与他同归于尽!”
“我那姐妹当初也是这样想的,可同归于尽了,她失去的那些亲人难道还能回来吗?”絮絮低声反问道。
听到絮絮这样发问,李黛方才恍然。
她其实内心本就清明,只是被这样一个泼皮无赖日日纠缠,她觉得没法,才想用这种消极换取片刻安宁。
可这片刻安宁,换来的却是把自己的主动权放到了旁人的手中。
而如今这昔日的姐妹与自己问自己的婚事,还与自己说这么多,必然不是问问便罢了的。
想到此处,李黛重新抬头看向絮絮“薇姐姐的意思是让我退了这桩婚事?”
絮絮看向李黛道“你的意思呢?”
“若能摆脱那自然是再好不过,只可惜如今聘礼也收了,我还取用了一部分安葬父亲,彩礼这事我倒可以同人借些钱补上,坊间诋毁我也可以不在乎,只是如今已有婚书,我只怕他们家不肯松口,只怕还会惹上官非。”李黛颇为担忧道。
杜梅妍却在此时接口道“他们不肯松口,姑娘大可以与他对上公堂,姑娘与他的婚事本就是为坊间流言蜚语所迫,这事姑娘无论如何都是占理的,况且沐师弟……呸!我是说仁王殿下也不会不管的。”
李黛并没有接话,对簿公堂的案子里怕还没有因为流言的,况且流言这种东西无形无踪,如何能作为证据,而且自己父亲的死虽是因为有人刺激于他,可他本身就有心疾,这桩算起来也只会说是父亲死于心疾。
若不能证明畏于流言,畏于那人对家中人的打压,那又有什么用。
更况且自古还没听说过势弱一方退婚成功的案例。
对于上公堂,李黛思虑重重,不禁看向絮絮的方向。
不想絮絮却在此时道“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这事还是该闹一闹,此一时,彼一时。闹大了,人家才知侯府艰难,若不闹大,想帮的人不能帮,能帮的人帮不到,凭着殿下那道封令,你们李家纵然再传下去也难东山再起。可这次的事情若闹得把握住了分寸,于你们李家却未必不是一个机遇。”
听到絮絮这样说,还说李家有再起的可能,李黛的眼睛也是一亮。
“若真能如此,薇姐姐日后若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可差遣于我。”李黛当即便要给絮絮磕头。
絮絮却是连忙将她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