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的力量形成一股看不见的气流,气流宛若风压以比试台为中心向四周扩散蔓延开来。
“轰隆隆——”
气流所过之处,尘埃飞溅,烟尘滚滚。
无形的气流掠过,比试台坚硬的地面上,裂开一道道蜘蛛网般的裂痕。
“咔咔咔——”
裂痕以比试台为中心,向四周扩散蜿蜒而出,犹如地震之余地面产生的沟渠。
那些离比试台较近的观众顿时觉得自己脊背一凉,仿佛置身于千军万马驰骋而过的炼狱战场。
片刻之后。
吃瓜群众才从那种后背一凉的呆滞中回过神来。
“天呐!我的娘哎!我刚刚经历了什么。”
“我的亲娘啊!吓死我了,我以为我死了。”
“我的天!这就是圣镜强者的力量吗?只是一点点余波就让人觉得这般的恐怖,我觉得自己好像去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然后又活过来了。”
“我也有这种感觉,好可怕!”
……
离比试还有一段距离的吃瓜群众都对这种感觉深有体会,比试台上的南宫玲和上官皓晨就更不用说了。
有玄力护体的南宫玲还好一点,只是被这股气浪震得血脉贲张,吐了一口血。
但此时使用不了玄力,没有玄力护体的上官皓晨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这一刻。
上官皓晨的情况简直只能用惨不忍睹这四个字来形容。
他仿佛置身于爆炸事故现场的中心,汹涌澎湃的气流给他造成了可怕地冲击,他浑身上下都被这股凛冽的罡风给震伤,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
殷红的血迹从他身上浸出,染红了他的衣衫,让他看起来,竟像刚从血水里捞上来的血人一样。
也就在这时——
柳无忧的身影诡异的出现在他左前方。
柳无忧面容冷厉,乱发狂舞,眸中寒气冲天!
扭曲狰狞的恨意在她脸上交织,忖得她原本清丽脱俗的脸蛋尽是森然,宛如地狱中刚爬出来,怨气横生的厉鬼。
“去死吧!”
柳无忧色厉声茬的怒声咆哮。
整个演武场都响彻着她的怒吼声!
尖锐而刺耳的怒吼声,蕴含着巨大无比的威压,宛如修罗战场上擂响战鼓时声响,惊天动地,振奋人心,刺穿耳膜!
与此同时。
她那只被森寒铁爪覆盖的右手臂略微往身侧略微弯曲着后缩了一下。
待蓄力完成,她曲指成爪,整只手臂再忽地往前一送,直袭上官皓晨的心脏处。
这一系列的动作,柳无忧完成得宛如行云流水般流畅,迅速而精准。
她攻势中凌厉森然的滚滚杀机,凶狠而残忍。
若是被这道攻击击中,上官皓晨不死,估计也得半残废。
看到这一幕,南宫玲只觉得心口一震,脑子里紧绷的那一根弦,突然就崩断了。
她急得双眸赤红,大喝一声:“不要啊!!!”
可是——
此时已经急红了眼的柳无忧怎能可能会听从她的呼喊。
伴随着她的声音落下,柳无忧的攻势非但没有停下,反而变得更为凌厉迅猛了。
完蛋了!完蛋了!
要出人命来了。
这么可爱又善解人意的上官公子啊,居然就要这样狗带了!
而他狗带的原因有一部分还是因为她。
要不是柳无忧事先被她用火烧过一次,上官皓晨的功法又与她如此相似,柳无忧肯定不会发狂,肯定不会剑走偏锋的。
这血淋淋的事实,就像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为她而死一样。
南宫玲心中苦涩,一种难以描述的绝望无力感笼罩了她的整个身心。
她甚至已经幻想出上官皓晨那颗鲜血淋漓的心脏被柳无忧从胸口里挖出,抓在手上的即视感。
南宫玲不忍直视,逃避般地闭上了双眼。
对于接下来即将发生的悲剧,她真的不敢去亲眼见证。
她会有这样的选择,倒不是因为她真的害怕挖心的场面太过暴力血腥,而是要她亲眼看到上官皓晨因为她的原因被柳无忧如此无情的残害。
南宫玲表示!她真的、真的、真的做不到啊。
认命般的闭上了双眼,且知道自己此时肯定没有能力救下上官皓晨的南宫玲,只能在心底苦逼的胡思乱想。
上官公子!你安心去吧!我会给你报仇的。
逢年过节啥的我会多给你多烧点纸钱,不止纸钱,丫鬟小厮啥的,我也会给你多烧一些。
再见了!骚年……
就在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
“轰隆隆——”
一声巨响!
打断了南宫玲乱七八糟的思绪。
听见这声音,南宫玲疑惑的蹙了蹙眉。
不对!
这不是她想象中那种利爪刺进血肉的声响。
想到这,南宫玲有些忐忑的睁开一只眼。
这一看,她却发现——
柳无忧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再次被无形的力量定住身形。
此时,她右手上铁爪的尖锐处……
距离上官皓晨心脏的位置,不过001公分。
微风拂过,她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山官皓晨身上的血衣从铁爪的尖锐处划过,留下一道小小的裂口。
整个比试台上充斥着一道更为强大、恐怖的威压。
这种威压带来的压迫感,比刚刚柳无忧爆发出圣镜修为时带来的压迫感,不知道强大了多少倍。
南宫玲胆战心惊的吞咽了一口唾沫,一种难以言表的紧迫感笼罩在她全身。
因为她屡屡都能感觉到,那种威压似乎下一秒就会将她碾碎成渣。
如果不是她心理素质还行,估计她得被当场给吓尿。
而此时的柳无忧,情况也不比南宫玲好到那里去。
差一点!
就差那么一点点!
她就可以洞穿上官皓晨的胸口,扯出他的心脏。
那么近的距离,她甚至已经感受到上官皓晨蓬勃有力的心跳。
可就在这时候——
她却发现,她居然动不了了。
就像刚才一样,仿佛有什么东西狠狠地拽住她,把她禁锢在原地,让她根本动弹不得。
那怕她使出浑身解数去挣脱、去反抗,都是徒然。
这种感觉,就像她以她为中心的这一片区域内,只剩下她的思维可以运转。
四周的空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就连空气里的飞溅的尘埃都静止不动了。
不!
不止思维。
她可以运转的还有她那双此时充满阴毒与狠戾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