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亿……这几个字儿在我脑海回荡，我突然想起以前听过的东宫娘娘烙大饼、西宫娘娘剥大葱的笑话，原来我特么真的是个土包子！
整整几十套的海景房在我手边溜了，这可真是破了财，而且是大财。我陡然间想起那个地中海周经理的表情，觉得我实在是太傻了，看着狐狸精的目光，我很有抱头哭一场的冲动。
原来破财是这么个破财法，还真是破大了。
芸玉回头，很单纯的看着我道：“怎么了？哥哥？”
我挥挥手中一沓钱，顿时觉得五万块真是算不了什么了，道：“没什么，走，咱去奢侈一把，吃个麻辣烫。”
芸玉连声叫好。
在回家路上，我终于买够了筑基用的全部药材，外带电磁炉平底锅铲子漏勺一系列东西。
芸玉问我是要用这种东西熬药，我想了想说是。
芸玉连说这个她擅长，抢着打下手，然而看她将电磁炉翻来覆去看了几圈还点不亮后，我和狐狸相视一眼，默默的掏出一百块钱让她上街买零食了，然后插上电打开了电磁炉。
狐狸精一边赞叹这控温电磁炉真是个好东西，一边指导我如何处理药材。
当药材全部投入锅里后，狐狸精的语气慎重了起来。
“我这里有两种修行路，你要选哪种。”
我一愣，这还能选啊，忙问道：“哪两种？”
“一种是人法，一种是妖法。”
“人法？妖法？当然是人法了，我又不是妖精。”我想也不想道，但是转念一想，狐狸精不会无的放矢，忙又补了一句：“有什么区别？”
狐狸精有些犹豫道：“我本也想你修行人法的，毕竟修了妖法，往往会被误认为邪魔外道，日后多有不便，但是偏偏你不适合修人法。”
我忙问道：“怎么不适合？”
狐狸精解释道：“因为修行界中，有一条定律，十六岁以后筑基的，终其一生也无法位列三境？”
“位列三境？什么意思？”
“修行九大境界，练气、交感、神游，入道、离婴、化真，虚空、壁垒、樊笼，前三境称灯境，中三境为道境，末三境为法境。位列三境指的便是指位列法境，只有位列法境，才能称的上是修行就顶端的存在，才有建立宗门俯瞰世家的可能。”
十六岁以后筑基的，终其一生也无法位列三境？我听懂了狐狸精的意思，皱眉道：“那妖法呢？”
狐狸精道：“妖法修行起来会有些难，他不同于人法侧重内里的神与气的修行，反而侧重于炼体。到一定程度后，它就可以让你重塑真身，突破瓶颈，来达到大成，最主要的是……”
“什么？”
“妖法能助我变成人！”狐狸精一字一句道。
由妖化形成人，几乎是所有的妖的梦想，尤其如狐狸精这般本身便是一个人的灵魂的。
只不过，这是逆天而行，每一只妖化形过程会经过无数的劫难，那些广为流传的精怪演义也并非虚构，即使侥幸化形成功，也会因为种种原因存在缺憾，难以成为一个真正的人。
如白蛇传中，白素贞畏惧雄黄酒便是类似道理，如西游记中，很多妖怪明明口吐人言，却偏偏头上长角身上戴鳞，即使法力高强通晓变化之术的，偶尔耗费法力变化成人，也难逃孙悟空火眼金睛。
归根到底，他们本质还是妖，而非人。
而狐狸不同，她本身便是人的灵魂，被陷害转世为妖，如果可以拥有人的身体，那将是完完全全的人。
想起那一晚初见狐狸精的惊艳，再看看狐狸精现在毛茸茸的狐狸身以及那带着幽怨和期盼的目光，我顿时不在犹豫，道：“那……我就学妖法吧。等等……能两样都学吗？”
狐狸精没好气的道：“只要你要不怕变成人妖，我就都教你。”
我讪讪道：“那还是算了吧。”
这时，电磁炉的定时器“滴滴滴”的响了起来，我连忙按照狐狸精的要求又投了几味药进去。
两个小时后，药液终于变成了一碗左右，我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半升容量玻璃瓶，小心翼翼的倒入玻璃瓶中。
如此忙了整整一天，我又小心翼翼制出了整整六瓶不同的药液。
看着摆的整整齐齐的七个瓶子，七中颜色不同的药液，我擦着汗问道：“炼完了吗？是不是可以召唤神龙了？”
狐狸精翻翻白眼：“你还变身奥特曼呢。”
“修行一事，非同小可，尤其咱这种野把式，没有那些宗门世家中的老辈高手们护航，很容易出差错，更何况你还修的妖法，其中的变数就更多了。”这是狐狸精的说法。
在七瓶药配全后，我又将把刚买来的新脸盆洗干净，将七瓶药液依次加入。
加到第二瓶时，我便察觉出了不对。本是冷却的药液两辆混合，居然又奇特的冒起泡来，再加第三瓶，气泡更多，开始冒出带着药味的黑色的烟气。等到第七瓶时，浓烟滚滚。
“是不是有些不对？”我看着飘出窗外的滚滚黑雾，不无担心的道，心想狐狸当时强烈建议我选择有窗户的房子难道是计划好的？
“没事，正常现象。”狐狸精肯定道：“当年半山城主炼药给群妖筑基时，整个天山都乌七八糟，你这顶多算是小打小闹。”
狐狸精的话音刚落，门外响起了咚咚咚的疯狂敲门声，还有用脚踹门的声音。
“来人啊！失火了啊，救火啊！快来人啊！”一个尖利的女声。
我看看狐狸精，无奈开了门。
门外站在第三个租客，那个护士美眉，还有几个拿着水桶的大爷大妈。那个护士美眉衣衫不整，好像刚刚睡醒，一幅慌慌张张的样子，一脸懵逼的看着自浓烟中走出的无比淡定我，道：“这是……不是失火了吗？”她不住的往房间里瞟。
我打量着发丝散乱别有一番风味的护士美眉，一脸无辜道：“怎么了？美女？我熬药呢。”
护士美眉一脸不可置信，熬药能熬成这样？
我心中暗笑，让开身子摊手让护士美眉进去随意看，顺路瞄了瞄护士美眉发育的鼓鼓囊囊的胸脯，哦，快赶上那波涛汹涌的警花沈立雪了。
护士美眉犹豫了下，进房看了一圈，锅里的药渣，残留着药液的瓶子，还有一大脸盆黑漆漆冒着气泡的药汤，一只宠物狐狸，没有任何着火的痕迹。
“你用脸盆熬药？”护士美眉指着脸盆问道。
“泡脚用的。”我神色很淡定的胡诌，其实我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哦？”那护士美眉表示理解，中药泡脚实在是很常见的疗法，又随口问道：“那这是治什么呢？”
我没想到护士美眉这么有求知欲，一下子倒也编不出个名儿来。
正绞尽脑汁，护士美眉脸色却突然一下子红了，好像想起了什么，连道抱歉，转身出了屋子。
妈的，她似乎又误解了什么？
我已经失去了对她解释的信心，因为我知道越解释肯定描的越黑。
对于修行，我一无所知，狐狸精怎样说，我也只能怎样做。当七颗龙珠，哦，七瓶药倒进脸盆的时候，狐狸点着头道：“就是这样，等凉了就可以喝了。”
喝……我次奥，喝！？我顿时觉得狐狸在坑我。
这一大脸盆黑漆漆的药汤，这让我喝？
“而且要一口灌下去哦，分开喝会影响效果。”狐狸的声音带着几分同情。
“你确定？”我问道。
“当然了。”狐狸信誓旦旦点头：“当年那些妖族筑基时候都是这样的，绝对没错。”
我问她妖族筑基时候，有没有被撑死的？”
狐狸摇头说没有，妖族的饭量很大的，这些只是毛毛雨。
我一想也是，但又总觉得哪里不对，狐狸精则开始教我筑基前的法门。
法决的名字她不肯告诉我，说这不重要你叫它吊炸天狂霸拽法决都可以。
这种法决很奇妙，我从未接触过诸如此类的东西，忍不住尝试了起来。按照狐狸精的说法，我体内没有真元，怎么练也不会有什么效果，然而，偏偏出了意外。
我按照狐狸精所讲，刚一进行聚气，腹部顿时一阵暖流缓缓散开。我并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只以为正常现象，然而这股暖流却越来越强，在我的经脉中穿行，渐渐壮大。
这不是狐狸精所说的真元吗？我没有修行，怎么会有真元？
察觉不对，我慌忙停下，然而那股暖流却不停，依然在我体内穿行，而且让我的经脉胀痛欲绝。
这是怎么回事？我顿时预感到了不好，忙问狐狸。
“哎呀？我忘了，你那天吃了小丫头的东西！？”狐狸精惊叫一声。
“小丫头的东西？”是那些黑乎乎的各种肉块！？我顿时反应了过来，难道那些东西可以产生这种真元?
“哎呀，你可要坚持住，千万不能死。”狐狸叫道。
死你大爷，我擦，这狐狸这几天韩剧看多了吧，要死要活的这么乌鸦嘴，我问她道：“那我应该怎么办？”
“坚持住，你行的，顶过去，三十六周天后，自然便会停下来了！”狐狸叫道。
“什么是三十六周天？”我问道，经脉内的真元正在以一种可怕的速度不断的膨胀。
“这都不懂？我刚才讲的你认真听没？就是那道真元自丹田始，自丹田归的一个循环。”狐狸精好像一位老师。
我数了数，靠，这才不到五周天，就已经壮大成这样了，三十六个周天，这不是要我命吗？
第六个周天，第七个周天，一直到第十个周天，我终于忍不住了，疼的叫出声来。
“忍不住就叫吧，我理解。”狐狸精很同情的看着我。
到第十三个周天，我痛的满地打滚。狐狸却很坦然的道：“懂了吗？这就是修行，以后你会经历比这些痛苦万倍的磨难。”
这狐狸故意的吧，我一看狐狸精的表情就确认了，然而我此刻痛的要死，没功夫和她狡辩。我现在身体表面看起来无恙，内里却好像往皮囊里塞进去一个胖子，随时会爆炸一般。
门外又陡然传来了敲门声和喊声，是那个很热情的护士美眉。
“哥哥，你怎么回事？”还有芸玉的声音，她买回来了一面镜子，整整一天都在她的房间不知道做什么，此刻显然听到了我痛苦的呻吟，焦急的喊道。
狐狸精闻声无动于衷，只是老神在在的念着一些口诀，好像在计算什么。
直到外面的人都开始撞门了，她才点头道：“好，够了，现在可以喝那些药了，喝了就不痛了。”
“喝了就不痛了？”我越发肯定狐狸精是故意的，然而到了这种地步，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端起脸盆就喝了起来。
说来也怪，这种药一入口，经脉的胀痛顿时减轻，我见这药有效，顿时不再矜持。
这时，“砰”的一声响声，门被撞开了，护士美眉一脸的呆滞看着抱着脸盆牛饮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