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奴说的不错,现在杀人既是行善,多杀一些,他们早些超生,我们也能心安。兄弟们,迎战!”王祺一声吼,站起身,走到了剑奴的身边,二人并排而战,面对着如山如海的敌人,一种“天下我为雄”的胸襟油然而生。
“剑奴,今日我胸中突有胸臆,有诗不吐不快!”
剑奴也是颇为英豪,看着王祺大声道:“请大哥口占!”
“男儿行,当暴戾。事与仁,两不立。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昔有豪男儿,义气重然诺。睚眦即杀人,身比鸿毛轻。又有雄与霸,杀人乱如麻,驰骋走天下,只将刀枪夸。今欲觅此类,徒然捞月影。君不见,妖魔蜂起武者死,大陆从此夸仁义。一朝虏夷乱中原,士子豕奔懦民泣。我欲学古风,重振雄豪气。名声同粪土,不屑仁者讥。身佩削铁剑,一怒即杀人。割股相下酒,谈笑鬼神惊。千里杀仇人,愿费十周星。专诸田光俦,与结冥冥情。朝出西门去,暮提人头回。神倦唯思睡,战号蓦然吹。西门别母去,母悲儿不悲。身许汗青事,男儿长不归。杀斗天地间,惨烈惊阴庭。三步杀一人,心停手不停。血流万里浪,尸枕千寻山。壮士征战罢,倦枕敌尸眠。梦中犹杀人,笑靥映素辉。女儿莫相问,男儿凶何甚?古来仁德专害人,道义素来无一真。君不见,狮虎猎物获威名,可怜麋鹿有谁怜?世间从来强食弱,纵使有理也枉然。君休问,男儿自有男儿行。男儿行,当暴戾。事与仁,两不立。男儿事在杀斗场,胆似熊罴目如狼。生若为男即杀人,不教男躯裹女心。男儿从来不恤身,纵死敌手笑相承。仇场战场一百处,处处愿与野草青。男儿莫战栗,有歌与君听: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雄中雄,道不同:看破千年仁义名,但使今生逞雄风。美名不爱爱恶名,杀人百万心不惩。宁教万人切齿恨,不教无有骂我名!”
王祺一口气狂呼痛吼,豪迈顿生,一首《男儿行》更是让剑奴双目神光暴涨,只觉得胸口有怒火中烧,双手青筋暴跳,恨不得现在就暴起杀人!
“大哥好胸襟,大哥好豪情!‘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更是将兄弟撩~拨的现在就要杀人放火!”一向情感贫乏的剑奴却是罕见的豪气!
“剑奴,这一句,现在当为你的座右铭!修剑之人,剑下不饮三五百万人的血算的什么修剑有成!”王祺哈哈大笑,愈显豪迈!
“如此,那就请大哥为小弟掠阵,小弟也过过杀人放火的瘾!”剑奴大叫一声,身形便已经冲进了人群之中。
犹如一张犁铧,所过之处人仰马翻;犹如一柄利剑,所过之处血浪滔天!
猴子凑上前来,悄声对王祺道:“老大,你这是整的什么幺蛾子,为什么要把一个从来都是闭嘴杀人的杀人狂变成大笑着砍人的混账?”
王祺转身踹了猴子一脚,“你他娘的懂什么?剑奴心头憋着无穷的杀意和恨意,为了他的未来着想这些东西是一定要憋到言真境武者之后的,可是这些东西是对人的身体有伤害的啊,如果长久的无法抒发出来会让剑奴的身体千疮百孔的。老子这么做,不就是想着在这些东西在剑奴的心胸中扎根之前留下一层保护膜么?你个狗子懂什么!”
猴子揉着被王祺狠狠踹疼的大腿,连忙退到了后面,嘴中却是悄声的辩驳道:“我不是狗子,我是猴子……”
剑奴冲进了人群中,不顾及任何的防御,这个时候,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疯狂的挥剑,杀戮,挥剑,杀人,看着面前的人犹如麦苗一样一排排的倒下,以自己为中心的地点更是像一个爆破的点,让自己周围的人群一排排的倒下,在空中看,竟然在鲜血的勾勒下带着几分美艳。
入魔者包围住了剑奴,可是人却还是在不断的涌入,王祺见剑奴那里的人已经足够这一次的打底了,便也冲了进去。
言真境武者的厉害之处,第一次被世人所目睹竟然是在抗魔大业中。
在这片天地间,王祺便犹如言出法随的神灵,手一指,脚一抬,便是一排排的人倒下,杀人的效率比上剑奴强出了不止一筹。
王祺的加入,让蜂拥推进的入魔者大军速度为之一滞,甚至在王祺全力发动之下,竟然还让他们的阵型向后退去了一些。
割草乂麦一般的杀了一会儿,王祺也是觉得有些疲累。忙里偷闲抬个头,却是突然看见在后方茕茕独~立的一道倩影。
王祺心头怒气顿生。腾身而起:“秦羽墨,看着我等人族自相残杀是不是极为畅快?魔女,敢与我战否!”
王祺起身离开了战圈,剑奴一个人就应付不来那么多的敌人了,敌人的阵型一瞬间又反推了回来。这个时候,休养的差不多的天陵和猴子再次出动。相比起第二道防线,他们两个从前沿撤回来的人虽然并比不上王祺,但是加上剑奴也还是可以堪堪稳住情形。
唐寅见天陵二人二度上了战场,第二道防线的构筑速度又快了几分。第二道防线原本的目的是歼灭,所以准备了大量的灭杀性的陷阱,可是当王祺不顾一切的冲上去和秦羽墨缠斗在一起之后,唐寅就知道,第二道防线的作用应该从歼灭转向困敌了。那些已经布置好的陷阱也不用拆,只要在他们之中简单的改变一下,加点东西减点东西,就足以让追击而来的入魔者大军泥足深陷了。
王祺冲上天空,和同样虚浮在半空中的秦羽墨面对面的对视着。
秦羽墨的脸色十分平静。可是她的心中却是刮起了惊涛骇浪。他还活着,他竟然活着,他,怎么可以活着!王祺选择拒绝自己的帮助独自离开的时候,秦羽墨已经给王祺判了死刑。说实话,大陆上论及对咒怨之力的了解,秦羽墨虽然不敢说天下第一但是还是可以毫不自夸的说自己是处在前几名的。
正是因为了解,秦羽墨才会认为王祺最后必然只有死路一条,尤其是当王祺拒绝自己给他帮助之后,更是必死无疑。所以,秦羽墨在之后的谋算魔族回归的时候虽然心中偶尔会飘过王祺的影子,但是他可以非常淡然的把王祺放在回忆之中。可是现如今呢,秦羽墨竟然见到了完好无损的王祺!
这简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秦羽墨跟着王祺很久,所以对王祺还算是很熟悉,正是因为熟悉,所以确定面前站着的是王祺,不是某个披着王祺的人皮的人!而也因为秦羽墨精于灵魂之道,所以她可以非常清楚的察觉到现在王祺是一个全新的王祺,是一个健康的王祺,不是一个强压着伤势的王祺!而正是因为这两点,秦羽墨才会觉得自己面对的简直是奇迹,不,神迹!
错非神亲自出手,王祺绝对不会有重新站在自己面前的可能!
秦羽墨其实也不算是猜错了,本质上讲,王祺确实是完成了一件神迹,只不过,这神迹的完成和神虽然有莫大的关系却是并没有多么直接的关系。
王祺看着面前张着小嘴难掩惊容的秦羽墨,心中自得。
当时你还想拐带我成为魔崽子,就像下面这样的?或者是比下面的稍强点?若是自己答应了哪还有今天的自己,哪还有现在能够站在她面前的自己!
“之前我一直看不明白你的境界,一直以为你或许就是画意境武者巅峰又或是大圆满,现在看来……你竟然是言真境的武者,而且,还是一名言真境中阶的武者!你藏得好深呐!”
秦羽墨经过短暂的失态,很快的恢复镇定,看着一脸气愤的王祺,心中竟然没来由的一阵轻松,笑着道:“我藏得深不深光你什么事,说得好像我们之间有什么事情似得!”
王祺被秦羽墨堵得一句话没说出来,半响才道:“牙尖嘴利!”
“跟你学的!”秦羽墨反唇相讥。
王祺大为光火,再也不想和秦羽墨做半点的交流。咬咬牙,旋身冲了上去。
两位言真境武者肆无忌惮的交手所涵盖的范围至少是方圆十万里,所以,为了保证各自的人还能活着,他们二人都是一边打一边向高处飞,一直升到了离地万里的高度,这才放手一搏!
和秦羽墨交手之后,王祺才是明白,什么叫做不可以貌取人。别看秦羽墨是个女的,可是一身的战力超出了王祺的预估,尤其是那一身近战本事,更是打的王祺都艰难应对。
一边交手,王祺心头忽的冒出一阵不妙,“你不会在大会上把战士公会那帮人杀得干干净净了吧?”
秦羽墨闻言先是一怔,然后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似得,笑的妖媚不已,手下却是一点不慢,口中道:“你猜?战士公会那帮人虽然师承我们,但是却是一点都没有超越师父的意思呢,你说,作为祖师爷我见到这样的徒子徒孙杀了有什么不对呢?”
王祺气的哇呀呀直叫,二人的交战愈发的激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