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东月起晚钟,云盘峰顶雾朝松。指点英雄一二事,乾坤倒转半枰中。”
“何首乌三钱,罗汉果三钱,红景天五钱,另加凤尾草六钱。午时汤服,十剂便可痊愈。”
三个人六只眼睛不住地在纸上来回打量着,嘴里也是时不时的会念上一遍,可看来看去,念来念去,却依旧是摸不着头脑,根本猜不出来这其中的含义。
郜广远在纸上逡巡了这么久,站起身来,走了两圈,摇头说道:“不懂、不懂,真叫人猜不透,这诗和药方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
剑心两个目光依旧停留在纸上,口中也都是念念有词,对于郜广远方才说的话似乎也没有听见。张琳心拿起毛趣÷阁,另找了一张干净的白纸,开始在上边写写画画。独孤剑则是伸出食指,在诗句和药方上来回的点着,都想要参破这其中的秘密。
“西山,独孤哥哥,你说这个西山究竟指代的是哪里?”女孩在纸上写下这两个字,画了一个大圈将它们圈住,开口问道。独孤剑皱着眉头,仔细的思考着,“西山,整个世间叫做可以叫做西山的地方,只怕没有一千,也可以找到八百,想要猜出西山究竟是哪里,只怕不比直接将诗句和药方结合猜出谜底简单,更何况,万一这西山再只是一个指代,那就更难猜了,说不得还会南辕北辙。”他摇了摇头,“很难说,这个西山既可以是一座山的名字,也可以是指代的某一座山,想要靠这两个字猜出来,估计没什么可能。”
郜广远看了看说道:“剑儿说的没错,不过我倒是忽然有了个想法。你们来看......”他又指着第二句诗中的“雾朝松”三个字,“这‘西山’加上‘雾朝松’,倒是让我想到了华山上的迎客松。你们想,华山在五岳中为西岳,而且华山派的剑法中有一招‘苍松迎客’就是根据这棵迎客松创出,还有就是据我所知,迎客松一带经常会烟雾蒙蒙。这倒让我觉得,这西山会不会就是指华山呢?”
剑心两个闻言,均是感到若有所悟,不错啊,依照郜广远的说法,这么看也确实没错啊。张琳心接口道:“那郜伯伯你的意思是兵书很可能会跟华山上的迎客松有什么关系?”郜广远却道:“未必,我只是根据这诗面上的意思去猜,想到了这些。但若是说这兵书与华山迎客松有关系,倒也未必,不然还要那副药方做什么?”
这倒不错,既然已经知道李卫公留下的兵书下落是藏在诗句和药方两者的谜面中,又岂会只是将这诗参悟后就能得到了?
独孤剑又将目光转移到了药方之上,捏着下巴开始思索药方与这首诗的关系。“何首乌、罗汉果、红景天、凤尾草,这些草药又是指代什么呢?而且每种不过几钱的量,又和它们的重量有什么关联?”
张琳心又铺开一张纸,提趣÷阁写下:何首乌,三钱;罗汉果、三钱;红景天、五钱;凤尾草、六钱。分列四排,每排只有药名和重量一共五个字,这下三个人看得十分直观,但二十五个字看来看去,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来。
究竟这其中隐藏着一个什么样的谜底呢?莫非兵书真的就是藏在华山的迎客松的什么地方吗?三个人绞尽脑汁,苦思冥想,依然没有得出丝毫的结论。
“郜伯伯,琳儿,我翻来覆去地看了这么久,默念了无数遍,想了几十种可能,却怎么也猜不透。这药方实在古怪,与平常的君臣佐使的药理完全不一样,李卫公留下这样的药方,究竟指代的是什么?再看这首诗,若真是说的西岳华山,那么我想藏书的具体地点就必须在后两句和药方中,但却怎么也看不出来。尤其是我开始还想会不会是藏头诗,但‘西云指坤’不管怎么念,即便是去谐音,我觉得也读不通啊。”独孤剑把自己想的全部说了出来,郜广远和张琳心也从他的话里想了一番,也是没有什么说得通的答案。
“会不会是藏尾诗?”郜广远又说了一种可能。张琳心直接念了四句诗的最后一个字:“郜伯伯,可这‘钟松事中’也念不通啊!谐音又能指什么?难道是‘中松石中’?”她将四个字写出来,郜广远和独孤剑看了看,也觉得这个不对,“中松石”,在华山上课没听说过什么中松石啊。两个人互相看了看,又都摇了摇头,觉得说不过气。
张琳心将目光又转向了药方之上,看着纸上那四排字,“莫非藏头的是这张药方?”她心中一动,将四种药材的首字连在一起去看,“何罗红凤”,却又不知道该作何解释。“不对,这样也说不通,那么......”她将这个念头又按了下去,去思考别的可能性。但这个念头却无论如何一直萦绕在她的脑海中,怎么都赶不走。“难道我这个思路是对的?”女孩一升起这个想法,就如同着魔一般,继续思考下去:“四种药材的首字连在一起读不通,难道是尾字?‘乌果天草’,不对,这不对。”她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还是弄错方向了。
“琳儿,你怎么了?”独孤剑看到女孩的样子,关切地问道。张琳心笑了笑道:“独孤哥哥,我没事,就是刚才想了一种可能,却觉得不对。”独孤剑没有在意,因为这一会儿的时间里,每个人都转过了不知道多少念头,却没有一个能通过。既然张琳心自己都否定了,那他也没有问的必要,所以他就没有再问。
但郜广远看到女孩的样子,觉得她可能真的有了什么新的想法,便随口问了一句:“琳儿,我看你刚才是在盯着药方,是有什么新想法了吗?不如说出来我们一起参详一下。”张琳心看了看郜广远,回道:“还是不必了吧郜伯伯,刚才的想法都被我自己否定了,说不通的。”
“那可不一定啊,一人计短,你说出来,或许还能给我们什么启发呢!”
“唔,那好吧。郜伯伯,独孤哥哥,我刚才想会不会这药方有藏头的可能,但我把四种药的首字连一起,自己也没读通,就觉得应该是思路错了。”
“药方?藏头?嗯,对啊!不光是诗可以藏头啊!”郜广远顿时觉得开了思路,往药方上看去。张琳心却道:“郜伯伯,我觉得这诗和药方都不是藏头,我们还是思路错了,不管怎么藏,我们都读不通啊!”
郜广远没有说话,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药方,“琳儿,你把药方的那两行字也添上。”郜广远吩咐道。张琳心急忙应了一声,提趣÷阁将“午时汤服,十剂便可痊愈”分成两排,添在那四排字后边。
“何罗红凤午十?这该作何解?”郜广远看着六排的首字,摇了摇头,看来真的是自己想错了,这个思路不对。他呵呵一笑,顿时觉得自己有些着魔了。
这时,独孤剑却似乎是被打开了另一扇窗户一般,对啊,为何只有诗才能藏头藏尾的?难道药方就不可以了吗?“何首乌又可以叫首乌,罗汉果又名汗果,红景天和凤尾草也都可以去掉首字直接叫景天和尾草,那么这四种药材的藏头也可以是——‘首汗景尾’!这四个字也正好对应了药方上四种药的第二个字——‘首汉景尾’!无论是哪个都一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