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招娣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司徒煊,他脸上的笑容干净纯洁得像个孩子,容颜却俊美得犹如天上的神诋下凡。
看着他的眸子像是布满了繁星的夜空,既漂亮又深邃,好像只要多看一眼,就会把人也给及进去了似的。
司徒煊的样子让她有些不敢直视,心里像是有什么发酵开了似的,鼓鼓胀胀的。在那样目光的注视下,脸也跟着烫了起来。
她猛的转过身跑回了屋,没做任何停顿的关了门。
司徒煊看着紧闭的房门,脑海里一直回想着她转身离去前眼里的波光流转,嘴角不自觉的噙上了笑意。
那个眼波,将他的心填得满满的。
“公子,公子?”张明海叫了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别看啦,门都关上了。”
他难得没有记较张明海脸上的揶揄,转过身径自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张明海见状,笑得越发鬼起来,“公子,您现在是不是觉得余姑娘越看越顺眼,怎么看都不厌了?奇怪……您有没有觉得余姑娘最近好像变得漂亮了?”
司徒煊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他连忙话锋一转,“这……这话不是我说的,是我娘说的,她说这叫女大十八变。而且不光是我娘,就连我姐姐都这么说。”
张明海东拉西扯了半天之后,司徒煊终于开了口,“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
“嘿嘿,被您看出来啦……”他干笑了两声,挠着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公子,我娘说了,一家姑娘百家求,余姑娘可是个好姑娘。如果您要是对余姑娘有意思的话,就得趁着别人没发现她的好之前,赶紧把她娶回家,不然等被别人娶走了,您就哭都没地儿哭去了。虽然她的家世不怎么好,可胜在人好啊,取妻求贤……诶,公子,您干嘛打我?”
张明海摸着脑袋跳离了司徒煊好几步远,瞪着他。
“你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你倒是说说看,你还与你娘说了些什么?”难怪上次他在路上看到张明海的娘时,她冲他笑得一脸暧昧。
司徒煊看着他,虽是在笑着,可是却让张明海莫名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心知不妙,连忙找了个借口溜了。
直到张明海都跑没影了,司徒煊这才又转回头看向余招娣的房间,眼里华光异彩。
入了夜,就连下人们都已经洗洗睡下了。
夏幼荷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已经三天了,这三天她几乎没怎么合过眼。她困及了,眼睛将闭未闭的靠坐在床上。
恍惚中,突然感觉一阵风吹了过来。她眼也没抬的叫道,“香香,去把门窗关一下。”
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身旁的丫鬟动一下,她不由得心底一怒,抬起手就往旁边的人身上招呼过去,“我这死丫头,叫你做点事情也叫不动了是吗!”
让她奇怪的是,即使她这么使劲的掐着李香香,可是李香香却一声都没哼。如果是往常的话早就哀声连连求饶不断了。
夏幼荷奇怪的看向她,却见李香香正冲着自己笑。明明被掐着手臂应该很痛才是,可是她却笑得很开心,嘴巴一直往旁边咧开,直到超出了正常人能忍受的范围,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嘴巴,一直被咧到了耳根处。
一股无言的恐惧瞬间席卷了夏幼荷,她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你……你……”
“小姐……你不认识我啦……”她开口叫她,从张开的嘴里透出来的黑暗便像是一个无底洞似的幽黑,宛如直通地狱的通道,往外冒着丝丝寒意。
夏幼荷“啊”的大叫了一声,甩开她的手连滚带爬的往床里面退去。
“我是若兰啊……”声音阴冷而充满湿意。
话音刚落,那张李香香的脸慢慢的扭曲,一阵模糊之后竟然变成了若兰那张清秀的脸孔。
“若……若兰……”夏幼荷惊惶失措的拉起被子往里面钻,“你……你别找我,跟我无关,跟我无关!”
“小姐,我死的好惨啊……”那声音好像是从地底深处传上来的,苍白而充满死气,带着一股寒意直袭向她的四肢百骸。纠缠住她的心,要把她拖入十八层地狱。
“不是,不关我的事,你别找我,你别找我……”感觉到有人在拉扯着被子,夏幼荷更是死死的拽住被子,整个人颤抖得像个翻滚着的筛子似的。
外面没有动静了,过了一会儿,传来了李香香关切的声音,“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夏幼荷仍是不敢探出头去,颤着声音问道,“她走了吗?她走了吗?”
这时,脚底下突然传来一阵阴冷,紧跟着一张惨白的脸毫无预兆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在狭小的被子里面,两人的额头几乎贴在一起。
若兰那双空洞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她的,“小姐,你在问谁走了没啊?”
“啊~”夏幼荷从床上跳了起来,边掀被子边往床下跳,没命似的往门口跑去。
床上的若兰并没有跟着她跳下来,而是在床上来回的走动,脸上带着哀伤的神色在床上摸索着,“我的舌头呢,我的舌头呢……”
两行长长的血泪从她黑漆漆的眼眶里流了出来,滴在被上,晕开一朵血色的花朵。
夏幼荷一刻都不敢再在屋里多做停留,她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床上的若兰在做什么。几经慌乱终于打开了门把,一拉开门,本该在床上的若兰正站在门口,嘴巴张得比她的脸还要大。
从那个像是黑洞般的嘴里传来了她哀伤的声音,“小姐,我的舌头不见了,你有没有看到我的舌头啊?”
“啊!!!”
夏幼荷猛的睁开了眼睛,惊魂未定的瞪着眼前虚空的地方。她的额角布满了汗水,脸色比纸还要白。
“小姐,您没事吧?”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小姐可是又做恶梦了?”李香香见她脸色不好,忙放下手中的碗,快步来到洗漱台前,拿了布巾替她擦却了额上的汗,然后又把碗端到她面前,说道,“这是大夫开的宁神茶,喝了兴许会好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