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清晨，牧天来到灵术阁，依旧是看书。
这里的宁静，似乎总是能让牧天在纷争不断地江湖和武道生活里稍微平静下来。
也不得不说，劈山老祖的这个规定，的确很好。因为现在大部分宗门实力的传承，都是用玉简或者其他载体，很少用真正的书籍了。
牧天找了一本书，关于结界和炼丹方面的，依然是坐在窗边，就着晨曦的辉光，暖洋洋地坐在那里。
这时候，他抬头，似乎看见远远有一道身影缓缓走了过来。
那赫然是云婷婷，她一袭白色衣裙，美丽娇俏，仿佛仙女出尘。
而在她同样的旁边，同样有一道身着白色衣裙的身影，比云婷婷高挑了些，而且端庄雍容，却又带着一股让人无法接近的冷艳气息，那女子便是雪红渔了。
平日里，若是云婷婷出现，在灵术阁看书的弟子们都会低声议论几句，带着欣赏却又不敢亵渎的目光，看着她。
可以这么说，来到灵术阁看书的劈山宗弟子里，几乎有一半是为了看一眼云婷婷而来的。因为大多数劈山宗内门弟子都知道云婷婷有这个习惯，就连窗边的位置都是留着，没人敢坐。当然，自从几个月前后，就多了一个牧天。
而此刻，不知为何，当云婷婷和雪红渔走在一起时，整个灵术阁都是一样寂静安宁，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乎云婷婷和雪红渔都是普通弟子，没人认识。
但牧天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在五大传承弟子中，若有人说不知道田似锦是其中之一，这个他信。但要是不知道云婷婷和雪红渔，那还真的没有多少，除非那些新人。
所以想来，这里很有可能是因为雪红渔了。不知道这位劈山宗的二师姐，究竟做了什么事情，让其他劈山宗弟子都是这么怕她。
在她和云婷婷向牧天走来地时候，其他劈山宗弟子甚至连抬头看一眼都是不敢，那不是不敢亵渎她的美丽，而是真的不敢。
所以这让牧天既震惊又无语。
“牧师弟，早啊！”云婷婷看见牧天，挽着雪红渔的手，走了过来，两人婀娜多姿，仿佛晨曦里最美的蝴蝶。
自从牧天观看劈山宗老祖的画激发了刀影，自从牧天破了师姐的“青烟幕”阵法，云婷婷竟然对这位师弟有了些许佩服和欣赏之色。
若说之前与牧天说几句是因为他与其他人不一样，敢和自己说话，也比较有趣，而且不感觉到讨厌。
而这时候，云婷婷却是真正地将牧天当做师弟，甚至是一位朋友来看待了。若是牧天表现得再好一点，甚至云婷婷会崇拜他也说不定。
被云婷婷挽着手的雪红渔却明显不情愿地走过来。或许是因为她整日冰冷的脸色，所以任何情绪的表达都是比较苍白难明的，牧天牧天却是清楚地看出雪红渔师姐眼神深处的那抹尴尬和不知所措。
想到某些事情，牧天眼睛微眯，嘴角也是勾起一抹促狭的笑意来。
“师姐，早啊，来也看书啊？”牧天笑着起身，说道。
云婷婷回答道：“嗯，是啊，来找一些书！”
牧天微笑，而后转头对雪红渔道：“师姐好！”
雪红渔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任何知道她的人都是能清楚，在外人面前，她几乎不会有什么其他情绪，也许是因为性格，也许是因为她所修炼的功法。
而无论如何，几乎没有其他劈山宗弟子见过她的笑容。牧天却是见过，他觉得一个人，怎么都要笑笑才好。
所以他说了一句话，一句让在灵术阁的所有劈山宗弟子失神，目瞪口呆，仿佛见了鬼一般的话。
“师姐，笑一个！”
当牧天这句话轻飘飘，却仿佛惊雷一般地在灵术阁响起时，整个灵术阁所有的人都是先呆立了一下，而后情不自禁地转头朝这边看过来，他们心中想着，接下来不关发生什么，都要看一看，死了也愿意啊！
牧天说这句话时，雪红渔眼神中明显闪过一抹慌乱和不知所措，但姣好白皙的俏脸上却还是没有一丝情绪。
这个时候，其他劈山宗弟子都是无比震惊，意外和佩服地看着牧天，那表情就好像在说，我们看你什么下场。
就连刚刚还站在旁边的云婷婷，都是撒开了雪红渔的手，不自然地退开了好几步，脸上带着我也帮不了你的表情。
而雪红渔面无表情地走向牧天，其他人没有阻止，更不敢阻止。在他们看来，雪红渔肯定不会杀了牧天，但雪红渔一旦出手，牧天怎么也要重伤，在床上躺个把月才是。
但雪红渔身上微微涌出冒着寒气的原理，当她那气息开始带着些许危险时，牧天又说出来了一句话，让所以人不明就里，愕然和震惊。
也让雪红渔愕然，无语，然后是慌乱。
“师姐，给我笑一个。你可是答应我的啊！”牧天深深地看着雪红渔的眼睛，继续笑道：“这是要打我吗？太不厚道了啊！”
雪红渔刚要抬起的手蓦然僵直了一下，然后双手有些慌乱地搓着衣角，眼神有些慌乱，在牧天看来，就如同一个手足无措的小女孩一般。
而在其他人看来，似乎是雪红渔师姐忽然心情好了，不想惩罚牧天，但在想以其他什么方式给他处罚。
然后，谁也没想到，雪红渔做出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无法理解，惊艳了他们一生，似乎能深深刻进心里的事情。
“牧师弟，早啊！”
雪红渔挣扎许久，看着牧天，然后笑着说道。
是的，她笑了，她真的笑了。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大庭广众之间，她真的笑了。
“没想到，我也能看见雪红渔师姐的笑容！我可以说，我是看见雪红渔师姐笑容的人啦！！！”
这是此时，场间几乎所有在场弟子们的心声。
不可否认，雪红渔真的很美，所以她的笑容更美。也许是因为她经常冷冰冰的原因，给人以一股陌生，拒之于千里之外的感觉，所以当她笑起来的时候，几乎惊艳了所有人。
雪红渔不施粉黛，却白皙如雪，不化红妆，却美艳如花的笑容，依然挂在脸上，她让牧天都是有些微微失神，不过没其他人那么夸张。
不过，下一刻，整个灵术阁里又是起了一番变化。
“走啊，快走啊，看见师姐的笑，我没有遗憾了！”
“不过还是活着好啊，快跑吧！不然来不及了！”
“走走，这件事不可外传，否则死定了，趁师姐还没有发现我们！”
“话说那位师兄是谁啊？这么牛，竟然让师姐笑了，简直是我的偶像！”
“膜拜啊，那是神人！”
整个灵术阁的场面开始变化，无数个弟子们开始跑动，冲出了灵术阁，跑的同时还口中念念有词，议论纷纷。
见到这样的一幕，牧天嘴角微微抽搐，虽然他刚刚和雪红渔说话不无打趣的意思，但现在他也自己恐怕闯祸了。
一下子，几乎不到三息的时间，整个灵术阁的弟子们跑得没影，留下整个空空荡荡的房间，和房间里的三个人。
视线扫过一周，还能看见那些因为走得匆忙而留下的脚印以及没来得及放回去的书籍。
雪红渔面无表情地扫视了一周，然后转头看向牧天，语气平稳地道：“现在满意了？”
牧天嘴角抽搐，没有说话。良久后，他才支吾地道：“师……师姐，我不是故意的。”
话还没有说话，他抬起头便看见雪红渔朝他慢慢地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