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天面对冲来的苍白青年,并没有丝毫畏色,而后伸出一样事物,说道:“你为它而来?”
那青年陡然愣住,看着牧天手中那枚银质的令牌,目中露出些许贪婪之色,说道:“是,也不全是。不过傀灵之墟开启时,我看着你拿到手!”
牧天苦笑着摇摇头,暗道,老祖们也真是失算,在整个南部势力集结下平分令牌,这简直是让那些得到令牌的弟子们陷入危险之地啊!
不过牧天想想也释然,毕竟来这傀灵之墟本就是历练,若是怕危险,得了令牌又有何用?
想到这里,牧天看着那青年说道:“既然不全是,那么说明也就有其他的原因驱使你来杀我。难道是有人指使?”
牧天的话令那苍白青年身形一颤,而后那青年连忙摇头,说道:“不,是我要杀你!”
说完,他竟然提起手中长剑,朝牧天斩来。
牧天眼色一冷,喝道:“冥顽不灵!”
话语未落,那青年手中长剑已经斩落,却被牧天轻描淡写地挡住。那青年也是明显愣了一下,他的门派对于剑道可是颇有成就,他的剑道也自然不凡,可面对牧天,竟然如此轻而易举就被挡下,这让他无比震惊。
“果然不愧是他的敌人!”那苍白青年从震惊中恢复出来,而后提着长剑,不断朝牧天斩来,那满天的剑气和剑芒,汹涌如浪潮,显然没有丝毫留手的意思。
“既然你不说,那么别怪我杀你了!”牧天冷然道。
“杀便杀!”那青年似乎知道自己不是牧天的对手,可却偏偏要来杀牧天,而且不管不顾,视死如归,而他身后的那些同门,似乎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
“噗嗤!”
抵挡之间,牧天挥斩出一道剑气,凌厉无比,但并不能击杀那苍白青年。可怎料,那青年竟在这时候停下了所有攻击,然后眼睁睁看着,牧天的剑气,斩落在他的胸膛上,发出一声轻响。
随后,鲜血从那伤口处流淌了出来。
那青年呵呵笑了一声,而后直接向后倒去,同时手中扔出一件事物。
牧天抓住,才知道那竟是傀灵之墟的铜级令牌。
牧天站在苍白青年尸体面前,默然不动。这一切来得太突然,连他都没有反应过来,只能眼睁睁看着这青年自寻死路般被剑气斩中。
“你们,要如何?”沉默许久,牧天转头看向这苍白青年的几个同门,漠然道。
救他们,是自己的选择,牧天自然不图报。而那苍白青年杀他,也是他自己的选择,现在青年死了,牧天也不想追究,只是看这青年的同门如何了。
而之前为首模样的那络腮胡子的青年站出来,说道:“您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们自然感激不尽,不敢不敬!赵陆寻是我的师弟,只是他的行事不妥,我们也自然不能出手。”
这青年几句话简单直接,道出了他的意思。
听罢,牧天点了点头,转身便要走。这傀灵之墟开启的时间不定,他必须快点赶到中心区域,才能在此地关闭之前得到机缘。
“只是,恩公可否帮忙……我们也知道再有这个要求是我们不知好歹……只是……”那络腮胡子的青年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断断续续地朝牧天说道。
“说吧,我听着。”牧天叹了一口气说道。
那络腮胡子的青年感激的点点头,说道:“只求恩公杀一个人!”
“嗯?”
闻言,牧天的神情忽然冷了下去,这青年的这个要求可不是不知好歹,而是找死了。也许牧天现在就要出手杀了他……
“等等,恩公,您听我说……”那青年赶紧说道,他抬头见牧天没有反应,才安心地,小心翼翼地问道:“牧公子,玄罡宗的孙言,您认识吧?”
这时候,牧天的眉头当即一挑,他不仅认识,而且还记得清清楚楚,在玄天塔的时候,便是这孙言无故找他麻烦,要不是他本身有着一些手段,恐怕早就命丧在玄天塔中。
见牧天的反应,那青年才继续说道:“其实,我师弟的父亲,也是我们门派的一位长老,被孙言打伤,留下了很严重的伤势,眼看难以救治。而那孙言竟然说,只要师弟能在傀灵之墟杀了您,那么他便可以出手救治……”
“岂有此理!”牧天闻言,怒喝道:“伤了人,还以此作为筹码,简直卑鄙!”
不过牧天忽然转头,目光炯炯地看着络腮胡子青年,说道:“只是这一切未免太巧合了吧!”
是啊,如果这一切真的如这青年所说,那么这一切真的太巧合,巧合的如同儿戏。
然而,那络腮胡子青年似乎没有半分畏惧和意外,而是平静说道:“的确巧合,也是儿戏!”
只见他继续说道:“那是在傀灵之墟快要开启的前几日,在附近的城池中,赵长老和师弟遇到孙言,师弟不小心得罪了他,然后他便出手,打伤了长老和师弟。
本来玄罡宗身为南部大派,即便这孙言是传承弟子,让我们告发上去也是要吃亏的。可怎奈刚好遇上傀灵之墟开启的日子,为了我们的宗门着想,宗主和赵长老自愿承担了此事。
可谁知那孙言恶毒,竟在攻击中加入了某种特殊的武技,致使赵长老难以医治,而我门派又是小派,凭借我们的力量根本不能够医治赵长老。
也就在这时,孙言那无耻的家伙竟然要师弟在傀灵之墟杀你!
这对于他来说或许只是一件小事,儿戏而已,但对于师弟来说……这却是他父亲的性命,和无法违背的武道誓言!”
络腮青年说道最后,眼眶已经湿润,而牧天,已经完全相信。因为他知道孙言这个人,这玄天塔里便可以无故找自己茬,更何况是那时候,面对苍白青年这样的弱者。
牧天深吸了一口气,沙哑着声音说道:“我明白了!”
说完,他转身便走。
“牧公子,师弟的死,你不必介怀,他发下严重的武道誓言,要么放弃武道,要么杀你或者被杀,所以这是他的选择。只可惜,赵长老的伤已经被孙言的药医好,而师弟却……”那络腮胡子青年顿了顿,继续道:“只求您,杀了孙言,为师弟报仇,这也许是他到死才丢出令牌的原因吧!”
络腮胡子青年说着,还朝牧天深深抱拳一礼。
牧天自然明白,也知道,他懂得了苍白青年的做法。他默默走着,只是手掌不觉地紧握。
他知道,孙言恐怕做下的事情不仅这些,还应该会有一些更加可怕的陷阱在等着他。
但牧天毫无畏惧,因为在这傀灵之墟里,他的对手并不少,比如天虹宗的刘宇,便是一个极其可怕的人物,还有其他一些人,加上孙言也是不多不少。
不过为了免去不必要纷争,牧天在离开那几人后,将星辰袍拿了出来,穿在身上,同时戴上了一张诡异的白色面具。
面具上有着几道看起来诡异而又深奥的条纹,配合整个面具和星辰袍,令人心神颤抖。
有了这些,牧天才定下心来,朝下一个地方走去。
而在这傀灵之墟的纷争,也许就是人心的纷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