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娘挤出一丝苦笑,拍了拍丫鬟扶着自己的手背,“珍儿,不可无理,喜乐与老爷和我自小一同长大,又是与老爷订过亲的,虽然后来为了富贵毁了婚,可到底是老爷心头上记挂过的人,如今安家没落了,咱们能帮一把还是要帮的。”
田喜乐翻了个白眼,还真是够大方的,不过话里话外都是在说她田喜乐是个嫌贫爱富的,却又处处烘托她的心地善良,“这位夫人,你真是想多了,我们安家虽然没落了,可也没沦落需要随便什么人都帮一把的地步,我也不明白夫人今日来此是什么目的?若想看安家的笑话,那么看完就请回吧!”
馨娘手捂在心上,呼吸有些急促,眼中却仿佛是被误解了的悲愤,“喜乐,你就是这么想我的?想当年我们是多么好的姐妹,可以说是无话不谈,你怎么会觉得我是来看笑话的?就算……就算刚刚我看到你与安三爷……那样,我也保证不会出去乱说。”
“放屁,我跟大嫂怎样了?信不信再乱说一个字我拔了你的舌头!”安宜武已是忍无可忍,之前听也听出这个馨娘是田喜乐前未婚夫的现任媳妇,他就明白馨娘或许是来瞧安家的热闹,顺便再炫耀一下她如今的生活。
没能守住家产,让女人们跟着吃苦就已经很伤他的自尊,如今再有人上门奚落,他更是忍无可忍,他本就是脾气暴躁的,若不是看对方是女人,他早就一拳打过去了。
如今再听馨娘在把脏水往他和田喜乐头上泼,哪里还忍得下?
见安宜武怒了,田喜乐反倒笑了,这样单纯又冲动的安三爷哪里会是馨娘那朵小白花的对手?没得再把自己气惨了。
朝正对着馨娘几人瞪眼的安宜武招了招手,“三弟,倒碗水来,口渴。”
安宜武又狠狠地剜了馨娘几人两眼,才去倒了水给田喜乐递在手里,田喜乐喝了一口还带着余温的水,发出一声喟叹,这才对安宜武语重心长地道:“三弟,有些人是人,咱们要用对人的方式以礼相待;可对那些明明长得像人,其实内心却是鬼的,咱们就只当她是别人放的屁,捂着鼻子躲开就是,没得薰坏了自己。”
安宜武嘴角抽了抽,倒是垂着头一副听训的模样,“大嫂教训得是,宜武瑾记!”
馨娘头上的青筋跳了几跳,随即眼中含了泪,气息更见急促,好似随时会厥过去的样子,拿手指点着田喜乐,“喜乐,你怎会变得如此……如此粗俗?”
两个丫鬟忙替她抚着前心顺气,朝着田喜乐怒目而视,口中却道:“夫人,您是心善,可也不能让人如此欺负,就算老爷要纳妾,也得选个本分的,这狐媚子不知给老爷吃了什么药,还没过门就如此牙尖嘴利欺负您,等过了门哪里还有您的好日子过。”
馨娘听了悲鸣一声,“别说了,谁让喜乐是老爷喜欢的?或许她只是在怪我嫁了大贵哥,怪我抢了本该属于她的,可既是大贵哥爱她,即使是自请下堂,我也愿成全了大贵哥的一片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