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功在这一刻觉得自己的语文一点都不好。
什么叫都走了？
都走了是什么意思？！
“王婶我听不懂。”程功还试图拒绝着话里的意思。
王婶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前一阵子来了两个警察，自称是你的朋友。所以大柱他媳妇就请这两人住了下来。本来还挺好的，这两个警察还帮忙大柱她媳妇砍砍柴打打水什么的，但是也就一两个个星期之前吧，大柱他突然就去了。第二天，大柱他媳妇也去了。”
“那两个警察说什么大柱他媳妇是悲伤过了，所以就去了。然后这两个警察就说先替你把大柱和他媳妇送去火化。这就再也没回来过了。”
程功整个人都懵了。
他爸妈就是地地道道的小农民，为什么会有警察过来？那些人真的是警察吗？是不是陈傲哲表面上装着和他和解，但是把主意打到了他爸妈头上？
程功越想越觉得心惊。那他爸妈到底是怎么了？真的......不在了吗？
“王婶。”程功努力地让自己还能够保持着清醒，“你知不知道那两个警察叫什么？或者他们长什么样？”
王婶想了想，“是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男的带着一个二十多岁的两个警察。我记得好像有听那个二十多岁的警察叫那个四十多岁的叫什么，杨老杨老的。”
王婶说完了又看向程功，叹息劝解道，“他们都走了有一两个星期了，小壮啊，你......还是......放宽心一点吧。”
王婶看程功眉头紧锁的样子，转身叹了口气，“小壮啊，你回来家里也没个人。就在婶子家先随便吃点什么吧。”拿了碗筷，饭盛好了之后一回头，程功早已经不在他刚刚站着的地方了。
“小壮？小壮？”王婶放下手中的碗筷，追出去叫了好几声。然而都没有人回应她。
大概是这孩子一时间太伤心，所以跑了躲起来了吧？
王婶叹了一口气。转身又回了厨房。
天可怜见的。小壮一家本身就不容易，现在小壮爸妈还直接撒手人寰剩小壮一个人。这孩子以后，可怎么活啊？
王婶灭了锅灶里的火，只剩下锅灶里的锅灰在底下温着刚刚煮好的饭。
小壮他家都没人一两个星期了，那家里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住人。王婶想了想，拿了块抹布拎着桶水就锁上了自家厨房的门，决定去程功家先帮程功打扫一下。
至少也得让小壮晚上有地方睡才行。
而程功。他在听到王婶的描述的时候脑袋里就跳出了两个人来。再加上王婶那一句“杨老”，程功基本就能确定，王婶口中的那两个人，十有八九就是特意到安高来找他的那两个警察。
他记得那个四十多岁的警察还曾经给过他一张名片。而且还曾经和他说过，“我们。下次见面再聊。”
那这是那个警察早就计划好的事情？
可是为什么？要是这两个警察的目的是为了替陈傲哲整治他程功，那大可以直接先以教唆杀人罪把程功当成嫌疑犯抓进去，又何必跑来学校一趟只为了问他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顺手还给他一张名片？
程功直接拿了那张还躺在他钱包里的名片，跑到没有人但却信号好些的地方直接就按照那张名片上的联系方式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杨成睿。安饶警局副局长，刑警大队队长。
电话在响了三声之后被人接了起来，“喂？”杨老接了电话。
“杨成睿杨局长是吗？”程功确认了一句。
“是我。”杨老同样话不多说。要程功先开口他才好提条件。
“我爸妈是不是在你手里？他们怎么样了？什么叫做去了？”程功忍着万分的怒气和紧张一开口就连着抛出三个问题。
杨老的回答更是让程功皱眉。
“你想知道的话，晚上去赴陈傲哲的约。”
“你是陈傲哲的人？”程功顿时口气就变了，“我警告你别动我爸妈。不然我会让你后悔出现在这世上！”
杨老在电话那头，微微垂了眼睑。
一句话。而后挂断了程功的来电。
“你去赴约，我便保证他们安全。”
程功：“......”
虽然程功现在很生气，但至少得到了爸妈还在世的消息，程功心里的慌乱和紧张这才稍稍散了些许。整个人也就稍稍镇定了下来。
本来程功就猜想陈傲哲大晚上的请他去网咖，说是发现了一家打游戏特别流畅的网咖这件事情不正常。所以也就没打算去赴约。趁着周日这一天休息回来了老家。
如今这个杨成睿拿着他爸妈的性命来要挟他赴约，程功就更觉得诡异了。当下就更坚定了不去赴约的决定。
眼眸微紧。他手里还有上次取出来没有用完的“忘川艄公的酒”，只要能找到杨成睿，救回他爸妈不是难事。
但是这个酒和王候当时剩下的化了“复原丹”在里面的水都给他为了好拿而塞进了塑料袋里。
程功现在天道值少得可怜，自然不会再浪费天道值去重新提取一壶忘川艄公的酒。这次把这些都带回来，是打算让自家爸爸试试复原丹的疗效，也是为了防止他不在的时候王候会不小心喝了它们然后出什么事情。
程功如此计划着，就回了家。
王婶正在给程功擦桌子。
一抬头看到程功，王婶的表情明显是松了一口气。“小壮你回来了。”放下手中的抹布，在围裙上搓搓自己的手，拉着程功，“先去婶子家吃口饭。婶子已经给你把床什么的都擦了一遍，你要是吃晚饭想困觉，直接就可以睡。”
程功觉得心里有些感动。暖烘烘的。
他落在地上的四大袋东西都给王婶拎到了一旁放着。以程功如今的视力和记忆，自然一眼扫过去就知道东西一样都没少。
柔了脸上的线条，笑着回王婶的话，“谢谢你，王婶。不过饭我就不吃了。刚刚学校来电话了，我有急事要回学校。所以我回来拿点东西就走了。”
去了那塑料袋的地方，把装着忘川艄公的酒和复原丹化水的两个小铁酒瓶拿在了手里。对着王婶道，“王婶，真的谢谢你。”指了指剩下的东西，“这些我买来也用不上了，婶子要是不嫌弃，就送给婶子吧。”
王婶的那句“婶子怎么能拿小壮的东西呢”只开口说了一个字就哽在了咽喉里。
因为程功已经又说了一声“婶子收下吧。”然后一转身就跑了个没影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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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婶也只能手下。轻叹了口气有些心疼地笑。小壮都已经长大了，都会人情世故礼尚往来这些事情了。
程功刚刚跑出去，手机就开始震了。
「叮——」
「叮——」
「叮——」
「叮——」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