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太后娘娘所言甚善,必须威胁西戎大军后路,包抄西戎,方可让安达手足无措,放弃业已侵占的京畿!”程荣在听了掘突的一番述说后,顿时眉头一扬,赞同地点了点头。
“那程大人,具体究竟如何布置,才会让安达上钩呢?”一边的安童不由得好奇地问道。
“大家看这幅战略图,西戎超过十万铁骑趁着与咱们和谈的机会,业已修整完毕,之后必然奋力攻打水龙关,逼迫咱们放弃此地,咱们一方面要依托水龙关牵制住西戎骑兵,一方面派军队突出城外,占据一处山丘,从背后夹击西戎军,并且作出袭击西戎王庭的假象,如此安达必然首尾难顾,军心大乱,咱们趁着西戎回军救援的机会,大举出击,争取野战破敌!”程荣指着挂在帷幕内的作战图,详细地向众将交代了自己的战法。
“好,程大人,如此一来,西戎就算再猖狂,也必然惨败,这突出城外夹击西戎的任务就交给我掘突吧。”掘突神采奕奕,当即自动请缨道。
“嗯,一言为定!”程荣大喜过望道。
与此同时,西戎的奸细在安达的派遣下,暗中混进镐京城,开始在大街小巷散播流言,胡说掘突和程荣已经与西戎暗中勾结,企图造反。
这日,上大夫周基正在府中宴请同僚,忽然管家季勾悄悄步到周基的耳际,暗暗说了几句。
“什么?”周基顿时大吃一惊,赶紧给季勾使了个眼色,向众人告辞退入后堂。
后堂之中,一名商人打扮的家伙正满脸堆笑,案几上已经堆着几个大箱子,周基好奇地打开一瞧,顿时几乎亮瞎眼睛,一股金灿灿的光芒照耀了整个屋子。
“先生这是何意?”大喜过望的周基赶紧拱手问道。
“这个,在下知道大人深得王上宠幸,小人跟朝中一人结仇,知道大人也深恨此人,所以请求大人能为小人们出一口气!”商人诡异谦卑地笑道。
“喔?先生不远千里而来,送本官这么多黄金,就是为了出口气?那你说说,何人得罪了你?”周基眯着眼睛询问道。
商人谄媚地一笑,赶紧说道:“大人最近是不是听说京城大街小巷都在议论一件事?”
“什么事?”周基奇怪道。“就是掘突勾结西戎,不认真作战,而是秘密议和!”商人压低了声音。
“你是说掘突?好,你原来说的事此人,讲吧,如何整他?”周基提起掘突,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道。
“大人只要在王上面前这么一说,掘突岂不是万劫不复?”商人诡异地瞟了瞟周基,两人顿时哈哈大笑。
“什么?元帅掘突谎报军情,暗中与西戎安达勾结,企图谋反?”水龙书人殿上,盛怒不已的初修接到周基一班人的奏折,顿时大为光火起来。
“周基,你说,掘突这个传闻,是不是真的?”龙颜大怒的初修怒气冲冲地盯着周基问道。
“启禀王上,这大街小巷都知道此事,臣也是听他们说的。”周基故作无辜道。
“混账!若是掘突真有反心,朕必然将他碎尸万段!”双目通红的初修立时大声喝骂道。
“王上,京城风传掘突勾结西戎的这件事根本不可信,而是西戎安达的反间之计,你看,水龙关程荣大人已经秘密送进宫一封奏报,详细说了此事。”初修怏怏不乐地回到坤宁宫,宫女们打了细帘子,皇后阿喜笑眯眯地上前迎接,问了初修不愉快的原因之后,突然从衣襟里取出一封密信,冲着初修喜滋滋地解释道。
“喔?程荣在军中送来的密信?”如同久旱甘霖般的初修赶紧打开信笺,仔细阅读,立时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唉,多亏程荣足智多谋,过早识破西戎的奸计,阿喜,这么一说,朕还真放心了!”初修冲着娇憨的阿喜微微发笑道。
“其实王上,还有一件事,臣妾没有来得及告诉您,平太后娘娘,一月之前,早就秘密出宫跟着掘突出征了!”阿喜向着初修嫣然一笑,忽然轻启丹唇道。
“什么?太后跟着掘突打仗去了,真是胡闹,怪不得朕一直没见蒹葭宫有动静,阿喜这事你怎么不早告诉朕?”一脸诧异的初修凝视着阿喜问道。
“王上,这么大的事,臣妾怎么敢随便跟您说,但是太后从征也是好事,至少可以遏制掘突,让王上放心嘛。”阿喜冲着初修倩然笑起来,并带着撒娇的模样注视着初修的眼睛。
“好了,阿喜,日后可不能这样,不跟朕说一声就自作主张!”初修勾了阿喜一下鼻子,微笑着坐下了。
再说水龙关,原以为反间计十拿九稳的安达,等了超过一个月竟然发现水龙关的周军毫无动静,顿时怒火中烧,他立即召集众将商量大计。
“元帅,本将认为,这些日子我军通过和谈,恢复修整已经基本成功,又赶造了无数云梯战车,正是攻城的大好良机,请元帅下令,立刻攻打水龙关!”副将古丽上前请命道。
“好!传令三军,全力攻城,务必活捉掘突和程荣!”安达一拍桌子大声命令道。
次日平明时分,筚篥响起,超过十万西戎骑兵杀气腾腾直抵水龙关下,一时间战车呼啸,抛石机齐射,水龙关的城墙立时被石块打穿三处隘口,变得险象环生,蜂拥而至,杀声震天的西戎兵随即架起云梯,开始猛攻城墙,程荣指挥全军英勇奋战,滚木礌石凶猛打下,西戎兵被砸的哭爹叫娘,死伤惨重。
整整打了一日,西戎兵虽然伤亡很大,却仍旧没有丝毫进展,气得安达咬牙切齿,怒气冲天。
“元帅,今日一战,似乎在城头之上没有发现掘突的身影,莫非掘突已经不在水龙关中?”这时,副将古丽疑惑地上前禀报道。
安达登上高楼,仔细眺望水龙关城墙,发现一名清瘦秀丽,弱眼横波的女子正身披铁甲在后面督战,不由得眼睛一亮。
“此人是谁?”奇怪的安达回首询问副将道。古丽立刻答道:“她便是大周平太后褒姒!”
“喔?褒姒既然在城内,那么掘突必然不会走远,众将听令,立即重新发动攻势,务必要破城而入!”安达深知褒姒对掘突的重要性,立时安下心来,专心指挥部队继续猛攻。
双方连续交战三天三夜,这日日上三竿,敌楼上的西戎哨兵突然惊异地发现,他们的身后,出现了一道蜿蜒的壕沟,将己方大营的退路全部截断,而且更可怕的是,壕沟的对面,旌旗招展,驻扎着一支雄赳赳的大军,军中的大纛上,赫然写着掘突的名字!
“元帅,大事不好,我们中计了,掘突趁着咱们攻城的机会,暗中率领一支大军突出水龙关,包抄我军后路,深挖壕沟,现在已呈关门打狗之势!”惊慌失措的古丽赶紧进帐气喘吁吁地向安达禀报道。
“糟了!掘突小儿果然狡猾,咱们眼看要被周军合围,若是再不撤军突围,必然全军覆没!”安达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元帅,掘突的骑兵突然消失,会不会趁咱们相持不下的机会,偷袭咱们西戎王庭?”过了半晌,斥候又慌慌张张地进来禀报,立时把安达气得吹胡子瞪眼。
“看起来水龙关不可再恋战了,古丽,立刻调集大军,回援王庭!”安达当即召集众将,下达了突围命令。
“程大人,西戎退军了!”此时,正眺望远方的褒姒瞅见西戎阵营开始混乱,立刻欣喜若狂地回报程荣道。
“好,这是机会,安童,立刻调集三军,全力反攻!”程荣的一声命令,如同风驰电掣,刹那间,超过八万大周铁骑破关而出,猛烈攻打,西戎兵顿时兵败如山倒,溃退到壕沟边上,纷纷坠落壕沟中,死伤惨重,深感大势已去的安达发现掘突正率兵迎面杀来,当即带着残兵败将一路突围脱逃,这一跑就跑了三天三夜,直至回到西戎王庭,见到西戎狼主。
“混账!安达,十万精兵呀,竟然被你一战输掉,如今敌军兵临城下,我西戎应当如何抵挡?”怒气冲冲的西戎狼主逼视着羞愧无地的安达,厉声斥责道。
“狼主,臣有一计,可以击退周军!”这时,副将古丽出班建议道。
“喔?古爱卿,你有何良策?”狼主兴冲冲地询问道。
“狼主,咱们可以请葛太后出面与掘突对话,声言周军若不退兵,我们就把掳掠到西戎的所有大周皇室赶尽杀绝!”古丽阴险地建议道。
“好!就这么办!葛太后何在?”盛怒的狼主虎视眈眈地盯着古丽道。
须臾,已经有些老态龙钟的葛妃,战战兢兢地进了大殿,向狼主请安行礼。
“葛太后,我西戎原本是仁义之邦,帮助你们大周铲除奸贼,还好意收留你们大周落难皇族,近日周军忘恩负义,率兵来犯,本狼主想请你下旨,让周军暂时撤退,你看如何?”狼主委婉地要求道。
“是,陛下,臣妾一定效犬马之劳!”葛妃一脸谄媚地低头答应道。
周军大帐,褒姒从掘突口中听说葛妃在王庭城上露面,请求周军暂时撤军,顿时触动了衷肠,有些激动起来。
“当年,宋贵人就是死在这个背信弃义的女人手上太后娘娘,咱们一定要为贵人娘娘报仇!”褒姒身边的明月嘟着小嘴,充满恨意地提醒褒姒道。
“不错,这个人作恶多端,但是,当年,雪贵人的确是她的外甥女,而且,雪贵人是因我而死!”褒姒勾起了苦涩的回忆,禁不住泪如雨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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