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星光满天,黑暗窥视着大地,萧南镇他们露宿的营地,除了木柴偶尔的“卡巴”声、囚起的烟雾蒸腾,一片静谧。
公路两头,数辆面包遮挡着车灯,悄悄停下,数十个黑影,打手势互动、集结,向营地迅急袭来……
“哧哧啪啪”,电瓶连着的警戒线迸出火花,瞬间,“啪啪”,两辆suv的车灯照亮,偷袭者暴露在耀眼的灯柱下,“都趴下!!动,枪就响!!想活的听清楚!!”值夜的俩人站在车前盖上,双手端枪。
萧南镇他们陆陆续续靠近,他们的睡眠很浅,总是半睡半醒的警戒状态,一有风吹响声,立马有反应,“草,大晚上的,好吃好睡缝不住腿啊,娘的,搞袭扰!!你们谁领头,出来个能定秤的,谈谈呗……”大虾开始背手卡腰的招呼。
“……咱稍快点,别磨叽,大男人敢作敢当……要不我自动火点名、卯眼,可别说没给留齐脸!”
“……还是没声啊,看来还挺齐心!草,咱们也算是同行……看你们凑合的,棍子片刀,太他妈寒碜!还拖着鞋,起码的敬业精神呢?!……就这熊样,办的都是一出事,都是混车马费的……这样吧,一,凑十万给我们镇镇惊,你们滚蛋!二,带头的站着,拿片刀砍自己一道,见见红,全他妈滚辙!!三呢,挑你们能打的,跟我俩人,对对!赢了,我给你钱,输了身上留下个记号……咋样?!选吧——”
圈着的几个人在挣把,“哥,别砍!咱斗斗,不定输……”
“睁大眼蛋子,看好了,人家玩火的,手黑着呢,别上去找刺了,咱们份量不行,输了不丢脸,我自砍一刀,弟兄们好好、齐整整的不比啥都好……”
“哥,都是男人,不打就认输,你忍的住……他们能忍啊,不摔跟头,吐吐血,能服气啊?我看,挺楞、拽不及的,该让他们撑个、练练吧,自个想撞墙你别拦……”
“哥,都是拿钱的,不能单你自己出血,都有份,打下吧!自愿的,流血流汗,拼命的钱,花着才珍惜……”
光头的壮汉一拱手,“各位大哥,咱就稍比比,兄弟们都小、见识浅,望哥哥们手里留留,点到忽着即好,我先谢谢大哥给机会……”连着打躬作揖,一派江湖风。
一上来四个,很出挑,肌肉不错,拉开步,撤开身,前后手,有攻带守,有模有样的。
“大猫,老鱼,算你俩的了,呵呵,别搞出人命啊……”大虾点将,接过俩人的枪,腿负。
中位横扫,后手冲拳,反手刀,贴身靠,抬手间秒倒四人,大猫还想继续,老鱼不干了,“给我留点,猫猫,吃独食,当心烂肚子拉稀……来,跟我打,哥们,他可是玩自由搏击的,手狠着呢……”
“啪啪啪”老鱼更扫荡的快,军体拳,锁喉击腹踹膝扫踝,非伤即残。
八名打手嚎叫翻滚,大虾没有难为他们,只留下光头,“说说吧,啥人找的你,要你办成啥程度,啥价码,有啥说啥,别瞎扯啊,嗯……”
“……普通话口音,南方人的样子,十万块定金,说你们绑了他家女老板,我们才接的活……就是过来抢人,想着你们人少,我们凑了三十多口子,分开几伙,有围着,纠缠的,堵路的,剩下趁乱一冲,你们一慌,开车拉人先跑……栽了不冤,本想我挨一刀来,他们非要试试水,不是一家出人就是麻烦,都是不同武校的,身子骨天天练,架没少打,谁都不服的……因为家里条件一般,才出来找点外快,弄点吃喝、买个平板啥的……”
“我饿了,搞东西吃吧,镇哥哥……”明娜捂着肚子一脸的恳求,大眼睛忽闪着。
“娜领导发话了,咱马上啊,吃这个呗……”萧南镇看看天,快四点了,也是早点出摊的钟了。
“这饼棒棒硬,都能砸死人,怎么吃啊?”明娜举着锅饼问。
“真是熊他娘啊……我生火去!”萧南镇心说,“有斗嘴的空,还不如点火烧水呢。”刷的跑了。
萧南镇手里小刀“刷刷”的把饼切片,酱肉切碎,一把葱花爆香,下饼稍炒,水冒了铃铛泡,打勺开始招呼,“烩饼啊,来晚了吃不到,可劲道了……老汤管够啊,呵呵呵……”自制的辣椒油,连种子一块搅碎炒香,掺了芝麻花生末;一瓶淹的青栩栩的腊八蒜;一瓶油焖黄瓜条、菜花、胡萝卜调了蒜片花椒的小菜,一碟切成薄片的玫瑰头咸菜。
野兽般“呼啦啦”的围上,没有谦让,各舀各碗,“站着吃,人多了,吃地就是香,渣都不剩,唉——”大虾来的晚,喝着汤话里有点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