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咱咋弄？俩车都给抢了，还背着一万的饥荒，我这腿……疼，啊——”
“……走吧，先回去再说……这帮人属专业打手，照地，全是身上肉多的地……躺上一宿，消了肿就差不多好了……”
“这什么事啊？咱刚抢了人家，人家接着抢咱，真是还地他妈够快的！”
四人扶着，一瘸一拐的，好不容易捱到租房，沙发，床上伸胳膊放腿的，一趴就睡过去了……
连着休了两天，他们总算还阳了，这不，又开始商量钱的事：“一万块，咱上哪去找？这睡的是挺熨帖，一霎两天没了影，咱怎么治啊？！”
“还能咋办？！继续想法抢，我还不信了！”
“那你说到哪里好？别再惹着大头上，咱这身子可过不住人家的棍子、锤头，再来一次，非散了架不可！”
四人穿好衣服，吃饱了，等到天黑，扛着一袋子家伙，出了门，找个路口埋伏着，准备劫道……
“这都两小时了快，咋人毛没有啊？这小风真是冷催啊——”
“来了……是只母的，大家注意……还是算了吧——”
“你那大眼蛋咋长的？那么条大家伙愣没看不见？！看它面子，咱别上去找刺了！”
“可不！过来的，女人是不假——人那德牧跟着，咱四个绑一起也够呛，野地的狼，我看都不如这犊子大——”
“冲着狗的面子，咱是不是太窝囊了？！”
“窝囊怕个啥？我不往外说，又不笑话你，总比狗牙咬上强吧？！就你这胳膊肘子，细棒棒的，那大牙，一口逮住，就能穿透气！残了还好，万一弄个狂犬，你冤不冤，啊？！”
“来了，都悄声，准备——”
“那人背的啥？这大黑天，一个人，真是够胆！”
几人小声喳咕着，等近了，这才看清，是个拣破烂的老头……
“草，这，我下不去手，抢个老头，还是拾荒的，是不是有点不论理啊？！”
“那咱继续喝风，等着吧！我看咱快成了林冲，做匪抢劫，还挑三拣四的扒拉——”
“来了个男的，上不上？！”
“先看看，身体，姿势，别他妈撞到老黑身上了！”老怪提醒着……
“我看像是同行，夹着长袋子，走路挺横的……”
“那让过去算了，没必要招他，他要有钱还跟咱一样冒风加夜班啊？！”
“这人真胆大，一根人单着，真是好茬口！”
“我……又饥困了，咱回去吧……这个点，没人敢来了……这宏黑宏黑的天，好人谁会出来？！”
“你就知道吃，让你这一说，我也馋了，想撸串了！”
“你俩玩意，一肚子吃心眼子，没钱吃屁啊？今晚都没干着活，不劳动不得食，饿着吧——”
“那我回去睡觉，这行了吧？不吃就不吃！”
四人吵着，赌着气，回了家，躺着，看着虚棚顶，半天没人出声……
老怪首先打破了沉默：“工资就像女人来好事，一月来一次，我想到了……”
“你想到啥了？女人的大姨妈？！你真是病了——”
“现在几号了？有十五了没？”
“你这是干啥？跳跃性思维？几号与女人那事有啥关系？！哥，你别闷着了，我心小，不过你折蹬！！”
“你们仨，就没想过？！这附近都是工厂，几号开钱？！”
“……一般是一号，十五号……再不月底，每个厂不一样，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咱开工，抢啊！这么多工人，好好找找，堵他几个，钱不就有了！！”
“是啊，我想想……明天十五，那个陶瓷厂开工资，附近小胡同不少，应该有词！”
“那目标人物，咱得选选，不能随机抽吧？说说，啥样值得咱动手？！”
“……穿的板正，走路腰硬的，不是官就是财务，再不就是业务员，都不少捞钱！”
“叫我说，专逮胖的，有钱才吃好的，长得肥，屁股大，有座马纹，说明不差钱，属管事的……”
“还有，只抢落单的，女的，好控制！”
“那好，咱闭眼睡觉，明天早起，大干他一场——”
第二天大早，四个就去厂子附近踩路，瞅寻目标，围着四下这顿好转，记好出路口，算好时间，口罩手套都掖着，就等工厂下班了……
老怪和肚子一组，坐在胡同台子上啃着馒头，榨菜……
一个胖胖的大腚女人，一跩一跩地走近，老怪俩人猛地从电线杆后面蹦出来，一个揽住人捂住嘴，另一个上手翻兜，“你开的钱呢，拿出来，快点——”老怪手背甩到女人脸上，威胁着……
“我……我对象替我开了，他拿着，我没有，真的——”女人一脸的可怜像，眼泪都漫出来了！
“草，滚吧，以后别往胡同钻，当心被干透了腚——”
看着女人跑远了，俩人又换了条巷子，瞄着厂门：“你翻严了没刚才，女人裤里没掏掏？”
“你咋不去摸？我看见她的大腚锤，就恶应的想呕，我犯着去摸她的脏比窟窿啊？！”
“你啊，怕啥脏啊？我觉得女人，肯定偷笑咱俩，她的钱少不了就捣在裤头里夹着……”
“看她表情不像啊？有那么雕？！”
“草，你多大，人多大？人吃的饭都跟上你吃的盐了，玩你这小屁孩孩，一布愣一个准！干窑活的，女人都泼辣，啥屁股没见过，你啊……早知道我来了——”
“别叨叨了，又来了个，今回你上吧——”
哒哒的高跟鞋踩着石板清脆作响，一个靓丽的妇女一步一摇的，很是惹眼！
“站住，姐们，借俩钱花花呗！”肚子跳出就要上手搐脖子！
“等等，我自己来……”女人往后倒退着，把衣兜都翻出来，包也敞开口，“俩弟弟，真不好意思，我自己刚开的钱都还了账，就剩这十块了……我这人，不吃饭都要买衣服，所以没余钱……”
“我不信，我得摸摸下头……”
“你们这不对了！……谁碰我，我跟谁拼命！你要不信，可以找个女的来搜，你俩不行！”
“你挺有胆啊，不怕我俩合着一起办了你啊？！”
“怕……不过更怕男人的脏手，除了我对象，我对男人过敏，大不了我给找钱路子……”
“……好，那你说说，我听听，姐的啥高招！”
“厂里财务科，有个保险柜，每天都有钱，你们去捣鼓捣鼓，不比在街上拦路堵人强啊？……二楼最里，带铁棂的门，好认……晚上，厂里除了三个上夜班的，还有一看大门的，他们各忙各地，不会管闲事……里面还俩半大狗，不怎么凶，你弄点酒，泡个馒头，喂倒了，剩下看你们本事了……怎么样？”
“你那么好啊，留个名呗，成了，请你吃大席……”
“那太麻烦了……我还是先走了，可以吗？”
“腿在你那，路也在这，你随便，请——路上慢点，以后别往黑影旮旯走，最好让你男人接，像你这么靓，是人都惦记，更别说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