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来这、走道上瞎舞划太没劲,咱小树林见见真招,时间……从现在起……等你们三晚上,敢不敢?!……做熊和尚,还是英雄汉,看你们出手了——”小海一点手、夹着包,撂下话,歪头冲俩维奇一仰下巴,“都走了!……咱没整工夫,陪俩闲人玩这种不来钱的唧吧街霸!!”
抱膀子的壮汉,俩指夹着嘴唇,撮了个尖利的口哨,算是回答……
吴名坐在车里点点头,“孩子行!…知道啥场合办啥事!……哎,老怪呢,不会又是懒驴上磨吧?”
“呵呵,哥,你还真说着了,他确实出‘使’遁了……前面,这不他吗?!”
小海点住车,冲着老怪,“哥,你没事吧?……这脸都虚了,快上来——”
老怪抱着肚子,吭叽着,“哎吆,可治煞爷了!……一口没吃着,直接拉空了,这腿都嗦嗦了……”
吴名轻轻拍拍老怪,“不行,医院的干活,找个小护士扎一针、醒醒,嗯?!”
老怪一出溜,缩缩身子,“别了,哥,饶了我吧!我怵针,看见那玩意就眼前宏黑的晕!……再说太不合算,花钱让女人拿针捅了放血,想着就……我还是回去喝药吧!”
“草,大男人怕打针,真服了你!……行了,那我先放下你,……小海,我眯眯眼,到了叫我——”
到了公司,吴名安排人,开了个碰头会,说了说晚上约战的事,然后坐车走了……
小树林,那时,也叫李家林,是片墓田,现在改建成了青龙花园,其实现在很多园林,要么以前是庙,再不就是荒山坟圈子改的,这世上,活人不仅跟活人斗,也跟死人抢着地盘,就像伟人说的,与天斗其乐无穷,所有一切在正义面前都是纸老虎!
林子,有六个大小路口,东西面南北向俩条平行,正西蜿蜒一个,正南院墙给掏了个大窟窿,迈腿缩身正好走人,也是个出口!
树林仿佛个没顶的复式结构,断崖,坡度,平地,盆底,坟包,曲径,荒草,怪树,纵横错杂,白天都很僻静,这晚上就更是诡异,配上煞白的冷月,夜猫子的“古妙,格格格格”的哭啼似叫嚣,烘托着,吓不活死人,绝对能吓死不少有益菌!
“小海,这火把都快烧完了,咱还等啊?!”
“马哥,抽完这袋烟,咱就走!……看来,拖延战术给咱使上了——”
“升哥,你咋跑人跟前露鸟啊?!”
“草,你别吓我,我这刚拿出老鹰才尿开……那有人啊?!”
“大哥,那不是啊?!……那土里埋的!”
“那我还真不怕!我年轻时,没少钻坟圈子,逮过不少活物,就是没逮着过鬼!!”
“春升哥,你往这一戳就是了,有鬼也被你吓地不敢出来!……这蒜臼子般的锤头,大腿粗的手脖子,这要抡上、薅住,谁都得喊大哥!!”
“老马,你平时不是不说话啊,今咋了,这么能叨叽?!”
“都怪小海,约这破地处,放着人多处不钻,专挑黑影旮旯给鬼看人——”
“打着手灯,走了,妈比,这小风够凉的!”
七八个人,叼着烟,摸黑上了铁路,沿着德国造的钢架桥,看着城市的灯火……
“这桥,上百年了,……看见没?打仗打输了,就是这下场,——炸掉你的山,抢你的家产,杀你的兄弟,甚至挖你地下存货,你存了数千年,人家十几年能给你掏腾干净,运回老家!……德国鬼,日本鬼,都是靠抢发的家——”
“可不是,老美也是靠抢,八国联军,都是一帮抢匪!……这世上,最可靠的就是拳头和狠劲,麻辣个比的,谁敢抢我的饭碗,我绝对打地他都忘了姓啥!”
“哥,咱也是抢匪好不?!问题是,……啥时候,咱也能开把洋荤,跑外国抢一把,那人生觉得才完美了!!”
“先在家苦练吧,会有机会的,……这赵金戈,传说挺行的,咱先过了这关吧!”
“是啊,金钩、白手、撑天,陈瞎子这仨干儿都挺有名!”
“哥,真有那么雕能啊?!给说说吧!”
马老大抓抓头皮说:“我草,海啊,你不知道,还敢跟人叫啥比号啊?!你还真是无知者无畏,小犊子不怕马虎——赵金戈就是你说的那壮汉,那家伙,出了名的单打,传说会轻功……白手呢,叫小中,一手夹着刀片,一把尖嘴镊子,好钻人堆,出手不空,说他三只手都有点小了,那大钢镊子照头来上,不窜血我贴给你钱!……撑天,叫小天,最好上屋爬墙,破门溜锁,臂力体能极好,有人给他数过,单手俯卧撑能过一百,你说说,这仨玩意,好搞啊?!……你以为,名哥叫我和升哥是白过来衬场子看热气啊?!小海子,你也就是我弟弟,要不我才不来趟这水——”
“是啊,海啊,你马哥真是替你急……你知道陈瞎子以前是干啥的?他是赵家的阴阳先生,……猛一听,还带文化的,其实这货,绝对是干黑活的!……你想啊,既然要知阴阳,就少不了跟坟地荒山野岭的穿,没胆没俩手法,他敢吗?!再说,破人家风脉,夺人家气运,保赵家百年不倒,得罪人能少了?!眼瞎手抖加无后,一是报应,二是打架伤的,所以说,他的干儿能是吃闲饭的?!要不然,也不会个个都是纯单玩!!……老怪兴许能跟他们碰碰响,你这小骨棒,连想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