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怪低腰凑头仔细瞧着,“哥,……这刀漂亮!……花纹太靓了!!”
“你瘸哥,蹲窑里就是打铁的,不锈钢的钥匙扣,皮带头,可没少了做,……刀这玩意他最会敲了!……你相中的是高仿乌兹,大马士革弯刀……这把是白狗腿,也叫尼泊尔弯刀……别不舍了,当心看眼里拔不出来!!”
“……名哥,我现在也就过过眼瘾,呵呵呵……”
瘸哥拿破布抹着头上汗滴,“喜欢,就拿上几把,我给个抄底价……”
老怪一咬牙,赶紧放下,真怕忍不住买了:“再议吧,哥,你忙吧,走了——”
吴名坐好,指指路:“往那边开……去焦龙岭!……一会老马他们都会去……老李给的价不错,咱去给他涨涨脸……你们现在开始喊人吧,有多没有少,开捣鼓吧!!”
“出场费还是一张啊,哥?!”
“嗯,一百,管吃,有烟,……酒自己掏钱,……工作时间我都喝茶,别说下头了!”
小海侧头问:“行,我打电话开整!……今晚咱留人值夜不?!”
“嗯,肯定的!……从今天直到唱票结束,咱的人得保证老李一家的安全,要不人家凭啥喊咱钻大山峪吃合饭啊?!”
“……知道了,哥!就当山庄七日游,戳点野味,尝尝野花,挺好,呵呵呵……”
沿着山路,大车小车连成一片,每家饭店都是人满满的,各种纹身,各种发型,各种口音,高矮胖瘦,大胡子,肌肉型,眼镜男,遮挡不住的嚣张,灰色青春,年少轻狂,各种不服、各种冷酷、各种吃相,齐聚山村!
吴名跟李书记俩人前头走着,“名,你看这山,多绿啊!……你知道以前啥样?为啥这叫焦龙岭?!……就是因为这四周处……光秃秃的青石头多,草都长不了……你看现在,满山的树,我为这苦了二十年,填土、挑水、刨石窝子,手上起泡,肩膀压地都一边高一边低……这深水井,光打井队我求了多少家,落了多少空……现在蓄水池棚住,家家都通了水管……咱走的这条主路,也是我领头、没白没黑的修起来………还有这敬老院,用多少块砖,多少袋沙,水泥、工时,径里多少,漫外多大,我都记得真真的!……还有耐火厂,不光解决了本村劳力,还带动了周边,老王的桃花峪,桃苑山庄,光我的招待,每年最少最少也爬十万了!……你说说我奋斗了半辈子,苦都嚼完了,好歹熬到享福的点了,他妈比的!……竟来根虎口夺食、抢我的收成的比痒子,你说我能低头、让了?!!”
“老哥头,……我记着除了老三他大爷家,能有势力跟你摆摆道,别家还有谁?!”
“老三,人家就拿老家当成避暑地处,咱这点底货,人根本不兴撩眼皮!……刘银,你该听说过?!就他要跟我挣把挣把!”
“……刘银,不是犯了流氓罪,坐过牢,把面子做臭了,最后躲南方单玩了,咋,他回来了?!……我记得以前,他混的钱跟人都没几个啊……”
“嗯,是他,现在了不得了,带着一帮外地虎子,玩着录像厅,开了个大越野,抖起来了!”
“草,就他那种趴女人肚上起不来的雕,来吧,试试谁唧吧硬!”
“那货手挺黑,喜欢玩阴的,你还别大意了,名啊!……走,跟我去给老人发发礼物,他们都算票数……”
“老哥头,你今回投了不少吧,这老中青的全了!”
“小月孩儿,我都有分,每户按人头,不论大小,月月两百,外加面粉和油!”
“哥,你这王霸肚量,太雕大气,服了!!”
“草,人自凡出来玩,不为名利,谁给谁动摊?!神仙都要供品上香,别说俗世中人了!!”
“也是!不过哥,你这挨个握手带笑的,还真是那么回事……象大领导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