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吴名几人在颜神祠堂,手扶着院当中的泉眼边的石头护栏,等着点……
“已经超点了,这人啥样的也不露相,……烧香的老少的倒是不少,咱咋区分啊?!”
“走吧,去车里坐会,……戳在这儿不上香不拜的,挺不像样……”
“呜呜”的摩托响起,俩人一台白菜山地,围着吴名的车打了个逛,突地,加速冲大家撞过来,老怪急忙闪身一拉吴名,那车一个急速变道,后座的照着老怪抡刀劈下,老怪赶紧一缩手,那家伙却抬手伸向吴名,吴名拿手机一挡,对方直接一把夺了,车子猛一加油,“噌的”窜了……
“赶紧追,这大白天的,这么一堆人竟让人给抢了,还有脸吗?!”
大家趔上车子,紧撵不舍,这时老怪的手机响了,竟然显示是吴名的号码,“名哥,你接吧,这是明着向咱显本事呢!”
听筒里,“……路口右拐,第一个院门前,给你们的东西,还有你这机器,拜拜了,呵呵呵……”
红色大铁门前,放着个长条包裹,吴名的手机就放在上面,老怪拉开包看了,“是卷轴,没别的……”
吴名展开拿眼一瞄,“嗯,是俩画子,……这是示威呢,咱要拿了东西不给他出力,他下回就不是抢手机了!……挺会啊,俩人一台车的职业手子,也请地起,人才啊!”
小海拍拍手包道:“草,下回我就直接掏枪透他,看他到底有多快?!”
“今天主要是大意了,越人多越容易出事,并且在公共地处,还是白天,所以心理比较松散,才给人抢了先,呵呵,没事,以后坚决不会了,吃一次亏、记一辈子,这也算件好事!!”
吴名一到家,就先把画子完全展开、仔细检查了个底掉,确认无虞,这才给俩领导送过去,并顺便提了嘴赵金戈的名字,俩领导点点头,表示会关注下有关案子,适当的时候会使使劲,吴名听到有句话就够了,因为领导一句话能办了的事,只能是正当的,必须的才会去做!像这种讨巧、交易类,即使筹码足够,他们也是抵触的,另外牵涉到命案,取舍难易谁都会盘算怎么得利!
一周后,吴名终于见着人了,林所手捧着水汽蒸腾的茶碗,一指李大队,“你听李大说说吧,他是具体操作人,……我,就是个敲边鼓、凑热气的,呵呵呵……”
李大冲他点点手指,“……老林,你这伙计着实不叼,把自己择地倒干净……那事,是这样的,光口供就弄了不下三遍,开始,姓赵的和那女人,争着做主犯,都说是自己拿哑铃把死者压死的,希望自己全揽了整个罪过,自己领死,保另一个活……
“我一看,这不行啊,分不出主次,弄成稀胡涂账,一家人肯定要陪着继续黏扯,……我们虽说是专干这个的,加个夜班,连着三天五天的属正常,可也是人啊!……这要再理不清头绪,老一那头也不好看,我大半夜的拖着老领导批条子补手续的,已经很给他添麻烦了……
“所以,我就对那俩人使了点小手段,说他们这属于合谋串供的伪证罪加预谋杀人罪,毁尸罪,再不说实话,俩统统得判死,……这才有了第三遍供词,就是那女的把人搞死了,喊男的去处理的现场……
“唉,案子与死者也有间接的关系,他要不是喝醉了喊杀带打的,把那女的打怕打疼了,兴许就没这事了!
“所以人这嘴巴千万别乱咧咧,说的没当回事,喝醉了一歪头睡了,听地当正个的了,一顿好话好酒好菜外加感冒药,趁他醉着不醒,下了黑手了,枕头捂把住,哑铃压住脖子,人还有个好?!”
吴名气地拍着大腿“啪啪的”响:“……那女的就活该捱打,要我,绝对先锤断她下半截,然后一脚踹出门去!……妈比的,敢偷汉子,就要敢承受疼痛,这世上,最可恨的就是叛徒,汉奸,背叛者从来没有好下场!!……背叛家庭,玩弄他人感情,还给男人扣头顶个大屎盆子,凡是男人,有点性子的,都忍不下去!!”
“话可以说,做千万不能这样做,走极端的报复,最先伤的是自己,……家人,邻里,社会,都会受到不同程度的毁伤!……那卷宗都递到检查,司法那头了,人也逮进看守所了,就等程序走完,判决很快的,不出一个月吧!”
“……那我想代表死者这头,前去观刑,具体咋走着?!”
“……这有点难度,……一个是执行时间属于保密,再就是施刑地点有备选,另外,武警,司法,监督,一般不允许外人在场,怕出意外,万一有犯了毛病的想劫场子,这也难说!……我尽量出上嘴给问问……不行你就搞个捐赠,兴许,能透到老一脸上,他一高兴,啥事都能好办了!”
“那行,我就捐了!你们缺啥吧?……要车,还是钱,还是设备,……你拉出个单子,我最少出到二十万!”
“名啊,这钱能分点不?我这所里也饿着呢!”
“行!……你都开金口了,我咋得给面儿,老林,你说个数,咱选日子,大明大亮的给办了!……也算给积累点政治资本!”
“那谢谢了,名,我回去垫量着,好好算算,呵呵呵……”
三人把事说好,就散了摊子,吴名也没挽留,因为他们忙了一周,几乎没怎么睡,人都眼看着虚了,再说,还要帮着办事,日子以后长了,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
下午,吴名把众人联合起来,开了个“筹委会”:“小寸的车场,谁愿意接盘子,赶紧的,把钱放了!”
春升和马老大一对眼,“名哥,我就不要了,光家具厂和拆迁这块,老马跟我就忙地掉了腚了!……小寸的后事,我先拿出两万,不够再说,老马的两万,也从我这走了吧……”
尤猛哥几个也跟上说,“名哥,我们的歌厅也行了,仅够我们用了,所以我也不掺合车场了,我们这里也有四万……”
小海推着四万,“哥,这里两万是买寸哥的车钱,剩下算我和腰腰的……”
老怪也拿出四万,“这是我和肚子的,车场如果我拿下,手里有点紧,名哥,能不能分期付?”
“行,分多少期,你自己说,钱不够先从我这走,你把条子写了,到时换了就行,……连小寸的股份和他投的,车场一共是十五万多点,你就照这个价拿吧!……另外,那里有我的俩车位,是用来给官口送人情的,你心里有个数哈!”
小海一听,忙说,“那我和我哥一起弄吧,正好给底下的找份正当活计,洗车,看车都要用人,再弄个冷饮烟酒摊子,把人都占起来,省得他们吃撑了找闲事,呵呵呵……”
吴名推过纸笔,“签字盖章,咱该走的走完它,剩下就是你们搞大搞小了,有本事随便呼楞啊!!”
老怪打好十万的欠单,身上除了根金链子,又控没了,老蒲,老李,刚给到手的钱还没捂热!
小海也是单剩下台豪爵太子,混子最怕的是死人、白公事,这钱花地太快了,上次,是肚子,这回是小寸,小两百万打进去,连个响都没听真切,就又一步趔回旧社会了,背上一腚饥荒,唯一多了块停车场!
老怪单独到了家金融公司,准备借点应应急……
他刚坐下,问着柜上的女接待,具体咋办理下贷的程序手续,这时楼上下来个青年,西装油头的挺活泛的样子,“是孙哥吧?你咋跑这了,走,我请你,咱俩喝点——”
老怪抓抓头皮,使劲想着,“你是……老几来?!……老六吧?”
“对,哥,这你还记着呢,真是缘份,呵呵,走吧!”
老六拉着老怪找了家饮料摊,俩人要了两杯红绿的冰镇水,坐在木交叉椅上,拉开了,“看你想借贷,……不多,我就先支给你,收你个本就行,我自己的钱,不走公司的账,所以灵活的多,你看,哥?!”
“那行,我就是应个急,多了也用不了,千数块吧……”
“那就给你一千,利息按年算,十个点,这是九百,利息我先扣了,到时你只还本就行,要是钱紧,我也可以延期,咱俩好说!”
“……刚才我问了那坐着的小姑娘,她说的跟你差不多,也是百分之十息,早知道我从她那走了,还省得麻烦你自己掏腰包,呵呵……”
“哥,……你是真不懂这行,她是玩你呢!……她说的价,是月息十个点,另外还有五个点的手续费,到期你还不了,还有百分之一的滞纳金,按天复利记息,你算算,那头合账,哥?!”
“我草,这不,我借到八百五,超出三月去,光滞纳金就翻翻了!……真雕黑啊,她咋不抡刀把子抢去啊?!”
“一千,一月扣一百,猛一听是不多,也还在三十五点的法律允许线下,手续费,滞纳金她是分开算的,也便于走账,所以玩金融小贷的都挺会,谁要不是急等钱用,谁傻到往这儿跑?!”
“嗯,是,那谢谢了,老六,有事说话,哥别的没有,人,手底下还能趁两个!”
“行,哥,你给我写个条子,……咱走,我一会还有点事,……改天咱继续、板正正的捣鼓点管事的,呵呵呵……”
老怪拍拍肚子,把条递过说:“欧了,没问题,酒咱有地处盛!……电话,地址都写这条上了,……你千万掖好了,要是掉了,没手续我可真不认帐,哈哈哈哈……”
“竟说这没用的!……雕千把块,就给哥白用了,我也疼不了痒不着的!……走了,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