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包间吃完饭出来以后,阿三就跟在姨夫的身后边进了保安室。姨父坐定以后,问阿三:“你来这里干什么,现在整个歌厅里的客人还没有走,不一定哪里就出个乱子,快去值班吧。”
阿三说:“就一句话的事,说完就走。”
“你快说。不然冯军看见你在这里转悠,会忸你耳朵的。”
“那个什么,你和芸姐说了没有,我托你的那个事。”阿三看了看外面,小声问。
“奥,你托我当媒人的事呀。我这不是还没有功夫找芸姐么,你这么着急?”姨父拍着脑袋想了想说。
“姨父,你得抓紧,不然就不一定有我的事了,你看芸姐那么招人,好多眼睛盯着她那。”
“你这孩子说的可真悬,咱们歌厅就是不缺女孩子。”
“可是像芸姐这么漂亮这么让人稀罕的不多呀。拜托你抓紧,你说啥时候请你就啥时候请,我阿三不怕花钱。”阿三拍了胸脯说。
“好,你去忙吧,有机会一定帮你问。”
阿三临走还一个劲的嘱咐姨父,千万抓紧。姨父摆了摆手,意思是我知道了,会抓紧的。
姨父看着阿三出去后,自言自语的说:“这小子还真是当真了。”受人之托,还真应该给他们撮合一下,万一能成了,也是成人之美的好事。他就想待会儿等来歌厅消费的客人走个差不多的时候,去芸姐办公室一趟。
我去火车站买了车票,是第二天早上八点的,于是,我就想接上姨父再去海上皇宫把我母亲接上,一块去姨妈家里,也算是做个告别。母亲这一回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来。来到歌厅,我和姨父说明了情况,姨父说这是必须的,但是没想到我妈这么快就走。我就说我妈等不急了,担心我爸。
走在去海上皇宫的路上,姨父把阿三托他办的事情和我说了,我问姨父:“你和芸姐说了这事吗?”
姨父说:“本想下午没事的时候找芸姐说这事的,这下又耽搁了。我看阿三挺着急的。就当是说着玩,行就行,不行就拉倒。”
姨父是热心肠,看来他很乐意办这件事,我也不好说什么。因为姨父不是阿娇,可以当着她的面说出自己的看法,也可以发点脾气,还可以说些他们不般配什么的。我怕我说多了,姨父会多想,就沉默不语起来。
回到海上皇宫,我把买到车票的事情和我妈一说,我妈很是高兴,就要收拾东西,我说收拾东西不急,现在最主要的是去姨妈家一趟。母亲就说:“对对,别说以后就成亲家了,就是干姐妹的关系上也要去。虎子,一定要多买点礼物,你姨妈家不缺,可是要表明咱的心。”
“行,一会儿去超市,买点好的值钱的。对了,从姨妈家回来的时候,别忘了给我爸买点东西带回去,不然,他也会不高兴的。”
“行,你爸年纪大了,就像个老小孩了,买点他喜欢吃的东西,他一定是逢人就夸你懂事。”我和母亲出来,姨父主动下车和母亲说话,又一起上了车,我就启动汽车缓缓地上路了。
晚上,姨妈做了很多菜,吃饭的时候,谈起了我和表姐的婚事。好像是母亲开的头,说等表姐去云南回来,就让他们结婚吧。母亲还说回家都就做准备,做四床小的、四床大的被子,全部是新表新里新棉花。小的天热的时候盖,大的冬天的时候盖。姨妈完全同意,让我妈准备被子,他准备其他的,因为城里的棉花用的不放心,好多都是掺了东西的黑心棉。
具体的结婚时间没有定下来,就问我想在什么时候?我说表姐不在家,我说了能算吗?姨父这时候就说:“结婚的事情可不是我们说了算的,要等丽丽回来,两个孩子商量好了再说。”
于是这个事情就不再议论了。就又说起了别的事情。姨妈说要给表姐的姥姥带点东西,母亲说我一个人能摸回家就不错了,那还能带什么东西。以后逢年过节开车回家的时候多带一些就行了。姨妈说也只能这样了。
当天晚上回到海上皇宫,我没有去五楼睡觉,而是和母亲在一个床上睡得,说了半宿的话。天还没亮,母亲就起来收拾好东西,坐在沙发上等着走。
我把母亲送到火车站,打发她上了车,我就接着给爸爸打了电话,告诉他我妈坐的火车的车次和到站时间,我爸有点激动。这老夫妻可能一直也没有离开过这么长时间吧,我爸说待会儿就坐客车去县城的火车站等着。
把母亲送走以后,我开着车往回走,心想:表姐走了,母亲也走了,我又回到了原点。原来的时候,还有表姐时不时的见个面,现在连表姐的面也见不到了。
走出火车站,我就向男科医院开去。本来是想表姐一走,就去医院检查的。可是后来我发现能一根拐走路了,就想着也应该慢慢地好了。等我两只拐都扔掉的时候,我感觉还是没有起色,于是,就决定去做一个彻底的检查。
到了医院,挂号的人说今天有专家坐诊,你来的机会真是太好了。在她的极力推荐下,我毫不犹豫的掏出一百块钱挂了专家门诊。
这个专家门诊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多人,只等了一会儿,就让我进去了。这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专家,我一看就暗自高兴,心说今天来的可真是巧,这么老的大夫一定是经验丰富,我的病一定会药到病除的。
老专家问了问,又给我他用听诊器听了听,就开了处方。他说:“去拿药吧,你需要在这里打针消炎,不然,是无法做进一步检查的。”我就问需要打几天,他说最低时间是七天,一个疗程。我只好按照医生说的,去拿了药,在门诊输液室让护士给我把药输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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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着液的时候,我还在想,这家医院的医术精湛,知名度也高,因为在电视上几乎天天看到他们的广告,不然我怎么知道有这么一家男科医院。医术好,所以药价也高,这些药花了八百多块钱。现在不是花钱的事,是想尽快的把病治好。
我看到有十几个人都坐在沙发上,默默地打着针。谁也不言语,有的看着挂在高处的药瓶子,有的低头看着手机。身边没有亲人的陪伴,没有朋友。都是单枪独马的。看来,来这种医院的人,都是生理有问题的,有难言之隐,所以感到自卑,感到有压力,都是自己偷偷来寻医问药的。
如果表姐在的话,她一定会陪我来的,不像他们,一副抬不起头的样子。
这时,有个比我年龄大的人抱着药进来了,他把药堆在护士那里,就过来坐在我身边的沙发上了,环顾了一下室内的情况后悄声问我:“兄弟,你也是那里不行?”
我点头。他说:“没听说不消炎还检查不出毛病来的,真是奇怪,我看就是骗钱,就这消炎药,又不是多贵重,还特么的千把块钱,真吭人。兄弟,你去别的地方看过吗?”
我摇头道:“没有。也不知道是啥情况,先在这里看看再说吧。”
他说:“唉,我找私人诊所看过,大多是什么祖传药物,还有新研制的,可都没好。前前后后花了好几万了。这不,才来这正规医院看的。唉,治不好丢人呀。”
我问道:“他们医院里要先消炎是咋回事,就是说还要打一个礼拜的吊瓶,才能给检查?”
“是,我问过专家了,他说这是规矩,检查以前必须先消炎,不然检查效果不好。”他说。
我一想有道理,大夫咋说那就咋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