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来者就不是个善茬,我预感到事情不妙,这家伙有可能要闹事。小玲的爸爸妈妈都出来,一个劲的和他说好话,但是,他推着小玲的爸爸妈妈一个趔趄一个趔趄的:“你们别管,我要找到摸我女朋友的人,把这混蛋的手给他剁了去!”
这人一定不是我们村的,如果是,这么大年龄的人我应该认识,可是,我想了许久,也没有一点印象。这时,听到有人说是邻村的,也就说是表姐她姥姥那个村的。
没有人站出来,就见他晃着膀子进了洞房里面,接着,就听到了“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声,她在里面砸起了东西。我一看不好,也走了进去。冯军站在他的身后边,小玲也在屋中间站着,可是,都干着急,一点办法也没有。毕竟是因为当伴娘才出的这事,他们觉得很对不住那个女孩。刚才满屋里挤得都是人,水泄不通的,现在都觉的往外跑的慢。
我一看这阵势,就对那人说:“有事好说,不要损坏了东西。再说,今天是小玲大喜的日子,你这样闹也不太好吧?”
“你是谁,敢和我这样说话?如果你媳妇被这么多人摸了,你还会沉得住气吗?”那人瞪着眼对我说。
小玲也一个劲的道歉:“表妹夫,求求你不要生气了,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有什么气就都撒在我的身上吧?”
“撒你身上?怎么撒?难道也要让我摸你几下吗?那可不行,又不是你的事,我要让那些摸我女朋友的人站出来,把他的手剁下来,不然,我这口气十年八年的出不来!”说着,很轻巧的就把一个镜子摔在了地上。这时,我妈走了进来。立即蹲在地上,捡拾起摔碎的镜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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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结婚这天摔破了镜子不吉利,可是,摔碎了又怎么能复原呢?我就对我妈说:“妈,不用捡了,用笤帚扫一下就行了,摔得这么碎怎么复原?不行就去再买一个吧。”
我妈说:“你懂什么,镜子就是复原了,也是碎了。”
忽然,外面一阵嘈杂声传来,小玲的舅舅来了。他进了新房,就说:“你这混蛋,谁让你来的?快点给我滚蛋!”
原来,是我爸让人开车让小玲的妈妈亲自去请的她舅舅。她妈和她舅舅毕竟是一奶同胞,就是再生气,也不能把外甥女的婚礼给搅了。于是,就速速地赶了过来。
那小伙子一看是自己未来的岳父来了,也就不敢再说什么,老老实实的走了。为了避免这小伙子再回来,我爸他们就把小玲的舅舅留了下来,让他坐在堂屋的首席上。
这场虚惊随着小玲舅舅的到来结束了,一切就都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酒席上的客人忙着吃菜喝酒,猜拳行令,帮忙的人来来往往,端盘子提壶,忙的也是不可开交。
这时,小玲坐在床上哭了起来。表姐和她坐在一起,问了好久她才说:“结婚这天如果打破了镜子,说是两个人到不了头。”
表姐就安慰她说:“这是封建迷信,不能信。”
“人们说很灵的。”她哭泣着说。
冯军看到小玲一个劲的在哭,就问:“那应该怎么办?”
“再去买吧。把那一个也扔掉,重新买一对回来。”小玲泪水涟涟,可怜兮兮地说。
表姐看到小玲的可怜相,就对我说:“虎子,我们去给小玲买吧。”我点头同意,然后就要往外走。小玲喊住我们说:“虎子哥,把这一个带上,出村后扔进河里面。重新买一对一模一样的回来。”
小玲就用一块红布包了一下,递在了我的手里。出门后,我对表姐说:“你不是说是封建迷信吗,干嘛还提议去重新买?”
“花不了多少钱,小玲的心里还好受。要不然,心里的阴影还不知道多少年才能消除那。”
回到我们家的大门前,我门也没有进家,就开车往镇上赶去。
买了一对鸳鸯戏水的圆形镜子,没有耽搁多少时间,我们就回来了。还是用红布包着,就和表姐一起进了新房。给小玲后,小玲打开看了看,说:“这一对好看,还是表姐会买。”
表姐就说:“正因为那一对不好看,才被人摔碎了那。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小玲这才有了点笑模样。
忽然,门外有声音传来:“新郎新娘去敬酒那。”小玲赶紧的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和冯军一块去了。
我就叫着表姐去了账房先生那里,把准备好的一万块钱交给了他们。账房先生和管着收钱的干了这么多年,估计第一次碰见有拿着一万块钱随礼的,就睁大了眼睛看着我。我说:“就不用记账了,你们把这交给他们就行了。”于是,管着收钱的就用红纸包了一下,然后写上了我的名字:“万元虎,壹万元整。”
表姐从她的包里掏出了一千块钱,记上了她自己的名字。
然后,有执事的就让我们进堂屋里去吃饭,表姐就说:“我们就在外面的大棚里吧,这里人多热闹,还凉快。”
执事的有点为难,因为最重要的客人才有资格在堂屋里吃饭喝酒,一般人是享受不到这种待遇的。我就对那执事的人说:“在哪里都一样,随便吧。”于是,正好上一拨客人吃饱喝足后离开,我就拉着表姐进大棚里找了个地方坐下。
刚坐下不久。我爸就过来了,他对我和表姐说:“你们不要在这里,堂屋里给你们留着位置那。”
我就说:“爸,我们不去了,在这里就行。”
“你不知道,在这里都是个人照顾个人,连个倒水的人都没有。还是去堂屋吧,那里有看嘴的,专门照顾客人吃喝的。”
爸爸说了好几遍,但是我们都没有动。他看我们实在不愿意去,就随便我们又去忙了。这时,表姐问我:“什么叫看嘴的?”
“我也不是很明白。可能就是有专门看着你的嘴,要喝水了给你倒水,要吃饭了给你拿馍。要喝酒了给你倒酒。你就坐那里吃喝就是了,别的不用操心。”我也是这么琢磨着说的,但是后来问父亲,父亲说就是这么个意思。
客人陆续的进来了,一会儿就满了两桌子。这时,有个人大踏步的向我走来,老远就喊道:“万老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说着,就伸过来了一只手要和我握手,我一看是孙龙,就眼皮也没抬的伸手和他握了一下,然后就不再理他了。
孙龙坐在了表姐的一侧,但是还在伸着头和我说话,我从心里就不愿意搭理他,所以,只是敷衍他一句。
表姐悄悄地问我这是谁呀,我就小声的告诉她:“这就是以前欺负小玲的那个家伙,叫孙龙。”
表姐立即用手捂住鼻子,说:“我说这么臭呀,快走,咱们换地方!”
于是,我就和表姐站起来要出去,孙龙这时候说:“万老板,不要换地方了。人都满了,都坐不下了。”
表姐就说:“走,走,快走,臭死人了。”
我们从大棚里出来以后,就要去堂屋,这时候我爸看到了我们,就过来问:“你们怎么不在棚里面了?”
“不想在那里了。”
“哎呀,刚才你们不过来,又安排别人了。你们倆就再等会吧。”爸爸两手一摊,很为难的说。
我就问还需要多长时间,我爸说最少也要等一个小时,最起码也要让客人吃饱喝足吧。表姐就拉了我的胳膊一下:“虎子,咱们回家去等吧。”
于是,我和表姐就手拉着手回家了。没有这么大的地方安排客人,也没有那么多的桌椅板凳,都是这么一排一排的流水一样的招待前来喝喜酒的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