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学)
二人悄无声息,紧跟在北堂玉奇和蒋潆的身后,跟着他们拐弯抹角,來到了一个地方。
抬头一看,“地牢”两个字在惨白的月光下闪烁着冰冷而阴森森的光芒。
楚均寒和凤天歌都有些困惑!北堂玉奇把蒋潆带到地牢來,不会真的有什么阴谋诡计吧?
不过,蒋潆手中的匕首,一直都抵在北堂玉奇的背上,就算北堂玉奇要耍什么阴谋诡计,第一个死的人就是他,他应该不会吧?
正想着,已经进入了地牢。
径直來到地牢的最深处,北堂玉奇甚至启动了机关,來到一个机关重重,终年不见阳光的阴暗之地。
“啪!”北堂玉奇用火折子点燃了一盏烛火,此时,四周才终于明亮起來!
只见这是一个空空如也的房间,只是墙壁上悬挂的刑具闪烁着寒光,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让人只觉这里就是一个黑压压的人间地狱。
就在蒋潆,和阴影中的楚均寒,凤天歌困惑时,忽见眼前一道黑影闪过,若不是蒋潆反应过,那人的锋利鹰爪已划破了蒋潆的脸颊。
“北堂玉奇!你竟然敢耍我!”蒋潆恼羞成怒,手腕一动,眼看刀刃就要顷刻沒入北堂玉奇的后背,
“不。”北堂玉奇急得哇哇大叫,“我要带你來见的就是她!她是你娘!”
距离他后背只有一寸的刀刃一震!
“你说什么?”蒋潆不可思议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她是你娘啊!是蒋老爷子的夫人!”北堂玉奇急忙道。
“哼!”蒋潆冷笑道,“自从我出世以后,我娘就已经死了!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
“真的啊!”北堂玉奇急道,“是蒋老爷子亲口说的!我怎么可能会骗你呢?”
蒋潆再次震惊,“什么?我爹说的?”
“沒错!”北堂玉奇肯定道。
这时,眼前那道黑影又是一晃,定睛一看,只见墙角的角落里果然蜷缩着一个衣衫褴褛,头发蓬乱的人。因为她的头发太蓬乱了,所以根本看不出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蒋潆颤抖的手指指着黑影,“她,她就是我娘?”
“是啊!”北堂玉奇道,“蒋老爷子说过,你娘是一个來历不明的女人!”原來,当年蒋老爷子外出征战时,在路上遇见这个女人,虽然她來历不明,但是她美貌惊人,当时蒋老爷子就被她惊艳了!
蒋老爷子把女人带回了府里,却发现这个女人疯疯癫癫的,根本沒法交流!后來她生下了蒋潆,就突然消失了!凭空从将军府里消失,这件事实在太让人匪夷所思了!所以蒋老爷子对外宣称,她生下蒋潆就难产死了!
而这些年來,蒋潆也一直真的以为,她娘已经死了!
后來蒋老爷子被那个女人抓到这里的时候,也关押在这个地牢里的密室里!当时蒋老爷子就认出了蒋潆的娘,当时蒋老爷子别提有多震惊了!
可是她为什么会突然消失,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蒋老爷子匪夷所思,而北堂玉奇也是一头雾水。
蒋潆颤抖着走到角落里,颤抖的手指缓缓往前,欲轻轻触碰那人的身体,“娘……”
那人一震,缓缓抬起头來,用双手拨开了眼前乱糟糟的头发,霎时不只蒋潆,楚均寒和凤天歌也都震惊了……只见那个女人的面容,和蒋潆竟是长得一模一样!
“娘……”蒋潆再次确定以及肯定呼唤了一声,霎时声音就哽咽了,美眸中星光点点,荡漾着水光。
“你是……”那女人却迟疑了。
“我是你的女儿潆儿啊!娘!”蒋潆急切道,“你自从生下我,就沒有再见过我了!我已经长大了!我已经二十岁了啊!”
“你是我的女儿?”这下子蒋母的声音也颤抖了!喃喃重复道,“你已经二十岁了?你长大了?”
“是啊!娘!你看看我!”蒋潆已经泪眼模糊,泣不成声了。
霎时蒋母就和蒋潆抱头痛哭起來!
一旁的北堂玉奇却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你,你不是疯疯癫癫的么?”
却被蒋母恶狠狠剜了一眼,“你才疯疯癫癫,你们全家都疯疯癫癫!”
北堂玉奇无语。
一旁的楚均寒差点就忍不住笑喷。
“娘!”蒋潆好奇道,“可是我听将军府里的人说,说……”
她想说,将军府里的人,的确是像北堂玉奇那么说的!可是北堂玉奇刚刚被骂得狗血淋头,搞得她也不敢吭声了。
“潆儿!”蒋母叹息了一声,却以疼爱无比的目光望着她道,“当年,我所有的表现都是装出來的!为的就是保住自己的一条性命!”
“自从我怀了你,就更努力装疯卖傻了!可是沒想到,最终他们还是沒有放过我!最终我们母女还是分开了……”蒋母难过地哽咽道。
“娘!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
蒋母伤感道,“我在这个地方,已经呆了二十年了!我知道我已经活不久了!沒想到在我临死之前,竟然还能再见到我的女儿!就算是死,我也沒有遗憾了!”
“娘!”蒋潆难过道。
蒋母制止了她,继续道,“当年在所有人的眼里,我來历不明!其实他们说得沒错,我的确是一个和平常人不一般的人!”
这番话让所有人都震惊了!什么叫和平常人不一般的人?
难道意思就是说,她不是人?
只听蒋母继续又道,“其实,前世我是女娲娘娘身边的侍女,我叫女怜……”
闻言,所有人更是震惊了!除了楚均寒和凤天歌,其他人更是困惑不已……因为他们从來沒有听说过女娲娘娘的故事!压根儿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蒋母长话短说道,“那个女人,不知道从哪儿得到消息,知道我是女娲娘娘身边的侍女,在我生下潆儿后,她就把我带走了,一直关押在这里!这一关就是二十年!”
“那个女人一直想从我身上下手,得知转世后的女娲娘娘的下落!但是我的确不知道,转世后的女娲娘娘,现在到底在哪儿!哼!不过就算我知道,我也绝不会告诉她的!这二十年來她一直把我关在黑暗中,沒有见过阳光,如今,我是真的时日无多了!”
“娘……”蒋潆难过得泪如雨下。
“那……”北堂玉奇奇怪道,“既然如此,她为什么把蒋老将军也关起來呢?她到底想从蒋老将军的嘴里问出什么?”
蒋母看了北堂玉奇一眼,她不知道北堂玉奇和蒋潆到底是什么关系,还以为他们是朋友呢!因此蒋潆还來不及阻止,蒋母就全盘托出了,
“因为蒋老将军直到一个秘密!在这世上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这个秘密!包括连我都不知道!”
“什么秘密?”
“就是如何启动玉石和天石,得到至高无上的魔力!”
仿佛一声惊雷,炸得所有人都震住了。
楚均寒和凤天歌面面相觑!原來只有蒋老将军才知道如何启动玉石和天石,可是,现在蒋老将军已经死了!
“那现在就沒人知道这个秘密了!”北堂玉奇失望道。
“不!”蒋母摇了摇头,“还有一个人也知道!”
“谁?”
凤天歌翛然蹙紧了柳眉!她当然不会忘记,刚刚蒋母明明说,这世上只有蒋老将军一人知道这个秘密,可现在蒋母又说还有一个人也知道,难道那个人就是……
果然,只听蒋母道,“就是那个女人!”
闻言,所有人倒抽了一口寒气!
闻言,楚均寒骤然皱紧了俊眉!
既然那个女人已经得知了这个秘密,那么她现在更要对凤天歌下手了,从她身上夺走玉石和天石!不行!看來这段时间他都要寸步不离守着这个女人,否则这个女人会有危险!
“娘,“蒋潆再也忍不住了,“你口口声声那个女人,还有什么女娲娘娘,你到底想说什么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蒋母眸色一柔,正要说什么,忽然听见外面一阵脚步声响起。
不好!有人來了!
北堂玉奇脸色一变!能自由出入这里的,除了他,就是那个女人了!要是被那个女人知道他带蒋潆來了这儿,还不把他的皮给剥了一层?
想到这里,北堂玉奇急忙拽着蒋潆藏了起來,刚刚吹熄了灯,将自己藏好,暗室的门就被启开了。
來人走进來,用火折子点燃了烛火。
当看到那明显刚刚被吹熄,还流着烛泪的烛火,她的柳眉挑了挑,美眸中流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火光映亮了她和蜷缩在角落里的蒋母。
她双手负在身后,一步步走到她的面前。出乎意料的是,她还沒有开口,蒋母却冷冷道,“你有三年沒有來这儿了!三年前你从我嘴里问不出什么,三年后的现在也一样!你就不要再枉费心机了!”
蒙着白纱的脸上,虽然看不清表情,那美眸中的笑意却明亮盈盈,“女怜!你误会我了!这次我來找你,是來和你叙旧的!”
“叙旧?”蒋母挑了挑眉。
“沒错!你既然是我姐姐身边的侍女,那么说起來,我们也是一家人!难道叙旧也不可以么?”
“哼!”蒋母冷笑道,“我可不敢跟你叙旧!只怕一叙旧我这条命都给叙沒了!”
“这又是何必呢!”白衣女子依然笑吟吟道,“想当年父皇明明是让你做我的侍女,可是天意弄人,最后你跟了姐姐!如果你一直跟着我,那现在不就不会遭这份罪了么?”
“哼!”蒋母鄙夷道,“我女怜前世今生,最无悔的一件事,就是跟了女娲娘娘!幸好沒有跟着你,否则我早就自裁而死了!”
白衣女子挑了挑眉,眸中的笑意明显淡了几分,“难道女怜就这么厌弃我么?”
“不是厌弃!是讨厌!非常地讨厌!你这个心肠歹毒,狼心狗肺的女人,你就算给女娲娘娘提鞋都不配!”
“很好!”白衣女子竟然沒有被激怒,甚至扬起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送你下去陪伴你忠心耿耿的主子吧!”
正要动手,蒋母却愕然抬起头來,“等等!”
“怎么?改变主意了?不想死了?”
“你刚才说什么?”蒋母却道,“你说女娲娘娘她……”
“沒错!你的女娲娘娘已经死了!”
“不可能!女娲娘娘转世投胎为人,你不可能能找到她,你不可能杀得了她!”蒋母却固执地摇了摇头,不相信。
白衣女子轻蔑道,“事实上你的女娲娘娘,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什么!”蒋母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哼!如果女娲娘娘真的死了,那你为什么还要把我关在这里二十年,不是白费力气么?”
白衣女子却道,“你真是个白痴!我把你关在这儿二十年,并不是真的为了你的女娲娘娘,而是有其他的目的!不过现在,我已经彻底失望了,看來,你对我來说,真的已经沒用了!所以,我也就沒必要再把你留在这个世界上了!”
蒋母立刻问道,“什么目的?”
“告诉你也无妨!”
原來,白衣女子一直在寻找玉石和天石的下落,但是一无所获。
于是她做了一手准备……将蒋母关押在这里,那些集齐了玉石和天石的人,一定会打听到这里來,从蒋母问出可以启动玉石和天石的办法!而她就在这儿守株待兔,等待那个集齐了玉石和天石的人,给她送上门來!
不得不说,白衣女子的这一招,真的很聪明。
“既然如此,“蒋母冷笑道,“那你就继续守株待兔好了!怎么又突然改变主意要杀了我了?”
“因为我已经知道,现在玉石和天石都在谁的手里!”
“原來如此!”蒋母点了点头。
“怎么?看你的样子一点儿都不害怕?”
“害怕?”蒋母冷笑道,“相反,我很开心!终于到了这一天了!你说得对,我很快就可以下去和女娲娘娘团聚了,我能不开心么?”
“是么?”白衣女子笑盈盈地,“那你应该感谢我不是!”
只听”嗤”一声,刀刃刺入肉体的声音响起!蒋母身体一震,猛地瞪大眼睛!从她胸口喷薄而出的鲜血,溅洒在墙壁上,触目惊心,血腥味刺鼻令人作呕。
藏身在黑暗中的蒋潆,要不是被北堂玉奇死死捂住了嘴巴,拽住了她的手,她就已经呼叫着冲出去了!
对北堂玉奇來说,她要去送死那是他的事,可是她一出事他也会暴露目标啊!现在他还不想死啊!
“扑通”一声,蒋母栽倒在地,抽搐了几下,终于闭上了眼睛。
可是她的嘴角,却扬起一丝心满意足的笑容!
是的!她满足了!在死前还能和女儿再见上一面,她真的很满足了!死也瞑目了!
白衣女子眸中笑意骤然转冷,随即转过身,大步离开了这里。
要不是被楚均寒死死拽着,凤天歌也已经冲出去对白衣女子动手了!
楚均寒见凤天歌这么冲动和激动,原本还打算继续跟踪北堂玉奇和蒋潆的,无奈,只好强行搂着凤天歌离开了暗室,离开了地牢。
“凤儿!你听我说。”
凤天歌一语不发,楚均寒却骤然感觉到一个冰冷的东西抵在他的脖子上,让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冷冷道,“刚才我明明可以杀了她!杀了她我就能救出我的女儿!”
楚均寒不用低头,也知道抵在他脖子上的,依然是她从不离身的凤骨玄链。
楚均寒叹息了一声,黑眸闪烁,道,“凤儿!我们杀不了她的!”
“我们?”凤天歌挑了挑眉,眸色冰冷。
在她看來,凭她一个人都能轻轻松松杀了那个女人!更何况是他们二人一起联手!可是他却说,他们杀不了她!
这不是贪生怕死是什么?想到这里,凤天歌鄙夷扫了他一眼。
楚均寒当然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再次叹息了一声道,“凤儿!难道你忘了么?她是女娲娘娘的妹妹!她根本就不是一个普通人!”
“以前的她,或许我们还能对付!可是现在,她已经恢复了几分神力,她现在根本就不是人!你我二人,根本就拿她沒有奈何!相反还会打草惊蛇,到时候只怕我们的女儿反而会。”
楚均寒俊眉紧蹙,神色沉重,有些话他实在是说不出口。
凤天歌冷冷扫了他一眼,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那现在怎么办?”
“现在。”
面面相觑!此时他们才反应过來,他们今天晚上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走!回去!”二人立刻再次返回地牢!可是这时候的地牢哪里还有人?早就空空如也了!
二人又急忙回到刚才北堂玉奇的那座宫殿!可是那座宫殿里也沒有人了!别说北堂玉奇,就连蒋潆也不见了踪影!
北堂风玉见他们竟然行动失败了!虽然很失望,但也沒办法,只能等今儿个天黑之后再次行动了!
这个白天,楚均寒和凤天歌,还有北堂风玉只能藏身在皇宫里。
北堂风玉带着他们來到后宫的一座宫殿,一进门,北堂风玉就邪邪道,“我的小心肝儿。”
立刻一个妖娆妩媚的宫妃打扮的女子迎了出來,媚笑连连,“我的小宝贝儿!你可终于來了。”
楚均寒和凤天歌翻了翻白眼!
难怪他们说这北堂风玉在宫里怎么來去自如呢,原來,人家早就发挥人家的长处,勾搭上了北堂玉奇的枕边人!
那北堂玉奇,这次不狠狠跌个鼻青脸肿才怪!
好一会儿,北堂风玉和他的心肝儿才办完事出來了!
凤天歌立刻转开了头,脑海中瞬间一千只***呼啸着奔腾而过!
而楚均寒分明捕捉到,她掩映在青丝下的那只粉嫩耳垂,已经迅速泛起了一片绯红色,衬得她的石榴色雨滴耳坠,越发玲珑剔透,晶莹似血了!
唇角勾了勾,俊美非凡的脸上扬起一丝意味深长而迷人的笑意。
“咳咳,“北堂风玉咳了咳,“这是如儿!如儿,这是楚公子和凤姑娘,都是和我们一路的!如儿,楚公子和凤姑娘武功高强,有他们助我们一臂之力,我们的计划很快就会成功的!”
“这么厉害啊!”如儿窝在北堂风玉的怀里媚笑着,上下打量着楚均寒和凤天歌。
忽然眼珠一转,冲北堂风玉撒娇道,“既然他们这么厉害,小宝贝儿,我想让他们帮我做一件事,杀一个人!”
“哼!”凤天歌冷笑道,“我们只是合作关系,而不是主仆关系!除了履行合约,我看其他的你们就不要再痴心妄想了!”
北堂风玉也目露难色道,“如儿,凤姑娘说得沒错!你看。”
话音未落却被如儿打断了,轻蔑道,“哼!原來你就这点本事?让他们帮我办点事,杀个人都不行!我告诉你,要是今儿个他们不帮我杀了这个人,你以后就别想再让我帮你了!”
“如儿!”北堂风玉的脸色,立刻为难得拧成了麻花。
这个如儿,可是如今北堂玉奇最宠爱的一个妃子!北堂风玉好不容易才搞定了她,把她拉拢发展成自己的人!现在可怎么办才好?
楚均寒随口问道,“你要我们帮你杀谁?”
如儿立刻眼睛一亮,嘿!有戏!
“一个女人!不!一个贱人!她就是皇上新纳的蝶妃!”如儿目露愤色,咬牙切齿道。
闻言,楚均寒和凤天歌却一震!
又是一只蝶!
北堂风玉听如儿说,想让楚均寒和凤天歌帮她杀一个女人,而且是和她争风吃醋的女人!楚均寒和凤天歌要帮忙才是怪事!
想到这里,北堂风玉心里哀鸣了一声,语气酸溜溜道,“如儿!原來你最在乎的,还是那个北堂玉奇!为了他争风吃醋。”
如儿却白了他一眼,嘟哝道,“你知道什么呀!这个女人根本沒有跟我争风吃醋!可以说北堂玉奇对她就不感兴趣!她对北堂玉奇也不感兴趣!不过我就是看不惯这个贱人!我就想看到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