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一滩浑水(1 / 1)

秦王一直没有露面,未免让人心慌慌,大家都摸不着底,便也急于将这破冰打碎,无论是孙处的亲信,还是秦王的亲信都纷纷请求秦王出现。

在宫门口求见的过程当中,还有流言蜚语散播开来。说是秦王遭受到了魏冉的刺杀,如今昏迷不醒,被藏在凤仪宫中不让人进。

阴柔男子顺着流言蜚语查到尽头,发现这些流言蜚语是从言太后那里散播出,立即就将这一切禀报给了未来。

“我就知道。”

魏冉听说这些消息以后头也不抬,只是一味地用绣花针在布面上穿梭,缝制着也不知是鸭子还是鸳鸯的东西。

越是慌乱的时候,越是保持冷静,越是要保持冷静,就越做一些自己讨厌的东西,比如说这些针线活儿。

此时此刻人已经挺起了大肚子,身上却没什么母性的光辉,有的只是无尽的算计。那冷冷清清的表情下透着一丝阴森森,好像随时随地都能拍案而起,在暴起杀人。

那是一种很极端的感觉,明明很冷静淡定,可就像是燃烧着的火焰成了冰。

“言太后现在想将一切的事情往我这里栽赃,估计也在秋水来试探以后也,猜测得到秦王现在就在我这儿。可是她又不敢来真的和我对上,所以想用流言蜚语借他人之手,将我逼上死路。”

阴柔男子皱紧眉头,对于眼下错综复杂的局势非常的头疼,又有些不知所措:“那如今该怎么办?是否要稍稍还击,好让她产生忌惮?”

“这是肯定的,但不是让她产生忌惮,而是安抚住那些躁动的群臣,帮忙帮不上,添乱倒是一个一个。”魏冉越想心越烦,那股冷静终于压不住了,将自己手中的绣花针往床上用力的一撇。她就坐在床边,两边儿地幔帐被银勾勾着,能够看见床上躺着的男人,此刻仍旧是脸色苍白,明明身影那样高大,却又显得很弱。

这两人的确是夫妻,但是却是各怀心思的夫妻,就算是达成了同盟也只是迫于形势,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奋斗。所以说眼下魏冉是有些后悔的:“早知这人迟迟醒不过来,那么当初顾如由着他死,我在出面振臂一呼,腹中骨肉是秦王血脉,在众人期待下诞下这一子。哪里会像眼下这么麻烦?”

当初将人救回来是本以为能活,谁知半死不活?

“那现在把秦王丢出去还来得及吗?”要离摩拳擦掌,只需对方说一句话,立马就扛在肩上扔出去。

魏冉遗憾的摇了摇头:“好时候已经过去了,来不及了,眼下只能祈祷秦王最好尽快醒过来,如果醒不来的话,说不定我还要背上一个弑夫的名号。”

每个人都曾走在三岔路口,要做出一个选择,那么很明显现在就是一个错误。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将那群大臣应付过去,倘若闹得再凶,怕是咱们回头拦不住,若是咱们执意拦着,也会让那些人怀疑是咱们害得亲了。”阴柔男子越想越不对味,对于眼下的局面也有些焦虑,这就是嫁过来的不方便,嫁到秦国的女人永远都是外人,不被信任。

魏冉何尝不知道这些话呢,越想心里越烦,揉了揉眉心,对着秦王说:“这些本来都应该是你操心的事儿,现如今都落在了我的头上,你将来准备怎么报答我?”

秦王仍旧是一副死人样的闭着眼睛,身子也是一动不动,若是想要将来得到此人的报答,那么眼下先让这人活下去才行。

然而大夫已经来诊脉好几遍,也灌下了许多的药材,非常可惜,能不能活过来还是要看天意,毕竟失血太多了。

要离就蹲在魏冉旁边,也不站着也不坐着,好像蹲坐的姿势能够给人安全感似得:“要是秦王死了怎么办?”

“他死了,我肚子里面不是还有一个吗?男人靠不住,孩子总是靠得住。”魏冉虽然是这样说,但是眼下秦王活着能够带来的利益可是太多了,像如今这种漩涡当中,光是靠女人去往上顶,根本顶不住。

阴柔男子也觉得可惜:“若是秦王出事儿再晚一点就好了,等着长公主殿下诞下小公子,那就算是秦王死了也不怕。”

谁说不是呢?三人齐齐的叹了口气。

“没有那么多的若是,眼下的事必须解决了,我也不是吃素的和尚那么心善,既然有人敢给我闹,我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有来无回!”魏冉在阴柔男子耳边交代了几句话,阴柔男子连连点头,全部应下,转身离开去完成主子的嘱托。

要离看那人离开,扭过头来有几分无助的问:“如果言太后不采取试探,而是直接进攻的话,那么咱们该怎么办?”

“那就要看你的了,你跟在秦王身边很长时间,那些亲信的将领都认识,你悄悄的去通知他们,宫中有变动,叫他们做好准备,随时破城。”魏冉神色极为的严肃,自己这边不是没有一战之力,就看着三万士兵听不听指挥了。把能安排的都安排了,她像是松了口气般,身子往后靠了靠,那样大的肚子坐起来都不舒服。孕妇本来是需要安全祥和的休养环境,可自她怀孕起每日都在用脑过度,疲惫不堪。

大约是世上最悲惨的孕妇了。

然而即便是这般,能不能把事情完美的解决,都是一个问号。

要离有些难过她的辛苦,可谁又不辛苦呢?表示自己一定会尽全力的,此后立即以最快速度出城。

无论王宫闹成什么样子,对于百姓来说,王者是遥远的天际,天际发生变动并不会影响到他们的生活。比起谁来做大王,晚上吃什么可能更加的重要一些。

街市上仍旧熙熙攘攘,要离策马而过,在到桥上的时候才下马,尤记那一次她返回秦国,寻欢就是在这桥上将自己叫住的。

她有几分恍惚,耳畔清风徐徐,阳光浓郁,光芒将人照着有些头晕,过往种种竟不清晰了起来。

寻欢至今下落不明,如今局势混乱,除了孙处还派人寻找下落以外,似乎在无人查找。

明明是个活生生的人,在动荡历史的背景下,似乎快被遗忘了。

要离停住脚步,在桥上摸了摸栏杆,显得有些怅然若失。好歹说过几句话,好歹也还是朋友,怎么也没想到那一日的挥手,竟成了永别。

“想什么呢?”

身后有人突然出声道。

要离背后瞬间一凉,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全都起来了,没办法,对于气息敏感如她竟然有人能不知不觉的走到背后没发现,即便是走神也不可能。而还有让她震惊的,那就是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

嘴唇一张一合,那分明是吐出两个字。寻欢。

身后人轻轻笑着:“下了桥,走进小巷子里,我在那等你。”说完之后,就再无气息可言。

要离在那站了良久,在回过身的时候,身后以后没人了。长桥上,只有来来往往的百姓,在没那个声音的主人,方才的话简直就像是做梦一场。甚至一瞬间觉得,那就仅仅是幻听而已。

可是声音很真实,她犹豫了一下,将马儿拴在桥墩边,自个则是按着方才的指示走到了桥下最近儿的一个小巷子中。

巷子明显建造了很长时间,墙皮都脱落的厉害,斑驳的不成样子,地面上有树叶的痕迹,以及昨夜一场大雨,地面上的微微泥泞。

要离瞧了瞧自己的新鞋,在看看地面,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进去了。

这边刚要离开,就听房上有人懒懒散散的说:“好歹也是朋友,输给地面上的泥泞,我很不甘心呀。”

要离仰着头,那人蹲在房檐边上笑,手边长剑一如既往。她沉默了一下,扭身就走。

寻欢没想到这般干脆,立刻跳了下来,拉住了要离,惊讶的问:“见着我不高兴?我见你在桥上可是站了很长时间的。”

“老实讲,见着你没死很高兴,但是据说你是王族血脉,我觉得很麻烦,所以还是快点走吧。”要离还在心里纠结了一下要不要告诉魏冉,虽然不算聪明,但是也很敏锐,如果告诉魏冉的话可能寻欢会有很大的麻烦,索性就当作没见到,大家都好。

寻欢挑了挑眉,忽而一笑:“别想那么多,我还是我,这一点不会有什么改变。”

要离有些狐疑的问:“就算你是王族血脉?”

他沉默了一下,继而坚定的点了点头,指着自己的鼻尖说:“像我这么差劲的人,怎么会是王族血脉呢。要离,我什么都不是,如今不是,日后也不是。”

要离看着他,总觉得他似乎很难过,沉默了一下,说:“这些不是你能决定的……”

很多事情,都不是自己能决定的。

寻欢笑的有些悲伤,却又坚决:“可是呀,我就是要决定呢。”

这个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不会因为任何事情,有任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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