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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让他忐忑太久,几秒种后,他这边的车门被从外面拉开,露出她明艳的笑脸,“下车呀。”
他茫然顺从的下车,又见她绕到车后,敲了敲后备箱,“要把你今天钓的鱼拿出来吗?我这里还有不少食材,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就让我给你做一顿饭吧?”她歪了歪头,好像才想到,“还是说你晚上已经有别的安排了?”
他的心里仿佛透过一缕阳光,把方才的失落一扫而光,麻利地打开后备箱把鱼拎出来,跟着她进了屋。
小木屋内部布置的简单温馨,五脏齐全。他跟进厨房里,放下鱼,看着她从冰箱里拿出一堆蔬菜。
半个小时过后,他终于确定了这个完美的如同精灵一般的女孩有个缺点——厨艺,嗯,逊于上乘,一大截。
她的脸颊闪过一抹飞红,眼神飘忽,在灯光下格外生动,“呃,我可能不太会,做饭……”又咬了咬唇,懊恼地跺脚,“我一般都是吃沙拉的。”
他忍不住失笑,在她故作声势的怒瞪下清清嗓子,把笑意憋回去,“还是我来吧。”
他很早就独立生活,加上有个不靠谱又爱蹭饭的发小儿兼室友,一直担负着做饭的重任,厨艺算不得上好,但也是练出来了。
她也不客气,把厨房留给他,扭身进屋了。不一会儿,她从屋里出来,身上换成了简单的t恤短裤,短裤下是两条修长的美/腿,腿型笔直,纤细而不失紧实健康的线条,在灯光下看起来格外的莹润柔软,走路间隐约能看见她白嫩嫩的大腿根。
他一闪神,差点切到手。
她声称不好意思偷懒,要给他打下手,在一边尽量找事做,其实帮倒忙的成分更多,但是两人在灯光下围着灶台的气氛太好,他实在舍不得把她赶出去。
很快一顿荤素搭配的饭菜就出炉了。她欢呼一声,自告奋勇的要去摆桌,又扭头对他说,“你辛苦了,先去浴室擦把脸吧,”说着,很自然地伸出手指划过他鬓边的汗珠,“累坏了吧,擦洗一下会舒服一些,等你出来一起吃饭。”
他从善如流地去擦洗了一番。待他出来,屋里连人带饭菜都不见了,他走到门外,看见她用毯子和一个小小的懒人桌把碗筷布置在了外面的草地上。她跪坐在毯子上,看到他出来,冲他招招手,示意他过去,“这里晚上能看到最漂亮的星星,”她眨巴着比星星还漂亮的眼睛,“躲在屋里太可惜了。”
两人席地而坐,就着木屋廊檐下的灯光开始吃饭。她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两个高脚杯,倒上红酒,向他举杯,“为偶遇。”
“为偶遇。”
这对他来说是一次新奇的体验,四周静谧,只有虫鸣蛙声,和木屋后面的溪水潺潺,对面坐着两个小时前刚认识的美丽姑娘,头顶是像洒满珍珠的黑丝绒布一般的星空……
他觉得内心无比的宁静和满足。
这时他还不知道,她给他带来的新奇体验远远不止于此。
两个人白天都跋山涉水的折腾了一整天,这会儿面对着一桌子饭菜,即便是边吃边聊,也没影响下筷子的速度。她毫不吝惜地大大赞美他的厨艺,把他夸的天上有地下无,一边吃的欢快。他看着她迅速又不失优雅的吃相,被她夸的脸微微有些热,心里像有个雀跃的小人儿在不停的翻腾。
“喜欢的话,下次还给你做。”他鬼使神差地脱口而出。
她睁大眼睛,似乎愣了一下,转眼又笑开了,“好呀。”
酒饱饭足,她摁下想起身收盘子的他,“你乖乖坐着,我来收。”她的口吻像老夫老妻般熟稔的理所当然,他被说的心头一热,起身的动作就慢了一拍,只能目送她迈着两条笔直匀称的长腿快步向木屋走去。
她把碗筷连着懒人桌一起端走了,只留下当坐垫用的毯子,和那瓶半空的红酒跟杯子。不一会儿她就从屋里出来了,坐回他身边,拎起红酒瓶子摇了摇,“我们把这瓶喝完吧,开都开了。”
他也不舍得现在就离开,就点点头。
她嫣然一笑,给两人的酒杯斟上酒,端起自己那杯,纤细的手腕略微翻转,晃动着杯底深红的酒液,斜睨着他的脸,笑道,“赏月品酒,美人在侧,实乃人生一大美事。”
他直觉那句“美人”是在调笑自己,又觉得两人之间担得起这个词的分明是她。她如星星般闪亮的眼神像是带着无数的小勾子,勾的他心里直痒痒,脸又开始发烫。
他赶忙掩饰性的咳了一声,试图找话题,“你怎么会不带导航也不带卫星电话,一个人跑进山里?”
她扁了扁嘴,“我看到地图上是一条直路,又没有分叉,以为会很轻松,就大意了。”
“约塞米蒂的环境很大程度上保持着原始状态,在这种野外徒步很容易有危险的突发状况,”他怕她不知道轻重,刻意加强语气的严厉,“这山里有熊,豺狼,还有很多其他猛兽,更不用说有毒的虫子和植物,”见她听到熊和猛兽没什么反应,唯独听到虫子的时候狠狠地打了个哆嗦,他不禁觉得好气又好笑,“你真的很不应该独自乱逛,这太危险了。”
他想想都觉得后怕,还好老天保佑,让他在那个时候出现在那个地点。
他怕她没有充分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想了想,再次强调,“在这里徒步最好跟人结伴,尤其你一个女孩子,万一遇到危险,后果不堪设想。”
她大概也觉得十分后怕,连连保证以后再也不敢这么莽撞了,又疑惑道,“可是这里一直有护林员巡逻,平时也没听说过有什么游客遇险事件啊。”
他摇摇头,“那是你不够关注这方面的新闻。就在前不久,有一个年轻女子在深处的山脉里失踪,几天后护林员找到了她的一只鞋子,和鞋子里面的脚,没有找到其他的身体部分。”
她倒吸一口冷气,身体仿佛下意识地寻找安全感,往他身边挪了挪,直到她几乎是紧靠在他身侧,惊恐地瞪大双眼,声音打颤,“别……别说这个好吗,我觉得有点毛毛的。”
见她真的被吓到了,他有些懊恼自己干嘛要提那个惨烈的新闻,但是她双眼圆睁的模样实在太可爱,他又想起今天经过的那片草地上抬头用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他们经过的小鹿,看得他心生欢喜,甚至想把她抱进怀里,好好安抚。
他调动全身的自制力按捺住拥抱她的冲动——他害怕唐突佳人——顺势抬手按了按太阳穴,觉得自己好像喝的有点多,脑子不甚清明了。他小时候就不是那种会以惊吓女孩子为乐的熊孩子啊,怎么越大越没长进了呢。
他感觉微醺,那瓶红酒大半都进了他的肚子,耳畔是潺潺的流水声和蛙鸣,扑面而来的晚风习习,夹裹着不知名的野花的香气——还是身边人身上的清香?身体被她贴着的那一侧传来阵阵暖意,她的体温明明比他偏低,却让他感觉到一阵阵的燥热,他不自然的曲了曲腿,掩饰住身体的异样。
太近了。
话题到这里冷场,他尴尬地想自己是不是该主动告辞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完全不想开口辞别。她也不说话,只是微抿着嘴,双臂环抱着膝盖,微微偏头看着他。他绞尽脑汁的想有什么合适的新话题可以聊,暗悔自己以前跟女孩子打交道太少,完全不知道该聊些什么才能哄她开心。
这时她突然动了,伸手往他胸前使力一推。
他一时不备,被她推了个仰倒,有点懵了,什么情况?还没待他反应过来,就看到她把手撑在地上,身子略微下俯,一张精致莹润的小脸隔着一段距离停留在他的上方。他被她看的全身僵硬,视线下意识地往下躲闪,却撞见一番更加旖旎的景色——她因为姿势的关系,t恤宽松的圆领下坠,露出她白皙的胸口,和两团浑圆中间深深的沟堑。他更慌乱了,彻底不知道该把视线往哪里放好。
她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窘迫,咯咯地笑着,“你别看我呀,看天上!”说着,从他眼前退开,扭身也躺倒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