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练无殇与黑舞静静的站在路旁的亭中，望着往这边而来的云汐颜与红绫。刚才院中传来的阵阵诅咒，历历在目。绕是她们这些活在杀戮之中的人，都不禁毛骨悚然。
可那位缓缓走来的白衣少女，脸上至始至终却只有那清浅的笑容。
“小姐，你没事吧！”
练无殇几步走到云汐颜的更前，俊朗的面容上露出关切之色。不知为何，望着眼前的云汐颜，他感到无比的心痛。或许她再也不能像当初那样对自己微笑了。因为她的笑中，总是掺杂着一丝从前未有的疏离。
“我没事，你放心吧！”察觉到练无殇的观察，云汐颜也只能轻轻点头。过去那个不是她，她就是再装，也无法还原了。
不再理会练无殇，她很快便将目光转向了另一边的黑舞。此刻黑舞正若有所思的靠在一旁，高贵冷艳的气质，让她无比出尘。即便在闹市之中，也能安静自若。
“黑舞，该安排的事情我都已安排妥当，我们回玉王府吧！要是误了时辰，你该不好向你们爷交代了。”
“云小姐到是体谅黑舞，那我们现在便走吧！”
黑舞点了点头，毫不客气的越过其他人，往侯府大门方向而走。在那里，有等候她们的马车。云汐颜见黑舞如此干脆，也只是简单的向红绫和练无殇告别，便迅速跟了上去。
马车之上。
云汐颜正闭目养神，神色淡然。可对面的黑舞却一直睁着双眸，目光深沉的望着她。似乎多看两眼，她便能在云汐颜的身上，瞧出一朵花来。
“你是不是觉得，我为人太过心狠手辣，不留余地呢？”
终于，双眸紧闭的云汐颜还是开口了。想来今日的事情，对黑舞还是有所触动的吧！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如此坦然的面对勾心斗角。
“与其说觉得你心狠手辣，倒不如说我认可云小姐你的胆识！我也庆幸，我不是你的敌人！”
黑舞摇头，平时不苟言笑的她，竟在这一刻露出了笑容。如果玉王府的那些夫人们见到今日的场面，她们或许就会明白，云汐颜对她们是有多么的温柔了。
这是小打小闹与大刀阔斧的区别。
“你说的对，我也不想成为你们的敌人。毕竟我云汐颜，还想再多活几年！”
睁开双眸，云汐颜也轻轻的笑了起来。只是笑容之下，却有着黑舞不曾知晓的惆怅。因为曾经的她们就是敌人，还是无数次交手的死敌。
这个世界真的很奇妙，前世的凌浅和眼前的黑舞或许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们能坐在一辆马车之上，促膝长谈，言笑晏晏。
次日，被关押起来的许媚儿和方柔，以及她们的两个的女儿都被送上了前往分家的马车。由云汐颜的亲信，练无殇和蓝依亲自带队。
只是从此以后，世间便再也没有了关于她们的消息。那在分家准备好的房间，自始至终也未曾等到它们的主人。
只有侯府祠堂中那道原本微弱的烛光，闪耀着愈发耀眼的光芒。仿佛注视着一切，也仿佛见证着那位白裙少女，曾在棺前许下的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