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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抱在怀里的小乳虎,听着姜明浩的喃喃低语,仿佛是赞同了他的观点,开始舔起姜明浩的手来,他仿佛知道自己刚刚做错了事一般,用自己猩红的舌头,一点点的舔舐着被他咬破的伤口。
姜明浩任由小乳虎舔着自己的伤口,他用另一只手抚摸着小乳虎毛茸茸的脑袋说道:“你是森林之王的孩子,将来你也会成为像你妈妈那样的森林之王,我以后就叫你小虎吧。”
“啊呜”
就在姜明浩说完之后,小虎突然抬起头朝着姜明浩轻轻的哼了一声,随即转过头去继续舔着他手上的伤口,仿佛同意了姜明浩给他取的这个名字。
见小虎答应了自己,姜明浩心头一喜,继续跟他说道:“小虎,我们一起去把你妈妈和兄弟埋了吧。”说着,姜明浩把小虎轻轻的放了下来,他走到白虎的身边,将白虎的尸体一把扛在肩头,又矮身抱起地上的乳虎尸体,来到一处雪松底下。
姜明浩身上没有任何可以挖掘的东西,他只能用手中唯一的隼翼军刀,一刀一刀的将地上的泥土刺松,然后用自己的双手一把一把的将松软的泥土刨出来,小虎看着姜明浩努力刨坑,也跑了过来,学着姜明浩的样子,用自己的前爪,一点一点的将地上松软的泥土刨开,一人一虎整整挖了两个多小时,才挖出一个可以埋下母虎的深坑,姜明浩把白虎和小乳虎的尸体轻轻的放入坑中,就在这时,小虎突然站在坑旁朝着天空咆哮了起来:
“嗷”
虽然小虎还小,还是只乳虎,但他的这一声呼啸,仿佛已有森林之王般的气势,呼啸声在森林中回荡,飞禽走兽听到这一声咆哮,仿佛受了惊吓一般,引得森林深处一阵骚动,姜明浩清楚的看到,小虎的眼眶中泪水在打转,他这一声虎啸,是在为他的母亲和兄弟送行。
“乖,小虎不哭。”姜明浩看着小虎悲伤的样子,心头一颤,一丝哀痛就像是千万把利刃扎在心头,刺得他心如刀绞。
面对这样的亲人离别,姜明浩的眼泪早已流尽,当年自己和小虎这般大小的时候,爷爷就是这么在屋后为自己的父母筑坟,不过不同的是,爷爷将父母的衣服埋进了坟里,自己甚至连父母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而小虎呢却比自己幸运得多,至少他还能见到自己亲人最后一面。
姜明浩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掩饰自己心中的悲凉和可怜,从坑里失落的爬出来,冲着小虎说道:“再看最后一眼吧。”
“嗷呜”
小虎又是一声哀嚎,他仿佛明白了姜明浩的意思,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见自己的亲人了,他眼眶中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姜明浩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将刚刚挖出来的土一把一把的洒在尸体上面,直到将白虎和小乳虎完全掩埋,筑起了一座矮矮的土坟。
姜明浩拍了拍手上的泥土道:“小虎,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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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姜明浩径自转身离开,可走出去足足十米远,小虎依旧呆呆的趴在自己亲人的坟前抽泣着,姜明浩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可以理解小虎的心情,因为小虎经历的这一切和自己太像了,不过自己至少还有爷爷,而小虎却什么也没有了。
“不,他还有我。”姜明浩突然喃喃的说道:“我有爷爷,小虎有我,我们以后就是兄弟。”
姜明浩转身又折了回去,一把将小虎抱在怀里安慰道:“小虎,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我们还会回来的。”
“嗷呜”
小虎再次哀嚎了一声,便将自己的头埋进了姜明浩的怀里,沉沉的睡去了,他太悲痛了,也太累了,姜明浩抚摸着小虎的背脊,朝着洞口一步一步的走去。
姜明浩把小虎放进甬道的干草上,看了一眼还在昏睡的潇洒身上单薄的衣裳,他再次走出了甬道,朝着那五具猎人的尸体走去,在这冰天雪地,他们太需要这些人身上的衣服和补给了,姜明浩把那三把飞刀收了回来,又从他们身上扒了两身棉衣下来,并把他们身上的食物、酒壶、绳索,所有一切有用的东西全部收入囊中,搬进了甬道,他帮潇洒穿上棉衣,自己也穿了一身,再次走出甬道,准备去拿些钢珠、火药和猎枪,在这雪域森林里,枪永远比刀好使。
可就在姜明浩把钢珠和火药揣进兜里,捡起一把猎枪检查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后脑勺一阵寒风拂过,一丝危险的感觉拂过心头,姜明浩甚至来及用透视眼去查看周围的情况,直接抱着猎枪一个前扑滚了出去,在雪地里连续几个标准的军事规避动作后,来躲到了一棵大树的树干后面。
而在他滚过的轨迹里,一阵密集的弹孔在雪地里清晰可见,听着枪声,姜明浩完全想不到,在这片雪域山脉的森林里,什么人会有这样的外籍军用枪械,他躲在树干后面,隐藏好自己身体的所有部位,透视眼穿过树干,眼前的一幕看得他后脊发凉,浑身直冒冷汗。
竟然是他那个在沙漠里被炸没了半边脸的狙击高手,他怎么会从甬道里出来
“不好”姜明浩心中惊道,潇洒和小虎还在甬道里呢,可刚刚自己并没有听到任何枪声,姜明浩随即心稍稍定了下来,看来他的目标只是自己而已,但姜明浩却不敢大意,脑海中思索着对策,他必须将这个可怕的家伙引入森林,否则等他反应过来,拿潇洒和小虎威胁自己,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这种可以拿自己战友做诱饵的畜生,什么干不出来
姜明浩看着他浑身干涸的血污,那唯一剩下一只的眼睛里,依旧泛着吃人一般的凶光,那条只剩下半个身子的蜈蚣形状刀疤在他的半边脸上颤抖着,他迅速的换了一个弹夹,一拉枪栓,朝着姜明浩躲藏的大树就开始疯狂的扫射起来。
“哒哒哒”
弹头就像是不知死活的大黄蜂,拼命的朝着树干撞击着,撞得整棵大树乱颤,树木渣子横飞,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将这颗树打穿,打断,甚至将子弹打进姜明浩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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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明浩的后背死死的贴着树干,感受着子弹撞击树干传递过来的震动,此时的他无能为力,无论姜明浩往哪个方向扑出去,子弹都会跟着扫射过来,而自己距离正前方的那颗树最少有三米的距离,在这样的距离下移动,足够一个有准备的优秀的军人将子弹射进自己的身体了。
只要能给自己制造哪怕是两秒的时间,他就有反击的机会,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姜明浩的手摸到了自己腰间的钢珠和火药,他的心头一动,眼神中闪过一丝光亮。
姜明浩把所有的钢珠全部倒进了火药桶里,并把盖子拧紧,他的透视眼穿过树干,观察着枪口的移动频率,在心中默默数着:一,二,三
就是这个时候,就在胡参谋手中的枪口微微调整,将子弹倾泻向树干右侧的瞬间,姜明浩的左手一扬,便将那装满钢珠的火药桶扔向了胡参谋。
看着圆鼓鼓的金属器皿朝着自己飞了过来,胡参谋就像是上了弦的机括,条件反射的将手中枪口移向了火药桶。
可当子弹射向火药桶的瞬间,胡参谋那唯一一只幸存的眼神中产生了一丝恐惧,他的瞳孔急剧收缩,知道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轰隆”
就在火药桶爆炸的瞬间,胡参谋毫不犹豫的扔到了手中的枪,双手死死的护住自己的脑袋,一个猛子狠狠的扎进雪地里,任由那被火药烧的通红的钢珠如天女散花一般撒向自己的身子,胡参谋依旧护着自己的脑袋,匍匐在地上一动不动。
终于,在一声爆炸后,无数的钢珠就像是烧红的烙铁一般,一颗颗密密麻麻的镶嵌在胡参谋的皮肉里,他的身上就像是沙漏一般,鲜血从弹孔的孔洞里不断的往外溢。
但是,这些伤似乎对胡参谋并没有造成任何致命伤害,甚至连他的行动也并没有因此受到限制,她似乎完全没有了痛觉,仿佛整个身体除了那坚韧的意志和作战能力外,其他的一切完全不属于他自己,因为痛觉神经早已经随着那半个脑袋被炸没了,这也是为何它能够靠着双手刨开沙漠里被炸塌的甬道入口,循着姜明浩他们留下的痕迹,一步步追过来的原因。
见胡参谋在爆炸之后,突然抬起头,慢慢的从雪地里爬了起来,浑身上下体无完肤,鲜血一滴一滴啪嗒啪嗒的落在雪地里,将他脚下所有的积雪染成了鲜红色。
看着这个浑身是血的魔鬼,姜明浩瞬间惊住了,这哪里还是人呀但姜明浩还是条件反射的举起了手中那把只能单发的猎枪。
“砰”
钢珠带着火焰,从猎枪的枪管里喷射出来,成密集的扇形朝胡参谋的脑袋飞去,但胡参谋这一次并没有趴下,只是举起自己的双臂挡住脑袋和胸口,任由那一粒粒钢珠如苍蝇群一般钉在自己的身上,他的双腿甚至连颤都没颤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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