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铃铛被我咬得也大叫一声,听声音就能感觉到她很痛,她却没有把胳膊拿开。
胎盘粘在我胳膊上的时候,似乎与我的神经融合在了一起,对胎盘的伤害就如同切割着我的肉体。
脐带被割断的那一刻,我感觉就像被人生生扯断肠子一样,痛得全身抽搐。
当它断掉之后,疼痛感又立刻消失,什么感觉都没有。
我是不痛了,可小铃铛却悲剧了,稚嫩的胳膊上两排深陷的牙印,鲜血也从咬破的肌肤里流出,看着都让人心疼。
表哥想找块干净的布给她包扎,看了看大家,身上全是脏兮兮的衣服,没有一处干净,只好作罢。
小铃铛痛得眼角闪着泪,脸上却挂着笑,嘴上不依不饶:“你是属狗的吧?禽兽?”
“1976年12月31日,属龙……”我不好意思道。
“我记得宋老板好像是属狗的。”表哥笑道。
“操!”宋明很无奈。
“谁让你长得那么水嫩啊,要是皮糙肉厚的,我哪能咬的动!”我调戏道。
“不理你们啦!”
小铃铛捂着胳膊,愤愤走开。
我不担心小铃铛,因为我亲眼见过她被军刀刺穿胸口,连伤疤都没有。
不担心不代表不关心,我快步追上去,安慰道:“跟你开玩笑呢!多谢大小姐的救命之恩!”
“怎么感谢呀?”
以表诚意,我单漆跪地拱手道:“救命之恩等同再造,此生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滚!”小铃铛嘻骂道,被我逗得笑不停。
在我们说话的时候,地上那个胎盘逐渐萎缩,变成了黑色的灰烬,很像燃烧过的碎纸片。
表哥脱掉上衣,让宋明帮他看看有事没,宋明看了很久,摇摇头说:“你衣服都没破,背上没有伤痕。”
这时我才想起自己来,急忙撩起上衣,看到肚脐上红红的,没流血,应该没什么大碍,便舒了口气。
可我总感觉怪怪的,不是心里感觉,是身体。
这一路走来,我早就腰酸背痛、疲惫不堪,可是此刻却感觉全身轻松了许多,就像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险恶,体力充沛。
我寻思着,可能真如小铃铛所说,胎盘是给人供能的,有益无害。
但是,我马上又感觉到了不对劲。
因为我现在特别饿,是特别特别饿,那种胃里空荡荡急需东西来填充的感觉,让我看到石头都想往嘴里塞。
我从小就很瘦,对食物的欲望不强烈,也没有过这么大的食欲,所以我知道一定有问题。
表哥估计是看我脸色不太好,过来拍拍我,问道:“泥鳅,没事吧?”
“没……”我摇摇头,看到了宋明的背包,咽口唾沫,说道,“有吃的吗?”
“你小子刚吐完就想吃!”宋明扔过来一袋浓缩的可可脂。
我打开就迫不及待地往嘴里放。
舌头触到可可脂的瞬间,强烈的吞噬欲望冲击着我的喉咙,我猛地一口吞进了肚子里。
我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但一定很饥渴,因为包装袋都差点被我塞进喉咙里,被呛了一下才回过神,赶紧把它吐出来。
宋明和表哥,包括小铃铛,全都看呆了,或者是被我的样子给吓到了,瞪大眼睛张大嘴巴看着我。
我心里清楚自己有问题,可还是弱弱地问了句:“怎么了?还有没?”
“哥,你这是要发福的趋势啊!”小铃铛惊讶道。
“那不好吗?”我问。
“好……”
“好……”
宋明和表哥轻轻点头,从他们的表情来看,应该也发现了我的异样,只是无从说起而已,在地下呆的时间久了,谁都会变。
可我还想吃。
那一大块可可脂进了我的胃里,就像石头沉入大海,一点感觉也没有。
我抢过宋明手里的背包,又连吃四五袋,还想拿的时候,被宋明抓住了手。
“你小子再吃下去,我们几个就得饿死在这里了!”宋明说话的时候,眉头皱得很深。
我也不想吃了,因为……因为他娘的一点感觉也没有,就算把所有的东西吃完,自己也不会满足。
小铃铛把手放在我的额头,很纳闷地看着我,问:“你是不是病了?”
“你病了还能食欲这么好呀?”我郁闷道。
小铃铛的手在我额头上放着,胳膊伸在眼前,刚才被我咬破的地方还在隐隐渗血,她的血液似乎不会那么快凝固。
可我关心的不是她。
在看到鲜血的那一刻,我全身的细胞都张开了嘴,如狼似虎般,一口又咬在了她还没愈合的伤口处。
当滚烫的血液流经喉咙的时候,我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血腥味是如此的甘甜,驱使着我贪婪地吮吸,忘乎所以。
小铃铛吓得大喊大叫,我力气很大,她怎么都挣脱不开,胳膊上血色渐退,显得肤色更加白嫩。
宋明和表哥也吓得不轻,宋明抱住我的腰用力往后拖,表哥使劲掰开我抓着小铃铛胳膊的手。
鲜血如毒品般,一旦沾染,我就近乎失去了理智,疯狂往她身上扑,宋明和表哥费很大劲才把我拖走。
小铃铛捂着胳膊呆着在原地,还没从惊恐中回过神,眼泪不停地流,这应该是她小小年纪能承受的疼痛极限了。
我心智还是有的,只是控制不住鲜血的诱惑。
可能是因为喝饱的原因,被拉开后片刻,我就恢复了理智,嚷嚷道:“你俩别拉我那么紧啊!我可不是怪物!”
“操!你连妹妹都不放过,你是禽兽吧!”宋明骂道。
表哥看我没事,就没说话,跑过去安慰小铃铛了。
他们应该都知道是怎么回事,都能猜到与那个胎盘有关,只是不想说出来而已。都是聪明人,说太多只会制造恐惧,有害无益。
我肯定也是清楚的,早就察觉到了自己有问题,一直表现的很轻松,也是不想营造恐惧的氛围。
毕竟前路还很长,胆怯会让人走不远。
我走到小铃铛跟前,晃晃她,故作嘻笑:“长得甜美的人,原来血也是甜的呀!”
她没说话,我把胳膊伸在她面前,说道:“别生气了,要不你来以牙还牙吧!”
“一边去!”小铃铛气愤地推开我。
我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你故意把胳膊伸到我眼前,是帮我还是害我?”
小铃铛嘴角突然扬起,邪笑道:“我是……”
然后一口咬在我手背上。
我毫无心理准备,本能地大喊一声,却发现她并没有咬下去。
她这行为是在告诉我,她在帮我。
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我才知道她对此处了解至深。
同时我也在想,她对这座圣陵如此了解,她的身手也远超我们三个大男人,很可能还有隐藏的实力。
为何不敢轻举妄动?难道圣陵真的不能随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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