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车看着旗袍画儿,告诉我,可以破。
我说那就做吧。
风车看了女人一眼,又看了我一眼,说他要一个人做。
我们下楼等着风车。
小六站在一边,冒汗。
十几分钟,风车在楼上嚎叫一声,就冲下来,满脸是血的,跑出去了。
跑出去,狂叫着,一路狂跑,我都吓傻了。
半天才想起来,匆匆的上楼,那旗袍画儿没有什么事情,但是地上有血,是风车的。
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知道,不清楚。
风车竟然疯了,满大街的跑,一连着十几天,那个女人也没有再出现。
十几天后,风车就不见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亨德酒馆的人也在猜测着,更多的都说和那个穿旗袍的女人有关系。
风车是真的找不到了,这件事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风车是风家人,对风鬼子的画应该是有研究的,有了解的,怎么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反正这事是怪怪的。
风鬼子的旗袍画儿没有问题,不会去揭六揭,这个肇画和我心里都清楚。
肇画研究风鬼子的画儿是有道理的,但是那太诡异了,总是出现问题。
风车竟然也会出现问题,而且风车疯了后,失踪后,那个穿着旗袍的女人竟然不见了。
我在铺子里呆着的时候,孙紧来了。
“你上次跑什么?”
孙紧说,突然想起来一件紧要的事情。
他坐下,鬼头蛤蟆眼的,怎么看都让人难受。
“风车并没有疯,藏起来了,他在躲着那个女人。”
我一愣,这风车为了躲这个女人,玩出的花招儿吗?
风车怎么会怕那个女人呢?
“那个穿旗袍的女人是谁?”
孙紧说,有些事情能说,有些不能说。
“你要什么,直接说。”
“我们是朋友,什么都不要,风车就躲在火葬场,让何小欢藏起来的。”
我锁着眉头。
“何小欢和王立风车有什么关系?”
孙紧说,他们就是哥们,从三岁玩到现在,而且都在火葬场工作,这个让我放心。
放心?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听这话,我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孙紧走了,得瑟着。
我给何小欢打电话,让她到铺子里来。
何小欢来了,我带着上楼。
我说了那天发生的事情,地上的血迹还在。
何小欢看了我半天。
“风车没事,他就是不想招惹上那个女人,他在火葬场,在我的化妆室。”
“那个女人是谁我不管,现在我想让风车把这旗袍画儿给解了,还有两揭,太可怕了。”
何小欢告诉我,根本就无解,风家成画,便无解,只有让事情发生。
我的汗下来了,擦了一下,这两揭会不会把我的命揭下去,这个没有人能说得清楚。
那看来就得认命了。
何小欢说想和我看电影,我说没心情,现在命都要没了。
何小欢说,她和风车从小玩到大的哥们,或许会有一些办法。
何小欢总是用这种方法来接近我。
我也总是报着希望。
我和何小欢看电影,心里是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演的是什么,我想着旗袍画儿。
和何小欢看过电影后的第三天,她打电话来,让我去66号宅子。
我过去,风车在,那风鬼子的棺画就挂在墙上,千棺之画,棺棺不同,大的,小的,红的,黑的,白色……
看得你寒毛倒立。
我坐下,何小欢给我倒上茶。
“铁子,何小欢说让我帮你,我真的不知道能帮到什么程度,这棺画就摆在这儿。”
看来何小欢是求风车了。
风车给我讲,有一些东西,风鬼子并不会告诉任何人的,这风鬼子的画中,不只是骨粉,有的时候会加犹息粉,甚至是会加进另外一些古怪的东西,比如巫术,或者是什么诡异之术。
“那怎么加进去?”
风车说,自然有办法,就旗袍画儿而言,恐怕是风鬼子留下五幅画中最为诡异的一幅了,现在出现两幅,以前说出现的风鬼子的画儿,都是假的。
风车站起来,走到棺画前。
“这棺画中正好是一千副棺材,样式是没有一个相同的,而且最诡异的就是,这棺材里有尸骨,当然,不全是,有空棺。”
我坐在那儿听着,这是在讲故事,还有尸骨,那就是画儿,尸骨怎么能在棺材里呢?
“这棺画,在棺材里画上尸骨后,才画棺盖儿的,里面是谁的尸骨,这是有定数的。”
风车看着我,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也有点显摆的意思。
风车打开盒子,拿出画笔来,这让我想起来那十三只毛笔来,想想都害怕,竟然是死人头发做成的。
他拿的毛笔竟然不是。
他走到棺材那儿,用笔沾上水,在一副棺材上弄着,一会儿,棺盖儿没有了,真有的尸骨,骨头在棺材里,我瞪着眼睛看,这个风鬼子,这到底要玩什么呢?
风车把画笔扔到桌子上。
“这棺画,我只是知道这么点,里面再多的诡异就不知道了,风家画画儿,都有自己的一个画法,大画法会传,这种小画法,就是自己的事情了,怎么做,怎么画,这是自己的一种意图。”
风车告诉我,就是棺画,他也不敢轻易的乱来,容易出问题,那旗袍画儿,他也是看过,更是看不出来一二三来。
如此讲来,只能是认命了。
风车说,他在慢慢的研究。
那天,我离开66宅子,没有目的的逛着,想想商梅的死,真是太不值了,过去的事情就是过去了,何苦还那么固执呢?
我想不出来。
外城,宣传旗袍节,这个城是旗袍的发源之地,在搞旅游文化,打造旗袍之城。
有人发我传单,我看着。
7月7号在外城广场开幕,似乎这里的人们早就把古城的内城忘记了一样。
我回铺子,从商梅死后,我愿意回那个宅子了,总是感觉那宅子不吉利,如果不是在那宅子,商梅会死吗?
其实,要死的总是会死的,我只是心理作用罢了。
小六生天忙碌着,我也不让他去收杂了,有送来的就收。
一个男人进来,小六喊我下去。
这个男人阴叨叨的,用布包着一件东西,问我收得起吗?
我说,是东西就收得起,铁家做收杂几百年了。
那个男人把布包打开,竟然是根雕,北方的根雕,在上夹河镇,是专门做根雕的一个镇,这个全国都闻名。
那根雕是王八骨头做出来的,也叫金银忍冬,忍冬青,是一个女人穿着旗袍,做得是惟妙惟肖的。
又是旗袍,这是跟我做上对了。
我看着这个男人。
“这根雕是李纯大师的作品。”
在这个城住着,谁都知道李纯的作品,但是假的实在是太多了。
他说这是真的。
我店里也有一个李纯的根雕作品,因为收杂,我和李纯也见过几次面儿。
我对这个有点研究,拿起来看,确实是,八九不离十。
他要两万,这个价格如果是李纯的作品,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我给了两万,这个人走后,我看着这个作品,觉得怪怪的。
现在正办旗袍节,在广场上,就有一件高两米的李纯的根雕作品。
我给李纯打了电话,说有一件东西,让他来看看。
李纯说,不用看了,那是他让徒弟送过去的。
我愣了,李纯什么意思?
李纯说,那件根雕作品确实如同他的手法一样,但是不是他的作品。
我问他,什么意思?
李纯说,是有人让他把这东西送到我店里来的。
李纯说,这事和他没有关系,偏偏就让他送,真不知道我惹上了什么事情。
如果是这样,那旗袍根雕肯定是会有问题的。
我拿着旗袍根雕就去了李纯的工作室。
李纯在干活,他说旗袍节要赶出来一批活儿,我让他看看旗袍根雕。
他说他看过了,是王八骨头做出来的,这么大的王八骨头木还是少见的,而且雕功也是十分的不错,但是就重理来讲,是不对的。
李纯说完这话,告诉我很忙。
我拿着旗袍根雕回铺子,重量不对?
小六坐在一边。
“师傅,重量不对,是不是中空的呢?”
我拿着根雕看,没有发现,拿东西敲,果然是。
找了半个多小时,找到了封口了,做得真精致,就重量而方,也是差不了多少,这个李纯真是精明。
打开后,里面有东西,弄出来,展开,旗袍,巴掌大小的旗袍。
我的汗就下来了,这又是什么意思呀?
我特么的还和旗袍没完了。
父亲当初反对我收杂,我想那是对的,我掉进了一个大坑里去了。
那旗袍做得太精致了,玉珠都如同小米粒大小,有上千个。
我看得腿都软,这要怎么样的功夫呢?谁把旗袍做得这么精致呢?
小六都看呆了。
“师傅,就这件旗袍,得值上几十万,这玉可是最好的玉。”
我没说话,这个我看出来了,谁会平白无故的送你几十万的东西呢?
这是坑,绝对的坑。
我把旗袍放回去,把口封好,送到楼上的保险箱里。
我出去了,四处的乱转,总是感觉灾难要来了,和旗袍画儿有关系,因为是旗袍。
我看到了沈英,开车停下来,叫我上车。
我上车,沈英说事我去看看旗袍展。
我说,能不能不看旗袍?
沈英笑了一下,说可以,她开车拉我去水库。
沈英告诉我,这段时间要小心点,沈家大院附近最近总有陌生人出现,盯着沈家,是非常奇怪的事情,似乎要发生什么事情。
盯上沈家,也不奇怪,沈家的好东西是太多了。
我说这段时间有可能要出大事了,就是旗袍的事情。
我不想提,可是不能不提。
沈英说,让我小心孙紧那个人就行了,其它的事情,慢慢的来解决。
又提到了孙紧,这是沈英第二次提到这个孙子。
那天回山上的宅子,有段日子没回去了,我得去看看。
一进屋,我就激灵一下,我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