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环境有些恶劣,在地下七层。你从边陲来到,自然知晓地下七层资源匮乏。这个差事舞大人很看重,原本是碧月的人在镇守,眼下碧月落网,她的爪牙我会一网打尽。派其他人去接手,我不太放心,想想也只有你,我才放心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但是你放心,我保证在两个月内找人替换你,然后帮你找份更好的差事。”碧珠慎重道。
荀欢笑了笑,“碧珠姐姐安排就行了……”
“丫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姐姐不会忍心你去吃苦,你好好学习巫术,回头我一定会在舞大人面前给你说好话,让她给你封个大巫师封号。我还有很多事要忙,就不陪你了,明日你拿这个令牌去地下三层,自然有人会接应你的。”
风沙城的地下从第五层开始环境恶劣妖兽邪魔横行,终日没有光,空气混杂,各种瘴气和腐蚀的气体齐聚,就连水源也被污染严重。荀欢升为领队后就可以在圣殿领取必须品,荀欢要去镇守地下七层可以领取一个水囊,一个水囊可以储存一年是水量,这个东西用来装酒倒是方便。荀欢换了一身小巫师的服饰,虽然没有碧珠身上那套大巫师的服饰华丽,却也比她平日穿的白衣好看多了。
荀欢找了块石凳子坐下,准备将自己领来的东西一一研究一下有什么用处,就听见一个清脆的女音道:“幽兰小巫师!请跟我去圣女殿,圣女要见你!”
荀欢疑惑,“圣女为什么要召见我?”
“你去了就知道了,圣女的事情我们侍女怎么敢揣测。”
圣女殿与巫神殿相邻,装饰也大同小异。圣女一身白衣站在花园中,满园的五色奇花,花香扑鼻,圣女精致的容颜配上优雅的白衣,墨色的长发垂地,宛若天人,不似凡间有。
“好看吗?”圣女背对着寻欢问道。
她人声音柔和细软,令荀欢想到了大地之母,心中勾起千万思绪。
荀欢左右望了望,花园中除了圣女和荀欢就没有第三人,荀欢这才确定圣女是在问她,花园中的花虽然美,却少了些灵气。比不上秦禾花药田,一大片灵花,蝴蝶飞舞。那才叫一个美!寻欢随口答道:“很美!”
“风沙城水源希少,这些花都是用巫元的力量养出来的。怎么样,这些话散发出来的巫元之气,比起你们的灵气差别不大吧!”
圣女竟然说‘你们的灵气!’荀欢全身一僵,面上却是气定闲云,笑道:“过之而无不及……”
圣女转身,面带微笑专注地看着荀欢的每一个表情。良久,圣女笑道:“你是在夸我们的巫术比你们道修的法术强吗?”
荀欢咧嘴,露出两排白白的牙齿:“不是!”
见圣女没有恼怒,荀欢放开胆子说道:“大道三千,各有所长,只有修行之人才可分高下。不能说法术比巫术强,也不能说巫术比法术强,关键是要看学习巫术和法术的人!有可能很强的巫术在一个人手中使出来很弱,而有些很弱的巫术在一个人手中使出来却很强。所以我认为天下术法皆为一家,不分强弱!”
“你这番辩解颇有些无赖,但不无道理!”圣女微笑,话锋一转,切入正题直言道:“我找你来是想同你做一个交易!”
“交易?”荀欢有些不确定地道。
圣女走到石桌前坐下:“想必你也知道,这西竹大陆几乎没有灵气,不适合你们道修修炼。你从哪里来,我可以送你回哪去。”
荀欢掩饰住心里的激动,神色平静道:“圣女要我做什么?”
“这圣殿内除了你,还有三个外来者。你现在是碧珠身边的人,我要你去查舞同那三个外来者有什么密谋,若是威胁到我神巫族,必要时助我一臂之力除之!”
荀欢低头思考了一阵,点头道:“好!不过那三人的修为比我高一个层次,我的能力有限,只能尽力为之!”
“噢?你认识他们?”圣女有些意外,神色冷冽了几分。
寻欢直言不讳,“实不相瞒,这三人是追踪我才到风沙城的。他们三人属于我们那边大陆上的一个收钱杀人的组织,我被他们追杀了一个多月,不得已才逃入风沙城。我在舞大人的圣殿里见过他们一次,当时他们三人并未认出我来。事后我也很想知道这三人为何会同舞大人一起,也想过将这三人除之,只是苦于力量悬殊,还没有想到一个万全的办法!”
圣女负手而立,眉头紧锁。“既然是杀手,同心术不正的人为谋,那就不是什么好勾当,此事你大可放手去查,我会助你!”
圣女伸手拿起桌上的一个青色瓷瓶倒了两杯酒,酒杯不足鸡蛋大。圣女道:“既然达成交易,以示待客之道,你我喝一杯可否?”
“正和我心意!”荀欢拿起酒杯与圣女对饮,一杯酒下肚,寻欢想了想又道:“圣女大人,此事我想请一个人帮忙,碧珠手下的海珠儿,她心地直爽,为人正直,一心为神巫族着想。是一个可信之人!”
“海珠儿?我记得她曾经是八正队仓紫的左副使,后来仓紫陨落,她竟然被调到了十正队。这个女巫士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本有栽培之意,那就让她同你一起行动吧。”圣女道。
“多谢圣女大人!”寻欢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唇齿留香,但是缺少点酒味,荀欢舔了舔嘴唇觉得不过瘾,掏出两个酒葫芦对神女道:“你请我喝酒,我也请你喝我自己酿的酒!”
荀欢的酒葫芦并不是什么灵器,只是普通的葫芦,但是葫芦品种特殊,能够原滋原味地保存灵酒的酒想。内里没有乾坤,葫芦有多大就只能装多少酒。荀欢将十斤重的葫芦递给圣女笑道:“尝尝看,好不好喝!”
圣女不习惯荀欢这般豪饮,倒了一杯浅尝。入口酒味浓烈,却是难得的好酒。
“这是什么酒?”圣女问道。
荀欢双手包着酒葫芦笑道:“沁芳春!是不是感觉冬雪融化,初春花开……”
圣女又倒上一杯,细细品尝,缓缓道:“巫界没有春季和冬季,冬雪是什么样我没见过,但是感觉如沙漠里的绿洲,沁人心脾。这是我喝过最好喝的酒,你酿酒的手艺真不错!”
巫界水源稀缺,水用来酿酒十分奢侈,所以也只有贵族才能喝得上酒。酒虽然味道不错,却还是比不上外界。
“外界的人闯入风沙岛就会被抓去做奴隶,圣女大人既然知道我是外来者,为什么要替我隐瞒呢?”荀欢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巫术必须继承巫族血脉才能修炼。我在你体内发现灵气才确定你是个外来者。那日,我的巫力一进入你的眉心,就感觉巫力如脱缰的野马,狂躁激动。而你的体内有一股力量吸引着巫力。我十分好奇,想知道为什么,没想到后来你竟然能够使用巫术,或许你也有我们巫族的血脉。”
荀氏一族世代都隐居在幽兰,若要追溯根源得从荀那一代追起,那么久远的事情哪里还查得清楚,荀欢却是立即认亲戚道:“这么算来,我也是半个巫族。”
荀欢在圣女殿同圣女喝酒一直喝到到太阳落山。临走时,荀欢送给圣女两葫芦的酒。对神巫族来说,任何天才地宝都没有这两葫芦就来珍贵,更和况荀欢酿酒用的灵果可不是一般的灵果。
日落之后,风沙城的狂风就停止了。寻欢去了海珠儿的住所,这是她第一次去海珠儿住的地方,在地下二层,不大的一个房间,装饰很朴素整洁。
荀欢最得意的就是自己酿的酒,准备同海珠儿在饮一番,不料海珠儿不会喝酒,只喝了一口就连连叫辣不喝了。荀欢兴趣怏怏地收回自己的酒,在她的房间布下结界,同海珠儿道:“今天圣女找我谈话了,她知道我是外来者!”
海珠儿问言大惊,急道:“怎么样,她有没有伤害你?不会要你做奴隶吧!”
荀欢找了个凳子坐下,摇头道:“没有,她叫我帮她查一件事!然后就可以把我送回去!”
海珠儿喜道:“这样就好了,你可以如愿以偿回去了!”
荀欢将自己是怎么来到风沙城,又同圣女谈的什么交易同海珠儿说了一遍。海珠儿听后有些愣神,“舞大人怎么会同那三个坏人为伍!”
“这件事情必须隐秘去查,你性子直白,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我担心你不懂得掩饰自己的喜怒,露了马脚。”荀欢有些担忧地道。
“你也太小看我了吧,这点智商我还是有的!”海珠儿怒目而视。
海珠儿的住所离升降石很近,荀欢直接从地下二层到地下三层。她同海珠儿升职当上了小巫师,都要去地下三层报到,海珠儿有事,荀欢就自己一个人先去了。
名册记录适宜办好,在左右副使的带领下,荀欢的副队来到了第七层,荀欢虽然做好了心里准备,但是踏入地下第七层地界时,还是被第七层的荒芜景象给震慑住了。一片贫瘠,土地龟裂,空气是灰蒙蒙的,看不见一个活物,空旷的原野上只有一座方形的建筑,在这座方形建筑里关押了一个犯了重罪的巫士。一踏入这片土地,荀欢就感觉呼吸不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