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日,继续上路。
学骓如今变成了拉车的马,卫瑀行动不便,只能坐车。唐萧与白蓁蓁均陪着继续北行。
一路走来,树木凋敝,北地苦寒,越往北走,越是寒冷。
还未到十月,就开始下起了雪。飘飘洒洒地落下来……
崇山峻岭间,寒风肆虐,大雪纷飞,如果游景自然是美的,可如今他们缺衣少粮,卫瑀的伤势虽然好转,毕竟还是重病患,如何能抵挡住这般严寒与颠簸。
唐萧的手探上卫瑀的额头,滚热地烫手。
伤口最近有有些化脓,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伤口总是不能全好。此刻,卫瑀因为寒冷与颠簸,高烧不退,已然有些昏迷。
抬头瞧着不见停的雪,愈下愈大,唐萧焦急地像热锅上的蚂蚁,这荒山野岭地,前不见村,后不着店,抓不着药,又无法躲避,可如何是好?
唐萧抹开卫瑀身上覆着的雪,脱下身上的大氅盖在卫瑀身上。请押解的兵士缓一缓在前行,卫瑀现在身体实在是不堪重负。
兵丁骂骂咧咧,“真是倒霉,怎么就押送了这么些个扫把星!”心里却打着主意,恨不得卫瑀即刻死了,他们也好回去交差。
唐萧冷笑,正准备教训他们几句,卫瑀压住她的手,示意不要声张。
雪越下越大,几乎要将这个山坳埋起来,卫瑀身体的不适,因为寒冷而愈发显得脆弱。
前面正好看到一个勉强可以容人的山洞,几人急忙躲了进去。
唐萧出去捡了枯枝败叶,并砍了些树枝,由于下雪潮湿,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点着了。
唐萧将卫瑀紧紧地搂在怀里,坐在火堆旁,不停地替他揉搓着,希望这微弱的火光可以驱走严寒。可是由于化脓炎症,风寒加重,他的身体时冷时热,这会儿已经开始发抖抽搐。
唐萧请白蓁蓁取来针包,用针替卫瑀刺了几个穴位。可是,疗效却一点都不明显。唐萧需要的是草药,是能驱风解表,化脓消炎的药。可是这荒山野岭地,到哪里去找草药。又把了下卫瑀的脉象,唐萧心道不好,此刻,只能拼运气了。
唐萧将卫瑀交给白蓁蓁,正要出洞。
突然,从外面进来三个精壮汉子,微笑地道:“可是从京城来的?”
“自然不是。”唐萧道。
“我问的不是你,我问官爷。”为首的人问道。
官丁瞧着来人,眼中透着凶狠,自然也不敢答应,只道:“我们是从云州来的。”
“是吗?我瞧着这位爷不像是个俗人,倒像个皇亲。”来人继续道。
唐萧谨慎起来,手已经放在了腰间的弯刀上。
“哪里的事儿,不过是小门户的公子,犯了事儿。”官丁继续打着哈哈,他们早已瞧出了这几个不善,如果圆不过去,怕是此命休矣。
两拨人就这么对持着,冷冽的风从洞口吹进雪片,似要将这片刻的宁静打碎。
唐萧与白蓁蓁站了起来,扶起卫瑀,开始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