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尧君素被唐萧一剑刺中,虽未伤及五脏,可是依然伤势沉重,一路咳血回到了晋王府。
鲜血浸湿了尧君素的衣衫,他躺在床上,任由大夫处理他的伤口,一声不吭。
清欢跪坐在床前,看着血一盆一盆的端出去,一双眼睛哭成了红桃。
大夫经过半个时辰的处理,总算将尧君素还了一个整人出来,伤口处理的极为妥当,血也止住了,伤口也包扎好了。
清欢感激地看着大夫,连着说了几个你很好,从采良手里抓起一把金瓜子全部塞给了大夫。
她作为晋王府的王妃,自然是能做了除尧君素外的一切主的。
清欢虽然年幼,可是安府教育的却很好,作为一个妻子的义务,她都能做好。
她指挥着下人将寝殿安排的妥妥当当,又亲自服侍着尧君素换了衣裳,并将一床被子轻轻的盖在了他的身上。
忙完这一切,天已经蒙蒙亮。
回头去看尧君素,他受了这样重的伤,竟然没有闭上眼睛休息,不知道在盯着什么出神。
清欢双眼含泪地坐在床边,“清明哥哥,我不知道你和唐姐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她既然已经走了,你万要保重身体,不然如果哪一天,她回来了,你见不到她该怎么办。”
尧君素听到清欢这一句话,眼珠子转了转,瞧了清欢一眼。
他不是不想休息,他是真的睡不着。
只要闭上眼睛,他的眼前都是唐萧决绝的神情,和承影钉在柱子上的情形。
“你永远都不会得到唐萧,她永远都是我们王爷的。”
“尧君素,咱们沙场见!”
蔡心和唐萧的话反复在他耳边回荡,尧君素似要疯魔一般,他的心痛得连呼吸都困难!
“沙场见……沙场见……”
沙场相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尧君素咬了咬牙,看向清欢,“清欢,我问你一句话。”
清欢含着泪,痴痴道:“清明哥哥,你说,无论你说什么,清欢都爱听。”
尧君素盯着清欢,唇角抽了抽,最终什么也没有说,他合上眼睛睡着了。
清欢等了半天,没有等到任何一句话。
可是,尧君素闭上的眼睛,却让她比任何时候都欣喜。
“清明哥哥,你终于肯睡觉了,你终于肯睡觉了。”清欢高兴的热泪盈眶。
采良上前,劝着清欢道:“王妃,您也歇会儿吧。您陪着王爷这一宿也该累了。”
清欢回头看着采良,“采良,你去休息吧。我趴在这儿,护着清明哥哥。”
采良想再劝几句,可是她是知道自己这个主子的脾气的,而且为了嫁过来,一哭二闹三上吊,绝食抗议,该用的都用了。此刻,大约能陪着晋王,才是她最高兴的事。
采良叹了口气,让婢女将帷幔放下,遮了窗户的光,留下这两人,领着他们都退出了尧君素的寝殿。
清欢伏在尧君素的床上,“清明哥哥,往后清欢会一直陪着你!永远陪着你,她走了,她走了,以后她都再不能回来了,你就只有清欢了,清欢会好好的爱你!即使是让清欢死,也绝对不会像她那样伤害你!”
一丝浅笑浮上清欢的唇角,她掖了掖尧君素的被子,趴在床沿,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