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夫人官人,实在抱歉,我们两个居然睡着了。看孩子哭的,一定饿坏了。”李氏赶紧爬起来,一跌声地道歉,扫了扫身上的尘埃,便接过貂小白怀中的哥哥小长乐。
朱氏也很抱歉,连连躬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接过妹妹小无忧。
“照顾好夫人和小姐少爷,定有厚赏。”玄华话完便出门了。
李氏和朱氏乐不拢嘴,“一定把小少爷和小小姐喂的白白胖胖。”
两个孩子吃到了奶水,貂小白长吐口气。
喂完夜奶换好尿布,李氏和朱氏便悄声回家了。她们家就住在附近,家里也有吃奶的孩子。玄华怕两个奶娘供应不上充足的奶水,想要再多请两个奶娘,貂小白怕人多手杂不好应对便拦了下来。玄华便让小二顿顿猪蹄子地给两个奶娘补养充裕奶水。两个奶娘也好将养,两顿猪蹄子荤油拌饭就吃得奶水充溢而出。对貂小白和孩子的照顾也很细致,没事时还会给貂小白炖点乌鸡汤补产后虚弱的身体。
身为妖精哪里需要坐月子,李氏和朱氏不懂,连下地都不让,洗脸水也不让碰,天天只浸湿了毛巾擦脸。大抵是玄华给的赏钱太丰厚了,李氏和朱氏除了换班回家给孩子喂奶,其余时间基本上都守在貂小白和孩子身边。
貂小白本想再去看一看那个多病的小王爷薛昕,每次照镜子发现自己现在的尊容确实难登大雅之堂,只好暂且搁置几日。
玄华将外界的风声封闭的很严实,一点风吹草动都没能落入貂小白耳中。可是朱氏和李氏却不是那种口风紧的,见貂小白亲和友善,经常压低声音贴在貂小白耳边说点家长里短,末里还补充一句。
“千万别告诉官人是我们说的,官人不让我们同夫人乱讲话。”
貂小白连连点头表示守口如瓶,俩个妇女说的也愈加多了起来。毕竟照顾孩子和产妇的日子太过枯燥,若没点嚼舌根的话题,难以疗慰人们的求知欲。
“听说距这里三十里的咸元镇一夜之间被屠了城,没留一个活口,连鸡鸭猫狗都死个干净。官府介入调查也没查出个端倪来。”李氏神秘兮兮瞄着门口,压低声音说起在外界震撼整个大新国的大事。
“谁这么狠,就是有天大的仇恨,孩子无辜鸡犬无知,为啥赶尽杀绝简直丧尽天良。”朱氏毕竟年轻了些,与之八卦谈天相比更怜悯那些无辜生灵。
“天呐,这么绝!居然屠城。”貂小白的加入,让李氏聊的更加亢奋。
“就是小年那天,据说那天在咸元镇上空有大异之象,很多流光飞来飞去,雪下的也非常非常大,将整个咸元镇都埋在厚厚的雪山之下了无踪迹。临近过年,最近几日又下雪,也没人去那个镇上走动,据说还是京城来入住丰城找咸元镇上林老大夫看病的家仆发现原先的咸元镇居然变成一座大雪山。他们几个徒手扒了很久,扒出来一具具满身血污死相极为狰狞可怖的尸体。后来报了官,上头派下几百人去清雪,这才知道整个咸元镇是被屠了城。而声明远播的林老大夫一家也在这场灾难中全部惨死!据挖是的人回来说,林老大夫死时候脸上还有一丝未能散尽的喜色,也不知在为何而高兴。而他的小孙子才五岁,长的极为可爱,脸上还有两道结冰的泪痕。啧啧啧,真真可怜。”李氏一边说一边擦了擦潮湿的眼角。
朱氏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哪个挨千刀的,谁这么狠心呐!连小孩子都不放过。若我的孩子被这样杀死,我……我我……”哽着声音再说不出话来。
“林老大夫?”貂小白歪头想啊想。“好像……”
…………
……
“好像什么?”李氏好奇问。
“没好像了。”貂小白摇摇头,也想不起来方才一闪而逝的好像是什么了。
“许是夫人应该听说过咸元镇上的林老大夫,不敢说在整个大新国很出名,在我们丰城这一带方圆几百里没有不知道林老大夫的。医术高明不说,心眼儿也好,经常赠医施药在百姓中口碑极好,都赞他是大罗金仙转世下凡救济众生的。”
貂小白点点头表示很钦佩,能有这样赞誉之人,定是个数一数二的大善人。只怕死后要升天做神仙了。
李氏幽声一叹,“我们大新国赫赫有名的神童只怕也要命不久矣了。”
貂小白浑身一紧,大新国的神童才子正是小王爷薛昕,她给他取名叫小白的。那是阴申的转世。
“如何这么说!他怎么了?”貂小白赶紧追问。
貂小白扬声打断,将他的疑虑自动忽视,“既然都知道,我叫你与我签订一纸婚约又有什么不愿意。”
“……”薛昕无言以对。
貂小白的声音软了几分,“我给你的蟠桃定能医治你的顽疾,就是治不好也可保你此生长命终老,如此大恩,难道不算涌泉?”
薛昕沉吟稍许,“算。”
貂小白扬声打断,将他的疑虑自动忽视,“既然都知道,我叫你与我签订一纸婚约又有什么不愿意。”
“……”薛昕无言以对。
貂小白的声音软了几分,“我给你的蟠桃定能医治你的顽疾,就是治不好也可保你此生长命终老,如此大恩,难道不算涌泉?”
薛昕沉吟稍许,“算。”
“既然如此,我们就签订婚约吧。”
貂小白笑弯一对大眼睛,略微思量一下,在雪白的宣纸上写下“大新国小王爷薛昕愿在成年之后迎娶貂小白为妻,此约以天地为证不可反悔。”
“此约一式两份,你一份我一份,签字画押便算作数。”在貂小白的热切期盼的目光下,薛昕执起笔在雪白的纸上有些颤抖地签下自己的名字,又在名字上按下红色的小手印。。貂小白也签下自己的名字印上红色手印,一个大手印一个小手印,并列一起看上去很奇怪。
不过没关系,等过个十来年,他的手也就变得比自己的手大了。
“如此一来,你便是我的未婚夫,我便是你的未婚妻了。”貂小白欢喜地将纸张吹干折叠好放在袖子内。又将薛昕的那一张折叠好规规矩矩放在他的枕畔。
“岁月久远,万一你的婚约弄丢了也不怕,我的肯定不会丢。有你的手印为证,休想抵赖。”
薛昕有点头疼地郑重点头。
“还有就是,姐姐我眼睛里容不得沙子,你又长成这么招蜂引蝶的脸,等长大了不知要招惹多少花花草草倾倒一地芳心。不过没关系,你也看到了姐姐的本事,杀一两个第三者插足还是不成问题的。”
薛昕小身子一抖,忙不迭点头,“晓得。”
貂小白顿觉晴空万里,心情那是一个海阔天空,看啥啥美丽。虽然欺负一个孩子手段确实有点龌龊不堪,不过结果很圆满。而且阴申的这一世,必定要跟她很圆满才行。
捏了捏薛昕滑嫩的小脸蛋,愈发觉得这样柔弱可欺的阴申可爱至极。既然他的前世是那么的不可驾驭又无法彻底绑在身边,那么就在这一世让她以泼妇悍妻的姿态将他牢牢霸住绑在身边吧。为了孩子有个幸福的小家,她必须强硬起来。
“小白,以后我会经常来看你,不要太想我哦。”本来是想撒个娇留个好印象的,没想到这小东西居然又一翻白眼晕了过去。
碍于天色放亮,门外有人过来加炭火,貂小白便瞬间回了客栈。
貂小白没想到回来时正好撞见瑾瑜和丽妃在房里大吵起来,见到秋白和绿意还有土地老儿都来了,貂小白高兴的热泪盈眶,虽然没有眼泪还是揉了揉眼睛。
“貂小白花……你受苦了。”土地老儿苍老的眼中眼泪喷渤。
“哎呀,岁数大的人就是这么耐不住性子,我生了双胞龙凤,土地老儿应该恭喜我!那时候你们都笑话我肚子大,没想到我怀了两个吧。孩子特别可爱,虽然未足月,奶娘说很健康。”貂小白欢喜地去抱孩子,这才发现,两个熟睡的孩子分别抱在瑾瑜和丽妃怀里,这才将注意力放到他们身上为何吵的这么激烈。
“把男孩给我!”丽妃凤眸一立,眼光如刀,恨不得在瑾瑜身上穿几个大洞。
“丽妃娘娘,这是貂皇的子息,你跑来横插一脚不太好吧。”瑾瑜哪里抱过孩子姿势很笨拙,不过还是极尽温柔生怕怀里睡着的男婴有丝毫不适。
“这是妖魔王黑褐的血脉!将来继承大统一统妖魔界为王的尊者,自然应该交由本宫带回道水宫抚养长大成人!教育成一代枭雄,震霸四方。”丽妃怀里的女婴却没哥哥那么贪睡,被吵醒哇哇大哭起来。
貂小白心疼孩子被伤着,想要去要回来,可见丽妃和瑾瑜实在吵的凶又生怕火上浇油激怒丽妃对怀里的女婴不利,便一脸苦涩地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他们总是这样吵来吵去的,我实在受够了。”绿意哀声呼天,凑到貂小白身边,可怜巴巴地望着貂小白,“小白,你瘦了。”
“呃……这叫在恢复产前状态。”
“不行!原先那么瘦一阵风就能吹走,现在这样子多好!不许再瘦了!”瑾瑜终于不跟丽妃吵了,余怒未消地对貂小白吼了一嗓子。
男人就是男人,哪里心细到别吓到怀里的孩子。哥哥小长乐也被喊醒了,哇地一声大哭,声音洪亮震得人耳根发痛。
“他他……他哭了。”瑾瑜当即慌了神,想要把孩子给貂小白又怕丽妃中途来抢,只好抱在怀里笨拙地来回晃悠。身为猫族君上绝命猫妖,在妖魔界有赫赫声名,被多少冥界鬼魂闻风丧胆的一代翘楚,居然也会这么被个稚嫩男婴搞得手脚无措。
丽妃闷哼一声,神色鄙夷。她可不似瑾瑜那般慌神无措,就是能狠下心肠任由怀里的女婴哭闹。只是……为何怀里有点热热的湿湿的?
“啊!”丽妃手一抖,厌弃地将孩子抛了出去。
貂小白吓得脸色雪白如纸,正要飞身去接孩子,秋白和瑾瑜一道白影一道灰影同时飞起,就在秋白将女婴接下来这短暂一瞬间,秋白和瑾瑜便已用眼神拼个你死我亡誓不两立了。
“小白……我想看看孩子。”绿意眼泪汪汪地望着抱在秋白和瑾瑜怀里的孩子,自从进来这半天,她连孩子的面还没照到。
“我也想看。”貂小白苦恼扶额。
丽妃抖着紫色华衫上的大片晕湿,无法容忍娇容一阵哆嗦。自从出生到现在,她可从来没在众人面前这么丢脸过,居然让个小孩子尿在身上了。她从来没有过孩子,自然觉得那是极脏极脏连法术都无法去掉的肮脏和耻辱。狠狠瞪了瑾瑜一眼,便一摔广袖出门换衣服去了。
在门口时,她与站在走廊上的玄华差点撞个正着。
这俩人可以说是宿敌了,却没有像貂小白想的那样,丽妃并没有幻出紫琼剑刺杀玄华。也许是岁月太长恨也变淡了,也可能是丽妃真的变得不似年幼时那么娇纵蛮横了。当初可是信誓旦旦要杀了玄华报仇雪恨的。而今经过三千年的岁月变迁,只是与玄华对望一眼便好似不认识地走了。
“孩子尿了都受不了,还想抢孩子带回去养!我说貂皇大人,你可别对尊位感兴趣把孩子给她!那是后母,绝不会对孩子好!”瑾瑜气鼓鼓地扬高声音故意让出去的丽妃听到。
“我的孩子我只求他健康快乐一世无忧,绝不会让他背负苍生万民劳碌一生。我不怕他一生庸碌无为,平安就好。”
貂小白去接孩子,瑾瑜的脸上露出苦闷哑忍的痛苦表情。
“怎么了?”貂小白着急起来。
“他尿了。”
“……”
屋里响起几声隐忍的低笑,也只有土地老儿和绿意才能有这个心情笑出来。
秋白是和瑾瑜彻底决裂了,向来温润的眼神一旦触及到瑾瑜顷刻乌云密布。瑾瑜看向秋白自然也没什么好态度,深眸一沉,邪魅又冷傲。
貂小白抱过两个孩子,一边不堪熟练地换尿布,一边想,若是尿到亲爹的身上,他会是什么表情呢?不管欢喜也好,不管有些嫌弃也好,她都不会太在意,毕竟是孩子亲爹呀。
绿意终于得了机会,冲上来帮忙,看看哥哥再看看妹妹,喜欢的不得了。生怕自己笨手笨脚伤到孩子,也只敢看不敢碰。
“小白,起名字没有?想没想好他们叫什么?”
“哥哥叫长乐,妹妹叫无忧。”貂小白骄傲地宣布她给孩子起的名字,得到大家一致的赞赏,倍感圆满。
“小白,他们好可爱,将来若我也能有这样一双儿女该多好啊。”话落,绿意不禁红了双颊,悄悄瞄了一眼正看孩子出神的秋白,他连看都没看她一眼,绿意有些失落地低下头。
貂小白安慰地抓了抓绿意的手,绿意嘟了嘟嘴便又笑了。
“小白,他们怎么总哭呀。”绿意很小心很小心碰了碰哥哥小长乐的小脸蛋,小长乐便张着小嘴来咬,那可爱的样子逗得绿意“咯咯”直笑。
“孩子饿了,奶娘一会就能过来喂奶了。”
一听到喂奶的时间了,瑾瑜和秋白便一前一后出去了。
土地老儿年岁大了,也不必那么碍于脸面避忌。扶着雪白的长胡子,白眼眉一抖一抖地看着两个哭闹的孩子,倍感欣慰地哀叹一声。
“幸好是母子三人都平平平安安呐。”
“让土地老儿担心了。”貂小白亲昵地靠在土地老儿的胳膊上,有很多委屈的小眼泪想要流出来,硬是没有一滴眼泪疙瘩。
“貂小白花,吃了这么多的苦,也该知道为人母之不容易,日后照顾好自己也是造福孩子了。你也看到现在的情况,道水宫定是要将小长乐带回去抚养,丽妃不会善罢甘休。小无忧又那么小,显然没有哥哥壮实,就是不知日后体质如何。小长乐的处境会比小无忧安全得多,毕竟有继承大统的妖魔王长子身份在,丽妃断然不会对长乐不利,而小无忧就不一定了,你应该明白土地老儿的意思。”土地老儿语重心长地抚摸貂小白的长发,眼底满是疼惜。
“貂小白花明白土地老儿的意思。土地老儿是怕丽妃对我的恨日益加深,若将来我有什么闪失必定将余恨发泄在小无忧身上。土地老儿放心,我会保护好我自己,断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土地老儿点点头,“这便好了,只要想着为了孩子活下去,其他都不重要。”
“土地老儿你就放心吧,你的貂小白花可不是山间小野花,很坚韧的。”貂小白抓着拳头表示强悍,逗得土地老儿笑得白胡子一抖一抖。
“貂小红呢?土地老儿跟貂小红不是老少搭档吗?貂小红没跟着来?”对于这个世上唯一……不不不,应该是唯一的亲姐妹,还是有着无法割舍的血肉亲情的。
“她也来了,只是没进来。”
李氏和朱氏进来喂孩子,土地老儿便出去了。
绿意要留下来照顾貂小白,端茶倒水打个指使跟个小丫鬟似的很卖力。在之前绿意还会跟貂小白拌个嘴打个闹,自从貂小白貂皇的身份确立之后,绿意跟她的闺蜜关系便开始照着主仆方向发展。不过只是没有像正常主仆那样卑躬屈膝罢了。貂小白不是很适应,但碍于绿意坚持只好随她去了。
两个孩子还是很好养活的,除了吃就是睡。貂小白有点担心,是不是太好养了点。
李氏笑了笑说,“夫人莫急,小孩子就这样,能睡说明健康。等两个月的时候就不这么贪睡了,只会越来越淘气,到时候有夫人烦的。”
“这样子啊。”貂小白这才安心。
貂小白放不下那个叫薛昕的小王爷自然不想回妖魔界,便以孩子习惯了朱氏和李氏的奶水为借口暂留下来。瑾瑜和秋白也觉得,现在回到妖魔界不堪安全,即便貂王宫和猫族鸟族已同归一心,万一回去丽妃集众来犯,依然没有万全把握抵抗道水宫多年来的庞大势力,到时不知有多少生灵涂炭。不如暂时在人界住下,丽妃一人孤掌难鸣,也好对付,只是玄华的存在让众人不得不担心。
客栈里忽然入住许多的俊男美女,引起了丰城的轰动,不少才俊佳人都跑来看一看热闹给新年增添点乐趣。玄华瑾瑜和秋白岂是他们这帮凡夫俗子说见就能见到的,除了看到土地老儿经常坐在楼下靠窗位置的角落饮茶品酒供其观赏,剩下几个传说中的人物都是神龙不见首尾徒有声明见不到其人。众人叹一叹土地老儿的胡子和头发居然能白的这么纯净还有一身道骨仙风也就散了,自此小客栈再传出有什么惊如天人的人物也没人再相信,只当小客栈是为了招揽生意耍的手段。
秋白为了不引起众人注意便将小客栈包下来,并给掌柜个小二丰厚的赏钱不许到处宣扬。自此这个叫鑫源的小客栈有很长一段时间都闭门谢客,做着闭门买卖。
貂小白这两日有点不开心也不舒服,有一部分是因为将蟠桃给了薛昕吃,自己的身体虚空的难受,总是看着李氏和朱氏露出贪婪垂涎的目光。
老掌柜个小二以为捡到一个大便宜,都是俊男美女定当也是出自名门世家拥有大家之风,应该是一群温文尔雅的组合,至少先入住的玄华和夫人都是一派和气,极为亲善。当一次次匪夷所思的打斗从楼上房间传出来后,完美诠释了“人不可貌相”的真谛。老掌柜和小二时常被楼上房间里瓷器破碎桌椅板凳粉身碎骨的声音吓得蹲在桌子底下瑟瑟发抖。能够打得如此强悍不顾颜面的,也只有瑾瑜和丽妃做得出来。
每每这时,土地老儿都会很亲善地安慰他们两个,“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是是是。”老掌柜一边心疼损失,一边哆哆嗦嗦连连点头。
“你家酿的桂花酿不错,再给老人家我来一壶。”土地老儿望向窗外的清冷月辉,遍地雪光将整个大地映得通明。几家灯火微亮,人影幢幢正忙着布置迎接明日的新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