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再遇亡魂(3)(1 / 1)

“所以,”阴申的手按在心口的位置,森冷的黑眸浸透决绝的狠历,“这颗心,还给你。彻底终结这场羁绊的根源。”

“什么!”元凰惊得瞪大水眸,在她的惊恐之中,阴申素白修长的手指已没入他的心口。鲜血喷渤而出,一颗通红的心脏已握在他的掌心之中。

“这种痛……便是当年……我剜她心之时的痛。”剧烈透骨噬命的痛苦,他笑了。握住元凰颤抖的手,那颗鲜血淋漓的心脏放在元凰素白的手掌中,“欠你的还清了……自从形同陌路,老死不相往来。”

元凰早已脸色雪白如纸,颤抖的唇瓣已发不出丝毫声音,惊痛万分地望着手中滴血的心脏,眼角的泪珠一颗接一颗滚落,奔腾如潮涌,泪眼婆娑地望着阴申,“你是血狼,拥有再生的能力,这颗有我的心你不要了……会再生出一颗新的心脏……而我们的一切……”元凰抓紧掌中的心脏,汩汩的血从她的指缝中流淌而下,“所有的一切都在我掌中这颗失去了生命的心脏中……你好残忍,为何要对我这么残忍。比杀了我还要残忍!”

“我已失去再生的能力。”他冷漠转身,洒下的雪珠在虚空之境漂浮不散。他的治愈能力都给了兔儿,一并失去了再生的能力。

“剩下一具躯壳,你还能活多久?以毁灭你自己的方式爱她,你又能得到什么?”她对着他的背影大喊。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一路留下殷红的血海成河。她哑声哭着,泪水彻底模糊了她的视线,待他用密匙开启锁仙台的封印之门,她对着他的背影终于喊了出来,字字泣血,带着痛彻心扉的痛苦和浓浓的恨意。

“你一直都在欺骗我——一直都在骗我——前世你骗我,转世成凡人你还骗我!我恨你——好恨你——”

他伟岸的背影毫不停留地消失在锁仙台的封印之门处,黑暗的虚境只剩下一片血色,和元凰孤绝的身影和空洞的哭声……

兔儿不知阴申的梦中见到了什么,眉心一直紧皱,睡得极不安稳,不时发出破碎的呓语,兔儿根本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只能从他的口型看得出来他在唤她。终于,他紧皱的眉心渐渐舒展,痛苦的神情也渐渐平和下来,口中似又在说什么,兔儿赶紧贴近在他的唇边。

“兔儿,我还能否见到你长大……”

无力的一声叹息,刺痛了兔儿的心。

“小白,你等我,一定要等我,你会见到我长大的!”

兔儿匆忙跑了出去,险些撞倒守在门口的流翡,她一把抓住流翡,“带我去找太上老君。”

流翡以为兔儿要救阴申,不敢怠慢赶紧带着兔儿直奔太上老君的府邸。在仙童的引路下,一路直奔太上老君的丹药房,里面有一个硕大的金炉,炉下燃着金光灿亮的火焰。

“老君,我想好了,我要长大!”

老君正在拿着书研究炼药的配料,兔儿猛然闯进来就说了这么一句话,让他一愣。接着,阖上书,轻然一笑,“小王后,缘何改变主意了?”

“我现在就要吃药。”兔儿向老君伸出短小的手掌。

老君卷着手里的书轻轻打了下兔儿的掌心,“老君的丹药可不是白吃的。”

“说吧,我要怎么做!”

老君沉吟稍许,“我要你留在天庭,为我炼药十年。”

“成交。”她的毫不犹豫,骇得老君一愕,笑道,“小王后,舍得纡尊降贵留在老君的药炉房整日烟熏火燎?”

“舍得!”兔儿垂眸想了下,“若我跟老君再讨要一颗治病救人的药,比如那种止血疗伤的药丸,需要什么代价?”

“这个……”老君摸了摸鬓边灰白的发丝,“再为老君炼药十年。”

“好!”她又是爽口答应,老君彻底愣住,“若我说一百年,是否小王后也会应允?”

兔儿脸色一沉,“老君身为神界大神,不会趁机敲竹杠的。”

老君“哈哈”大笑起来,手指一挽,一颗金色的药丸已出现在他的掌心,“这颗便是可以让你瞬间长大的丹药,想好了,会很疼,到底要不要吃。”

兔儿抓起丹药直接放入口中,毫不犹豫吞咽下去。

“小王后这么急到底为何故?”老君眯起一对眸子,目光精锐地盯着兔儿。她则伸出手,“治病疗伤的丹药。”

见她这么执拗,老君也不敢跟她这个小人啰嗦太多,手指再次一挽,掌心出现一颗红色如血的丹药。兔儿一把夺下丹药紧紧攥在掌中,就要跨门而出,身体内猛然传来抽筋拔骨的剧痛,她痛得浑身大汗淋漓透衣而出,栽倒在门口,还是老君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

疼痛先从四肢抽裂传来,随即周身每一根神经都在剧烈的疼,似要将她的身体拆散,重新组装,痛得如将要死去般。手脚一阵热烫又冰冷彻骨,在疼痛之中,她努力咬住下唇不发出丁点声音,眼睁睁看着手脚一寸一寸伸长,身上的凤袍一寸一寸变小,直至不能完全遮住她纤细的**,在老君的怀里一点一点变成妙龄的美丽少女。

流翡站在门口惊艳得闭不上嘴,老君却望着她只是淡然浅笑,似乎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一抹明光闪过,一袭浅色的纱裙已穿在兔儿崭新的身体上。她来不及惊讶身体翻天覆地的变化,挣开老君的手,踉跄奔到门口,脑海一阵晕眩险些栽倒,紧紧抠住门框才勉强稳住疼痛虚软的身体。甚至每走一步,都痛得骨骼断裂。

望着兔儿离去的背影,老君嘱咐一句,“王后至少休息三天才可疼痛渐消,否则,日益剧烈。”

话还未说完,兔儿已跑出老君的府邸。

兔儿一路跌跌撞撞奔回穹宫,引得过路神仙纷纷侧目,不禁猜测哪来的女仙子长得这么绝丽,其中也有人倒抽一口凉气,愕然道,“这不是前段时间天帝亲自带回天宫的仙子!可是当年妖魔界的妖魔后娘娘,亦是貂皇王上!”

众神仙皆知,妖魔界的貂皇王上已葬身忘川河底,香消玉殒再无回魂之日。又何来如此模样肖像的女子?从她身上透出的一股凡尘味,像极了妖魔界黑褐形影不离带在身边的小王后。

众人正诧异,只见那女子直奔穹宫而去,却在宫门口僵住,似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众人伸长脖子正想看个热闹,升起浓郁的仙气雾霭将穹宫团团包裹,再看不清楚那边情况。众人唏嘘,此乃地位颇高神仙法术所为,不禁对重重雾霭之下隐藏的真相猜测颇多。

“天后娘娘!”兔儿忍住双足骨骼碎裂的剧痛,勉强迈过高高的门槛,站在门边又惊又诧地望着仪仗浩荡,端端正正站在穹宫大殿前,阻住她去路的天后。

天后垂眸上下略扫兔儿一眼,神色淡然毫无起伏,一切皆在她预料般淡定。

兔儿急于见阴申将丹药给阴申疗伤,刚忍痛走了两步,天后身后的四个仙娥已上前两两分站两侧阻止她向前。

“天后娘娘!”兔儿大骇。

“本后无意与你冲突。”天后敛声低道,神色依旧淡漠。

“还请天后娘娘放行。”兔儿不卑不亢迎上天后威严的眸子,她们位分相同,不必惧怕。

“大王需要休息,还请小王后暂且移驾。”天后的声音兀地冷了几分,转而轻然一笑,“本后殿里备了酒菜,邀小王后共饮几杯。”

“我……”兔儿正要拒绝,然则话还未说出口,四个仙娥已将她围在中间,眼前一片白雾蒙蒙瞬间出现在了天后娘娘的寝殿。

“天后娘娘你到底要做什么!”兔儿厉声质问,天后也只淡笑不语,端坐在桌前,亲自斟满两杯烈酒。

“大王还等我回去,兔儿失礼,得空再来陪天后小酌。”门口已被四个仙娥阻住,兔儿不得出,回头瞪向淡笑静然的天后。

“小王后何必焦急,也不差这一时半刻。大王正睡着,免扰其好眠。”天后端起酒盏小啜一口,赞道,“如此美酒,小王后坐下来陪本后品上一品。”

“你对大王做了什么!”兔儿诧声质问,饶是再不相信一派和气的天后会有阴毒的一面,也不禁猜测玄华和阴申曾经视彼此为不共戴天的仇敌,玄华的妻子岂会善待阴申。万一借阴申重伤之机痛下杀手……

兔儿的脚底浮起一层凉意,一寸寸袭遍全身。

“大王身份贵重,本后岂敢冒犯。”天后饮尽杯中酒,又自倒了一杯。“不但不敢冒犯,本后还折损自身修为替大王疗伤。”端起酒盏在唇边,又顿住,挑眉看向兔儿,“小王后不陪本后饮一杯?”

兔儿不尽相信她的话,转念又觉得像天后这么身份显赫的人物,岂会对她这样的小人物说谎欺骗。坐在天后对面的位置,端起酒盏犹疑一下,敬过天后仰头而尽。

“兔儿谢天后为大王疗伤。”

天后亦仰头喝尽杯中酒,低声笑起来,又将各自酒盏斟满,“像你这样率性的女子,本后很喜欢,只可惜……”她声音僵住,只余一丝笑意在唇边,抬眸看向兔儿,眼底映着兔儿美丽的容颜,凛声道,“以后就留在神界,不走了。我已命人送大王回妖魔界疗养,这会儿已经启程了。”

兔儿手中的酒盏一晃,洒了些酒水出来。浑身的骨头都疼得剧烈,还是明显感觉到心口一丝明显的抽痛。

“小王后不愿意?”

兔儿仰头一干而尽,颤抖地拿起酒壶又倒了一杯。望着酒盏中映着的那张崭新又绝美女子的脸,她笑了,“有什么不愿意的,我一直都想从他身边逃离。如今好了,终于分离了。”

费尽心思的逃跑,终于在天后娘娘的助力下,名正言顺地与他分道扬镳,应该庆祝啊,就是不庆祝也应该很高兴的啊,可为什么心口有些发空?空得她不知咬牙忍抑剧痛的煎熬为了什么,不知受尽痛苦瞬间长大又为了什么。

仰头干尽杯中的火辣液体,都说神界的神仙性情寡淡,所用之物无不寡味如清水,可天后寝宫的酒水辣的人唇齿发烫,一路沿着咽喉直接燃烧到胃里,火辣辣的浑身滚热起来,很是爽快。

天后见兔儿喝的欢畅,便也自饮了两杯,有些微醉,双颊泛红媚态万千。“天下皆知,本后性情怪异,处事全凭一时喜恶,殊不知本后所作所为皆为了一个人。”说着,她摆摆手,“罢罢罢,小王后醉了,你们四个送小王后去休息。”

几声脆生生的应诺,兔儿只觉得身体一阵悬空,便已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寝殿内。偌大的金龙云纹大床,柔软如踩在云端,飘飘的很是舒服。本来周身正疼的剧烈,如今躺了下来疼痛渐消,醉醉的便起了困意。扯过被裘盖在身上,侧身便陷入酣睡之中。

不知睡去了多久,恍惚间觉得有人在轻抚她的眉睫,浑身一惊,猛地睁开眼,正对上玄华灰色如水晶般透彻的眸子,正深深眷恋地望着自己。

兔儿一骇,“你怎么在这!”

“这是本帝的寝宫。倒是本帝想问问你,你怎么在这里。而且……”他的手指轻轻拂过兔儿潮红的脸颊,柔软的目光如那三月春水照得人通体温暖,她如乖巧的小猫哼唧一声,醉后的意识还不堪清晰,窝在暖和的被窝里不想起来。

“反正我睡了,就是我的。”声音越来越低,沉重的眼皮再次阖上。

玄华望着她渐入梦乡恬静的睡颜,难得笑得圆满,她终于回来了。给她掖好被角,轻声在她耳边低语一声,“睡吧,再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

轻轻理好纠缠在她颈间的长发,望了她许久还似看不够般,唇角带着只有年少儿时才有的笑意,恍惚间似回到往昔,她亦是这么霸占他的床香甜酣睡,那时的她还是个雪团似的娃娃,粉雕玉琢的可爱,只见一眼就让人深深喜欢上。

触电一般从回忆中惊魂,仓惶起身背影僵直,再不敢看床上倩影。举步出门交代仙侍守好玄天殿,便去了天后的寝宫。

天后正坐在窗外的梨花树下,孤身独饮。一杯接一杯,恍若那清冽的液体只是淡水一般,喝得双颊绯红精神恍惚,直到见玄华长身玉立在梨花树下,醉意才猛然醒了三分。望着他灰色如冰的眸子,兀地笑了。

“天帝这么闲。”

“不然本帝应该忙些什么?”他沉声反问。

天后轻挑柳眉,姿态端雅地斟满酒,“佳人在侧,天帝应该忙于温香暖玉之中……”

将将端起的酒盏,已被玄华一抹灵光击飞,恼怒地瞪着她,“身为天后,居然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天后霍地起身,迎上玄华愤怒的灰眸。“我只是想帮你。”

“所以你精心安排天筵,邀请妖魔王妖后前来赴宴,一切你早已精心计划。”

“没错。”天后坦然承认,“留下密匙让大王去见元凰,不管大王是否救元凰逃出锁仙台,于我都有可乘之机。大王身负重伤,不惜剜心舍爱,如此良机岂能错过。留下兔儿,送大王回返妖魔界,三界封印已封锁,但凭大王天大的本事也登不上九重天带走兔儿。如此,天帝便可和兔儿长相厮守……”

“住口!”玄华断喝一声。

“天帝,何苦还要掩藏你的心思!爱她便得到她,永远留在身边。”天后的眼底浮上一丝悲怆,“我希望你能开心。”

“你不配。”他冰冷的口气带着恼恨,天后闷笑一声,醉态地摇晃一步。

“这么多年了,天帝还在怨恨我。当日我用三日醉将你灌醉,害天帝错失救她良机。我亦悔恨不已,不该阻挠你下界……我想弥补,难道连这个机会都没有?”她笑声低喃,“罢罢罢,错了终究是错了,天帝也不必执意恼我。天帝早已猜出我的心思,却不曾阻拦,明明心存私念,何必反口否认。”

玄华的脸色瞬时紧绷,周身掠过一股寒意,荡起他蓝色的衣袂翻飞。

“你我之间只是两族联姻,利益使然,注定是一场错误的结合,总要有一个人快乐,痛苦才会减少一分。”重新坐回树下的藤椅上,执起酒壶,“这些年,你知我不快乐,纵容我放任我,旁人皆以为你恩宠于我,岂不知你亦是愧欠。”

玄华笔挺的身体隐约一丝撼动,飘落的梨花纠缠在他墨黑的发丝间久久不落。

天后仰头喝了一口酒,看向满树雪白的梨花,“我知道,天帝真正恼的是她吃了老君丹药,备受痛苦,而她的痛苦却是为了他。”

望着玄华远去的背影,天后的眼角泛起一抹红晕,扬起美丽的脸,任由花瓣飘落在脸颊上,从袖口里摸出一个小指大小的毛笔,在指间流转把玩。那个曾经会在毛笔流光中出现的淡紫色身影,时过境迁在岁月无情的冲刷下,已渐渐模糊了容颜,只剩下一抹紫色的轮廓……

“她回来了?”女子的声音又兀地迷茫起来,怔忪一笑,道不尽的凄楚悲凉。(,)..

“回来的正好,蟠桃结了满树的果子,快进来吃。”她一把拽住兔儿的手,拉着兔儿进入她的宫苑——祥月宫。

流翡惴惴不安地紧步跟上,用秘语传音对兔儿说,“天妃娘娘精神不太正常,王后切莫见罪。”

女子摸索着摘下一颗蟠桃,“我叫馨月,原是妖魔界山鹰族的公主,王后还不认得我,我却是知道王后的。”她摸索到兔儿的手,将蟠桃放在兔儿手上,“你吃,蟠桃都熟了许久,再不吃就凋萎了。”

蟠桃沾染兔儿身上的凡尘气息,当即化为点点流光飞散在仙雾之中。馨月惊诧张大泛红的眸子,想要分辨清楚依旧看不清晰。

“王后……是凡人?”馨月大骇,“你不是她?!”

兔儿一脸惶惑,完全不懂馨月口中的女子是谁。

馨月情绪激动起来,“我****哭,****哭,就为了用山鹰泪催熟蟠桃树……你却死了!跟魔魂同归于尽!天帝再也不来祥月宫……我哭瞎了双眼再也见不到他……你怎么就死了!我为你哭瞎了双眼你却死了!蟠桃树结了满树的蟠桃你却死了!”

馨月挥起色彩斑斓的广袖,要毁掉那棵蟠桃树,劲风在即又终不忍心地罢手,伏倒在蟠桃树下,嘤嘤哭泣却再无一滴眼泪,“天帝声势浩大迎娶我入天宫,整个家族尽数飞升成仙,如此殊荣给我莫大荣耀……家族皆以为我貌美端庄得天帝垂爱,殊不知是为了我的公主之泪……为了那个连我是谁都不知道的女子。我哭干了眼泪,沦为弃妇,孤守偌大宫阙,枯坐到天明,我的夫君,我只见过两面而已。”

馨月挥起秀拳不住捶打蟠桃树,纤白的手上已出现道道血痕还不停息。“你怎么就是死了……你怎么就死了……”

兔儿心疼不已,赶紧抱住馨月挥舞的手臂,不知如何劝慰,她还不懂女子独守空房不得夫君垂爱的悲哀。一把抱住馨月,她居然真就安静了下来,抬着通红的双眼,寻找着看向兔儿的脸。伸出染血的手去摸兔儿的脸,颤抖的手指冰凉一片,似她的心般冰冷如死灰。

“你一介凡尘女子如何成为妖后?仙娥们说你与当年的貂皇王上长得一模一样……你也如我一样悲哀,沦为男人思慕心爱之人的傀儡。”馨月闷声笑起来,“天帝将你留在神界,也是因你长得和她肖像……你我果真一样的悲哀……”

说着,她颓萎地垂下手,身子蜷缩一团瑟瑟发抖,似是很冷。兔儿便更紧抱住她柔弱如秋风枯叶的身体,手紧紧抓成拳头,她不会沦为任何人的替身。她就是她,她叫兔儿,不是阴申口中的“貂”,也不是玄华心底的那个白衣女子。

“那就振作起来,自怨自艾只是糟践自己。没人爱你,便自己爱自己。”

兔儿的安慰似给了馨月无限的力量,晕红的眼底浮现一丝光亮最后稍纵即逝淹没在无边无尽的黑暗之中。祥月宫的仙娥一见兔儿,先是一愣,赶紧慌张行礼,之后惶惧不安地将馨月搀回房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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