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黑?”貂小白蓦然想起当日孽龙出世之前,莲池水便发黑发臭。(醉快更新百度搜索黑岩谷;难道此事与孽龙有关?
“确实还有一股淡淡的臭味。”小彩也很怀疑。
“若元凰和孽龙藏在人界,也不无可能。当年含高为了短期内恢复身体,与魔魂融为一体驾驭魔魂之力,便是藏身在人界。”
“若真是元凰操控孽龙所为,我们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万一被元凰那个贱人察觉是你从中作梗,以我们现在的能力根本无法与她对抗!”小彩道。
貂小白想了想,“元凰身负重伤逃走,不待修养完好,断然不敢擅自露面。神界妖魔界和冥界,都在伺机而动,待寻到她将她铲除。她有所忌惮,岂敢贸然行动。”
貂小白沉吟稍许,脑中浮现一计,“小彩,你将我在灵镜殿的消息,做出不经意的样子,小心泄露出去。”
“貂小白,你要引元凰出来?我不同意!”小彩扬声反对。
“你错了,我正是不想她来找我寻仇才会泄露行踪。”
“什么意思?”
“元凰是聪明人,往往聪明人最多疑。与其被她自己察觉我在灵镜殿,不如我们自己泄露出去风声被她知晓。她才会怀疑灵镜殿有诈,是一个引蛇出洞的陷阱。如此一来,在她身体完全恢复之前,断不敢来灵镜殿找我寻仇。”
“娘娘妙计。”芊九赞道,“君上不日也会来人界与芊九会合,我们又多了一分保障。”
“貂小白,你终于会用脑子了!”小彩竖起大拇指。
貂小白翻个白眼,接着道,“为今之计,我们倒也不怕行踪泄露,可以掩饰伪装。小彩,泄漏风声的事,交给你去办。铲除河神的事,就交给芊九。小落留下来保护我。”
“是。”三人异口同声,恭敬应道。
恍惚间,貂小白竟有些回到前世,操控貂族万兵之感。
芊九深夜回来,果然河神只是一只小小不值一提的河妖,才不过修炼百年的小河虾。如此小妖也能在长河兴风作浪,更加坐实了貂小白的猜测。必定有人暗中指使小河虾,才会造如此大的声势。
“在妖魔界,皆知食用童男童女可养伤助修为。尤其孽龙需鲜活血肉为食,才可维持强大神力。”貂小白沉声道。就好像她当年,维持貂皇灵力,需吸食鲜活魂魄。
“娘娘,接下来我们怎么做?”芊九道。
“河妖被铲除,再不能保佑百姓,他们自再不会献祭。你且将灵镜殿内灵镜灵光大现,重新保佑大新国的风声放出去。只要皇上重新拜祭灵镜,百姓们都以皇帝为魁首,自不会再擅拜神灵。”接着,貂小白又对小落道,“小落,你且回妖魔界去回禀大王,将人界异象禀告大王。大王控制住妖魔界众妖不再肆意在人界为恶,便少了被元凰利用的傀儡。或许,能引元凰现身。”
芊九不禁担忧起来,“三界封印虚弱,天帝和神界众位神仙正忙于修复封印,无暇旁顾。若娘娘激怒元凰与孽龙反击,我们毫无抵抗能力。”
“我们便赌一把。大王得知我被困灵境之中,一定会赶来人界。就赌在大王赶来之前,元凰不敢来犯。”
惴惴不安的等待过了三日,小落一去便没了消息。小彩用通灵法术也不能找到小落,很可能已出了不测。
消息不能及时传去妖魔界,无法让阴申得知人界境况,实在不妙。
很可能元凰察觉有诈,先在通往妖魔界的封印处设了埋伏,将他们彻底困在人界,待查明灵镜殿没有埋伏时,将他们一网打尽。
小彩急得团团转。现在三界封印正在修复,他的灵力根本没有办法穿过封印向妖魔界的阴申通报。
貂小白想到了长河的源头和妖魔界彼岸河尽头相连,就在芊九欲通过长河游到彼岸河,人界皇帝带着众位朝臣前来灵镜殿祭拜。
繁兀的祭拜持续了四个时华,又是颂唱脏词,又是烧香祈愿祷告,袅袅沸腾的香火熏得人脑仁涨痛。
小彩和芊九敛去身形,隐在暗处。
煎熬的等待,终于在天色大黑,宫灯燃起的那一刻结束。
灵镜殿又恢复了平静,只剩下祭台上拥挤燃烧的香火,和跳跃的烛灯。
“娘娘,芊九这便去妖魔界。”
“芊九!”貂小白赶紧唤住她,依旧犹疑不定,“你要知道,那是一条不归路。你很可能……葬身在长河与彼岸河的交界处。”
“芊九向君上发过誓,会用性命保护娘娘。”芊九跪地叩拜行礼,起身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芊九……”貂小白的呼唤没能挽留住芊九决绝。
“这是要去哪?怎么眼睛都红了。”殿外传来瑾瑜的声音,犹如天籁之音,无比的好听。
貂小白笑起来,就见瑾瑜灰色的身影,飘逸进门,身后跟着笑容婉美,眼中噙泪的芊九,她已做了赴死的准备。
“我正打意回妖魔界报信。不想君上这么及时,就赶过来了。”芊九笑道。
“三界封印正在修复,费了我好大一番功夫才出来。”瑾瑜扫视一眼大殿,没有见到貂小白,骇然,“兔呢?”
“我在这里。”貂小白失声笑起来。他还是那么意气风发,形态举止风流倜傥。想到曾经他是龟公公,又是总跟在屁股后面姐姐长姐姐短的汪琳琅,就忍不住想笑。
瑾瑜眯眸打量灵镜,“你个小妮子,怎么被封印在镜子里?若不是寻着芊九留下的气味,还真找不到你们在大新国皇宫的灵镜殿。”
“派去回妖魔界通信的小落失去踪迹,现在你来了,总算放心了。”
瑾瑜默然浅笑许久,刻意的伪装掩饰了眼底不经意流露的失意,“听说你回来了,本来打算去看看你,又怕打扰你和大王好事,才一直没有在你面前露面。”他扬高几分声量,看似洒脱无谓,“倒是你见色忘义,那么久的老朋友了,也不来看看我。”
“是我疏忽了!待我恢复自由身,请你喝一杯恕罪。”
“那固然好了!你埋在桂花树下的桂花酿,土地老儿垂涎好久了。我也正想尝一尝个中滋味。”
“那可是我给无忧留的嫁妆,谁都不许喝的!”
谈笑间,外面传来轰隆巨响,尖叫哀嚎此起彼伏。
小彩从外面奔回来,惶声大叫,“护城河决堤了!洪水已漫过皇城直奔皇宫而来。”
“又未下雨,哪来的洪水!”芊九惊道。
“看来果然是元凰了!得知皇帝重新拜祭灵镜,便按耐不住,操控洪水发难,让灵镜在大新子民心中失去威信。”貂小白寒声道。
瑾瑜不疾不徐,扫眼外面混乱喧嚣的外面,“这种事,既然赶上了,本君岂能静坐壁上观。”
“有君上帮扶,实乃万民之福。”貂小白含笑望着瑾瑜远去的背影,殿内只余下瑾瑜的一丝调笑声。
“我帮你除妖,关万民何事。”
貂小白喟叹一声,不禁担忧起来,生怕瑾瑜无力抗衡漫城洪水。
“娘娘,我去帮君上!小彩,你留下保护娘娘。”芊九言毕,已飞了出去。
外面传来的惨叫声渐渐平息下去,呼啸翻涌的水声也渐渐变小。忽然安静下来的深夜,让人更加不安。
“元凰在试探我们。若灵镜殿已设下陷阱,守候在此地之人不会眼睁睁看着灭城之灾而不出手相助。若只有瑾瑜和芊九反击,誓必会让元凰怀疑,在灵镜殿内根本没有陷阱。”貂小白对小彩道,“你化成玄华的样子,出去帮瑾瑜。不用做什么,只要元凰知道玄华在,自会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只留下你一个人在这里……”小彩犹豫不决。
“空城之计,元凰未必赶来。”
小彩化成玄华的模样,飞出灵镜殿,遥遥站在墨黑的天际,皎洁的月光映着他修长的身影。浩瀚的洪水已渐渐退去,瑾瑜已和芊九回归到灵镜殿附近。
损毁的皇城在月色下一片狼藉,无数的百姓惨死在洪水之中。遥远的护城河方向,传来庞然大物涌动的远去的水声。
来犯的并非孽龙,而是一只水鬼。只是虚晃一下,待瑾瑜和芊九现身便遁逃了。
果然只是试探。
瑾瑜奔回灵镜殿,便将祭台上金色的镜子裹入怀中。“兔,他带你回妖魔界,那里才安全。”
“唔,我现在的灵镜,若失去灵镜,大新国将顷刻覆灭。”貂小白只能喊着,无力从瑾瑜怀里脱身。贴着他怀抱的黑暗,就好像失去了呼吸一般窒闷。
“什么天下,什么苍生,干你何事!前世被责任累及,所受的罪还没够?今生你只是个小妮子,顾好你自己得了。”瑾瑜搂住怀里不断挣扎喊叫的镜子就往外走,迎面袭来一股冷哼,阴森森的透骨发寒。
“瑾瑜君上,堂堂妖后,抱在你的怀里,不妥吧。”
肆虐的一声冷笑,一抹黑影如天神降临,豁然出现在瑾瑜面前,一把夺下瑾瑜手中的镜子。
瑾瑜笑了,“大王总是来的这么不是时候。”
“此言何意?”阴申俊气非凡,墨黑的长发如浓墨般在夜风中飞扬。
“打扰我和兔的好事!”瑾瑜一扬眉,双手环胸,欣赏阴申的脸色一寸一寸冰封成霜。
金色的镜子里倒影出阴申俊美年轻的容颜,那漆黑如墨的长发丝丝飞扬……镜子中的影像,便是貂小白亲眼所能看见。
若她还是鲜活的身体,一定扑到阴申的怀里又哭又笑,不能自抑兴奋的心情。
他终于恢复了青春,不是贪恋他的俊美容颜,而是摧毁他的生命少了青春的枯竭,他的性命终于多了一份保障。
“她跟你没有任何好事。”阴申睨着瑾瑜,表情似笑非笑,透着阴寒的冷鸷。
瑾瑜不爽道,“还没捂热乎,就被你抢走了。”
“若非我来晚了,连碰一下的机会都不给你。”阴申冷言道。
“大王未免太霸道!”瑾瑜忿然咬牙。
阴申轻瞥一眼瑾瑜,修长的手指轻轻弹了一下镜面,冰冷的口气骇得貂小白无处遁形,“貂,你还想藏到什么时候。”
“唔。被你看穿了。”
“你的气味我再熟悉不过。”他的口气透着几分严厉几分恼怒,“你的胆子愈发大了!在我恢复青春的那一刻,恨不得将你捏碎。”
貂小白吐吐舌头,瑟缩下脖子,小声嘟囔,“我出来明明征求你的同意了的。怎又怪我?”
他虽然怨她,气她,心里却满满的暖暖的。她在他漆黑的眼底,看到了浓浓的关心。
“我让小落跟着你,待你四处转转便将你带回去,我怎能让你犯险寻救我之法。”他低声呵斥,“岂料你竟犯险找灵镜做交易!”他怒得眼底几乎要喷出火焰来,“你知道我当时多害怕!生怕灵镜要了你的性命。”
“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是对的,你看你现在都有力气生气了。”貂小白笑声逗他,他终于忍俊不禁。
那一笑,神采飞扬,俊美如初见时的温暖少年。
“好啦,别生气了,我现在很好啊,一根毫毛都没少。只是暂时没有自由而已。”
“你现在是很好!关在灵镜里,看你怎么出来撒野。”他将镜子放回祭台上,站在前面好整以暇地睨着貂小白。
“怎么?你打意让我孤独封印在灵境之中,独自逍遥快活去?”
阴申绷着的一张俊脸,再一次忍不住笑了。漆黑如子夜寒星的眸子,漾起温暖的柔光。“你舍命救我,不正为此?”
“你敢!”貂小白哼道。
“家有悍妻,我岂敢。”他眸光宠溺,柔声如水,“你我夫妻,公不离婆,你在哪,我在哪,怎么会让你孤独。”
貂小白噗哧笑了,“公不离婆?公不离婆,公不离婆……好一个公不离婆。我喜欢。只是我要在这里封印十年……”
“十年的光阴,有我陪你,不会太久。”
“你要在这里陪着我?”貂小白惊讶。
“你不喜欢?”他拖着长音反问。
“当然喜欢了!”貂小白蜜声低语,脸颊烧红。“你真好。”
阴申笑起来,抚摸光洁的镜面,里面映着貂小白隐约的脸庞,“貂,你为我付出那么多……唯用我一生一世来偿还。”
“我不要你的一生一世。”
阴申声音一沉,“不与我一生一世,想与谁一生一世?”
貂小白努努嘴,笑道,“我要你生生世世偿还。”
阴申的手掌覆在镜中貂小白隐约的脸颊上,跳跃的烛火柔和了他脸庞坚毅的曲线,情意绵长的双眸笑靥如春花绽放。
“我便许你生生世世。”
“大王与王后情深意重,羡煞旁人。”芊九羡声道,忘了一眼瑾瑜,她含笑低下头。
瑾瑜的神色淡淡的,透着挥散不去的一抹轻愁。复而,他扬声一笑,“大王王后旁若无人你侬我侬,故意要我等妒忌。”
“这叫感情真似海深,君上你不懂。”小彩笑嘻嘻地靠在大殿柱子上,亦是满目艳慕。
“你等只当未见便好。”阴申回首,冷眸扫视他们三人。
瑾瑜摇摇头,喟然道,“色字头上一把刀,当年冷厉阴谲的大王也被剃去凌锐,化为绕指柔。”
“君上,这你就不懂了,说明我家貂小白魅力无边。”小彩赶紧出声附和。有貂小白在,他也敢揶揄大王了。
阴申睨着小彩和瑾瑜,寸寸冰寒的脸色,终于吓得小彩讪讪闭嘴,瑟缩脖子躲到大殿的柱子后面。
貂小白开心地望着他们,心里塞得满满的。大家有说有笑的在一起,真是莫大的幸福。只是不知,长乐现在怎么样了。
“大王来了,我们的安全就又多了一份保障。”芊九道。
“看哪个妖孽谁还敢在大新国兴风作浪。大王还不收了他,废他修为,打他个魂飞魄散!”小彩声色亢奋。
“铲除贻害苍生这种事,就交给大王了。”瑾瑜伸个懒腰,方才击退的水鬼废了他不少力气。“这里只有一张床,还是为斋戒之人所备,我就不霸占了。”转身出门,他望着天上布满的璀璨星子,笑声道了一句。“天凉好个秋啊。”
“芊九去伺候君上。”芊九盈盈一礼,跟着退了出去。
“我那个……哎呀,我去打探打探小落行踪,这丫头居然失踪了。”小彩说着就往外走。
“她在封印处遇袭,我已派人送她回妖魔界。”阴申冷声道。
“小落遇袭?谁会埋伏在通往妖魔界封印处袭击小落?”小彩骇然道。不禁有点小小失望,若当日是他回妖魔界通信,他受了伤就可以名正言顺回妖魔界陪小无忧啦。
小彩悄悄退出大殿,将殿门掩紧。坐在殿外台阶上,望着深黑寂冷的起伏殿宇,不知小无忧现在在做什么。
“看来,元凰果真藏匿在人界。埋伏在通往妖魔界的封印处,正是想一探虚实,试探灵镜殿是否真的有引她出洞的埋伏。”貂小白的声音里兀地多了一丝笑意,“不如我们将计就计。”
“如何将计就计?”阴申挑眉,笑着问貂小白。
“元凰现在一定以为我在灵镜殿,根本没有擒她的埋伏。有你在,我也不再惧她。将她引来灵镜殿,到时将她铲除。”
“就凭我们?”阴申挑眉问。
“就凭我们。我相信,一定有办法。”貂小白无比肯定。
“不惟一个好办法。”阴申唇角扬起一丝浅笑,目光深邃,让人一眼看不穿。
“既然你也觉得好,我们就行动起来。将元凰引来灵镜殿,我与她当面对峙。”貂小白掩饰住心底的小心思,又道,“这么多年了,我们俩也该好好谈一谈了。”
阴申的眼底浮上一丝阴凉。“玄华与神界众位神仙正忙于修复三界封印,修复期间不可耽搁,否则封印将难再修复。不如再等一等,联合玄华再动手。”
“三界封印洞开,不少异类混迹人界作乱为祸。元凰将其操控为己所用,大肆索要童男童女为活祭。再耽搁下去,不知多少无辜毁在元凰手中。”
阴申慢条斯理道,“封印修复完毕后,异类再不可擅入人界,便可将元凰孤立在人界,彼时将她铲除便多了一分胜算。”
“你……”貂小白心头一寒,“到底怎么想的?”为何,他不急于铲除元凰?
难道?他对元凰余情未了?
“我倒想问你,怎么想的。”阴申不答反问,寒眸犀利地睨着灵镜。
“我能怎么想!”貂小白慌了起来,“铲除她,我们都能安全了。她不会放过我和我们的孩子。还是说,你舍不得?”
想到当日元凰操控孽龙在道水宫为祸,他虽然身体虚弱保护她逃离,确实未曾对元凰出必杀技。貂小白越想,心里越酸,越不舒服。
“浑话!”阴申低喝一声,“我承认之前对她难以割舍。在我决意剜心舍弃那份血脉相连时,便已对她绝情。或许,那时还对她尚存一丝怜悯,也只是怜悯而已。走到这一步,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当她因恨堕落回魔道,对她的那一丝怜悯也化为乌有,只剩毒恨。”
“貂,”阴申指着自己的心口,“这里虽已没有跳动的心脏,空空的这里满满装着的都是你。”
“小白……”貂小白触动心灵,双眸潮湿。
“我不会再允许任何人伤害我的女人一分,也不允许我的女人再为我付出任何。现在你封印在灵镜中,正是最好的屏障。”他深深望着镜子内的貂小白,笑道。
“小白,你要做什么?”貂小白一惊。
“我什么都不做,我会在这里陪着你。只是,我不希望你再为我做任何事。我不许你再为我犯险。”他将灵镜搂入怀中,冰凉的镜面没有一丝温度。
“我都成镜子了,还能做什么。”貂小白笑了笑,强力掩饰。
“你想面见元凰,难道不是为了从元凰那里索回我的心脏?”他居然一眼边看穿了她的心思。
“我……”貂小白语结难言。
“我宁可无心!”他长长叹息一声,“我只想一心一意待你,才会将那颗存有别人的心舍弃。我恨透了那样的自己,断然不会再回到从前。你可懂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