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好事(3)(1 / 1)

“哦,好吧,等你不生气的时候我再道歉。”貂小白转身出门,不打扰他埋首在告叠的奏折之间。

无忧在处理朝务上,不似外表那么顽劣。人界五年,妖魔界五月。无忧在阻止妖族叛逆流窜入人界一事上,功勋显著。先以嘉奖固守妖魔界的妖族众生,再以酷法严惩流入人界为孽的妖族。一奖一惩,做得天衣无缝,大大降低了妖族趁乱混入人界的局面。

阴申赞赏地点点头。这个女儿,确实有才能。

若将来长乐不能继承大统,无忧亦是一个有力人选。

阴申松了一口气。覆上疼痛的心口,包裹的纱布再一次被流出的鲜血染红。

“比你了解。(,)本書同步更新百度搜抓机。”阴申斜睨貂小白一眼。

貂小白劈手抢下他手里的书,“是啊!你们几千年的感情了,自然比我更了解她!”

阴申脸色一沉,声音寒了几分,“那是自然。毕竟相识那么多年。”

“旧情难忘还缠着我作甚!”

阴申一手撑颚,看着她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娇憨模样,淡声道,“人不如新。”

“是人不如旧,衣不如新!”貂小白跳下地,正要走,被他一把拽住手臂,微微一带便跌倒在他怀中,坐在他的膝上。

她挣扎,他紧紧箍住她。“生气了?”

“我有什么资格生气!”

“你那么大度,我想你也不会生气。”他放开她。

貂小白挣开他的怀抱,对他咬了咬牙,“我还可以大度的,把她从地牢里放出来,允你们双宿双栖!”

阴申很认真地想了想,“也好。反正你大度。身体都可以借出去。”

他还旧事重提!

貂小白气得呼吸都哆嗦了,抄起书就砸在他身上。

“你拿一本书出什么气。”阴申细心地拂了拂褶皱的书页。

“我哪里是生气!我是在祝福你!”貂小白转身就走,阴申用术法困住她的脚,再不能迈出一步,只能气鼓鼓地回头瞪他。“你放开我,我去地牢把元凰给你放出来!再昭告天下,妖魔王另娶。”

“笑一笑,才是祝福我们。”阴申将桌上的书都整理好,靠在软垫上。

“老娘没那心情!”

“貂一向仁善解意,也会口出粗语。”他侧身撑头,黑眸半眯半睁,神态慵懒闲适。

“你有完没完?”貂小白磨牙。

“没完。”

貂小白气得颤抖,“快点放了我!”

“不急。”他闭上眼,紧抿的薄唇,唇角漾起一丝浅笑。,

“速战速决,以慰你思她之心。再拖延下去,瑾瑜就带她去猫王宫的荒芜之境了,给你剩个残花败柳,我也不忍心。”

阴申慢悠悠睁开眼,黑深的眸子里看不出喜怒。“你居然将她送去猫王宫的荒芜之境。”

“心疼了?!”貂小白拔高音量。

“嗯,心疼。”他翻身坐起来,一脸冰寒。

“心疼了就亲自去地牢接回来!也让阖宫上下都知道,妖魔王多么宠爱疼惜元凰上仙!”貂小白终于挣开阴申的束缚,“告辞!不打扰了!”

气冲冲奔出道水宫,他没有追出来。

负气之下,貂小白驾着锦云,直接冲出道水宫的宫门,去了貂王宫。

阴申还是没有追上来。

站在貂王宫外,向道水宫的方向看了许久,还是没有阴申的影子。

自从从人界回来,因为灵镜的事他和她怄气,她也知道,他对灵镜和尘布生孩子一事耿耿于怀。这几天一直不冷不热,她也不跟他计较。

现在她算彻底明白了,他不高兴的成分里还有元凰的成份。既然旧情这么难舍难万,成全他好了!

转身飞入貂王宫,因是深夜不想打扰太多人,直接飞入土地老儿的院子。

自从恢复记忆,一直都格外想念土地老儿。碍于不是打扰秋白和绿意,一直耽搁没有来貂王宫。

刚要敲门,就听见绿意嘤嘤哭声从房间内传出来。

这么晚了,绿意怎么在土地老儿的房间里哭?出了什么事?就听土地老儿苍老的声音安慰着绿意。

“秋白的伤势已好转,是好事,你还哭什么。”

“毁掉土地老儿三千年修为相救,绿意惭愧。”

“土地老儿岁数大了,要那么多修为作甚。能造福你们小辈,土地老儿也欣慰。貂小红去了,银老太也去了……那么多人都去了,土地老儿只望你和貂小白花都能幸福圆满,此生也无憾事了。”

“可是……土地老儿的身体……”绿意哭得说不出话来。

貂小白心口一抽一抽的疼,土地老儿的声音那么虚软无力,身体似已虚弱到了极点。一把推门而入,就见土地老儿虚弱地躺在床上,苍老布满皱纹的脸色苍白无华。

绿意伏在床边落泪,见是貂小白推门进来,红肿的双眼惊得张大。

“小白!”

“貂小白花……”土地老儿欢喜地向貂小白伸出手,貂小白赶紧奔上去扑到土地老儿身边。

“土地老儿,您怎么了?怎么虚弱成这个样子!”

“土地老儿没事,人老了。”他疼惜抚摸貂小白的长发,干涩的眼中涌上一抹水色,“貂小白花终于回来了,土地老儿再无遗憾了。”

“土地老儿,不要说这样的话!是貂小白花不好,现在才回来看您。土地老儿,您不是常说,人病了就多休息,睡一觉什么病都好了。貂小白花以前生病,土地老儿就是这样说的。真的很好用,睡一觉醒来什么病痛都没了。”

土地老儿宠溺地抚去貂小白眼角的泪光,“傻孩子,在你睡觉的时候,土地老儿将灵力输给你,你自然什么病痛都好了。”

貂小白眼中一亮,“我有治愈之力!”

“土地老儿是失掉修为,又不是生病。”土地老儿虚弱地喘息两口气,貂小白赶紧搀扶他躺下。

“小白……你怎么才回来。前几个月我去道水宫找你,无忧说你和大王不在宫里……”绿意擦了擦红肿的双眼。她的发髻上依然带着那朵多年前,在人界秋白买给她的粉色绢花。

“到底怎么回事?”

“小白你不知道?”绿意惊讶。

貂小白眉心紧皱,茫然地摇摇头。

“孽龙攻击道水宫那日,真的是大王救你脱离性命危险?”

绿意问得貂小白一愣。

“是秋白大哥,用身体帮你和大王挡住了致命的一剑。”绿意揪紧手里的帕子,捂住嘴无声落泪。

“秋白……”貂小白的手,猛地抓紧土地老儿粗砺的手掌。“那日丽妃刺杀我,他赶过来……后来道水宫浩劫,死伤无数,我没有见到他,还以为……他去寻长乐了。他说,长乐是貂皇……是顺着忽然出现的强大貂皇力量寻到道水宫。”

“元凰那一剑……正好刺在秋白大哥的心口心脏处……”绿意抽噎道,“我四处寻医,不见效果。听说天后为了救龙族太子尘布,特地将神界的太上老君请来妖魔界。我足足在道水宫外跪了一天一夜,大王都不见我。我只想祈求一颗救命丹丸,只想救秋白大哥……宫里人却说,大王守在龙族太子身边,无暇相见。”

“那时,我入了尘布梦境,他和无忧一直守在身边。”

“是姥姥出来见的我。”绿意的声音蓦然阴狠起来,“她给了我一颗黑色的药丸,说是太上老君秘制可以救命疗伤,效果奇佳。只是这药丸,需要七天七夜才会有效果。”绿意的眼泪哗哗流下来,“我就在秋白大哥的床边等啊等……终于等到第七天……却不是救命疗伤的药,而是一道催命符!”

“不可能!”貂小白不敢相信,姥姥会将毒药给秋白。

“起先我也不信,秋白大哥的症状极为微妙,外表全然看不出来中毒。只是伤口流出的血水有些发黑,引起我的怀疑。小白,你忘了,你在貂洞研制很多试毒的银针,还有解毒的药丸。我回貂洞拿来许多医书和解毒丸。用试毒针,果然是中毒!又用了你的解毒丸,秋白大哥的情况才稍稍好转些许。可是……秋白大哥中毒已深,用你的解毒丸,秋白大哥几次死里逃生,却不能根治。貂王宫里的大夫说,药石无灵回天乏术,要我准备后事。我跑去道水宫找你,无忧却说你和大王都已去了人界!”

貂小白已全然瘫在土地老儿的床前。

“我又等啊等,你还不回来。秋白大哥是真的熬不下去了……万般无奈之下,土地老儿舍弃了三千年的修为护住了秋白大哥的性命。可那毒……已深入秋白大哥的骨血,只怕解药都毫无作用。”

貂小白深知,土地老儿丧失三千年的修为不仅仅是失掉修为那么简单。姥姥用修为护住阴申性命后,姥姥的身体已大不如前,随时都有可能化为一撮飞灰随风而去,只看最后能撑几时。

那么土地老儿也会这样!不知什么时候就离她而去。

貂小白扑到土地老儿的怀里,“姥姥为何要毒死秋白?还是慢性毒药,不想被我们察觉痕迹。我想不通土地老儿,为何姥姥要这样做!他们并不熟悉。”

“妖魔界谁不知道,姥姥视大王如命!秋白大哥曾和小白有过一段旧情,姥姥这样做,会不会是大王暗里属意?”绿意大胆猜测。

“不会的!大王绝不会这样做!”

“秋白大哥用性命保住你们,大王明明看到秋白大哥倒下,可曾告诉你?”绿意咄咄逼人的质问,终于让貂小白的坚持出现了裂纹。“秋白大哥受伤这么久,大王可曾透露风声给你!”

“他从没对我说过。”貂小白木然摇摇头。

在她恢复记忆之后,曾和阴申提起过想来貂王宫看看土地老儿和绿意。他却说,貂王宫是她的娘家,夫君应该陪着妻子一起回去探望娘家人,等他身体好些备上厚礼,陪她一起回去。她当时以为他是好面子,竟是为了隐瞒秋白受伤一事。

为何?

难道姥姥杀秋白真的是阴申的意思?

“我去问他!”貂小白怒气冲冲便往外冲。

绿意赶紧一把拽住她,“大王一定不会承认。小白,事情过去就算了吧。我只想让你知道,守在你身边的人,到底对你几分真情?几分假意?在他心里,是不是真的拿你当成他的妻子,诚心相待。”

“……”貂小白无言以对。

明明觉得他们之间的感情那么真实又真诚,为何在绿意的质问下,忽然就变得不确定了?

“若土地老儿因此而……”貂小白声音哽住,“我有何颜面再见你们。”

“小白,这事又不怪你,不必自责。”绿意再度红了眼眶,“就是苦了秋白大哥,时昏时醒……即便醒来,意识也不清晰。时常对我说,孽龙降世,还不快走……”绿意垂声落泪,“小白,秋白大哥总将我错当成你,我该怎么办?”

“绿意,我……”貂小白咬紧牙关,忍住心间传来的酸涩。“是我的错。”

“貂小白花……命由天定,半点不由人。你不必介怀。”土地老儿勉力起身,拥貂小白入怀,声音低沉而慈祥,“人生在世无完美,总会有诸多憾事无法周全。等你活到我这把岁数就会明白,年轻时无法释怀的,都是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事。就那么一个弯,绕不过去罢了。”

“土地老儿,我想大家都好好的,为何我做不到?”貂小白闭上眼,眼角潮湿,像个受伤的脆弱小兽。

“你这孩子,就是凡事看得太重,不放过你自己。”土地老儿悯然一叹,“看得淡了,也就过去了。”

“土地老儿……”

“感情如金子,需要试炼方可见真伪。性子不要太急,给别人一个机会,也是给自己留个机会。”

离开土地老儿的院子时,天色已大亮。

貂小白去看秋白,却没有勇气进门站在窗外。妖魔界数月的光景,秋白清瘦了许多。温润的脸庞塌陷下去露出高高的颧骨,苍白如易碎的瓷器。绿意细心为秋白擦洗脸颊,他一动不动,眉眼半睁半闭,似睡非睡,不知到底是不是清醒着。绿意显然早就习惯了这样子的他,还轻手帮他将眼睛阖上。

忽然,秋白猛地睁开一对深陷的双眼,一把拽住绿意,似是清醒了过来。

貂小白心中一喜,却在听到秋白下面说的话后,再度如坠谷底。

“貂王宫地下有个万年古洞,石壁坚硬,无力可摧。孽龙来了,还不快去藏好!”

绿意怔怔地望着秋白半晌,苦声道,“秋白大哥,我是绿意啊。”

秋白凝眉望着绿意许久,“我知道是你。”

“秋白大哥,你终于认得绿意了。”绿意一把抱住秋白,泣不成声。

“绿意,我不在你身边,一定要藏好。”话落,秋白的目光一点一点晦暗,再度昏沉过去。

貂小白心口一阵抽疼,不忍再看,仓惶转身离去。

离开貂王宫,站在通往道水宫的路上,遥遥望着道水宫的方向,久久迈不出一步。

阴申为何要欺骗她?为何要对秋白下毒?她如何面对谎言隐藏下的真相?还是其中有什么误会?

她宁愿是误会,也不愿相信阴申一直都在欺骗她。她好害怕,一切都是真的。害怕,她的枕边人,对她视为亲人的秋白,真的痛下杀手。

慢悠悠驾着锦云,忐忑难安的回到道水宫。

阴申依旧在道水宫,依旧坐在榻上看书。依旧还是昨晚的样子,衣衫领口微散,露出他脖颈一片紧致的肌肤。

他一夜没睡吗?

为何她怄气走了,他都没有追上来找她?甚至头也不抬,看也不看她一眼,也不问她去了哪里。只静静翻书,好像根本不知她进来了般。

貂小白知道他喜欢看书,竟不知喜欢看书到这种程度。

不免有些难过。

他们在前几日还浓情蜜意难舍难分,恩爱的好像一对蜜人。怎么几日的功夫,感觉就变得陌生又疏远了。

难道真应了绿意说的话,他对她到底几分真心诚意?还是他的转变,真的是因为元凰被关押?他摇摆的心,又不稳固了?

他已没有心了啊。

可还能对她甜言蜜语山盟海誓,是不是就说明,他那没有心跳的躯壳内还可以再装下一个女人?

陌生的沉默持续许久,貂小白终率先出声打破僵滞的气氛。

“不问我去了哪里?”

“你想说自然会说,何须问。”

哗啦啦翻书的声音,响得格外刺耳。

貂小白一把夺下他手中的书,揉烂从窗子丢出去。

他不愠不恼,抬眸静看貂小白发红的双眸,微微一惊。“你怎么了?”

“我倒想问问你是要怎样!”

“你做了错事,还不许我生气?”

“我倒要听听,我到底做了什么错事!”难道是因为她要将元凰丢去荒芜之境的事?想着,怒火烧得更盛。

“灵镜的事,这么快就忘了!”他的口吻浮上几许怒意。

貂小白心口堵塞,“男子汉大丈夫还有完没完!”

她也知道做错了,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又不能时光倒流,何况初衷也是为了救他!他有什么好过不去的!

“你跟别人生了孩子,还不许我生气!”阴申怄气躺在榻上,闭目不再言语。

貂小白猛地凑到他面前,声音无比端正地问他,“这五年,我可有寸步离开你?”

阴申缄默良久,终受不住貂小白愤怒喷火的目光,不耐说了句,“没有。”

“那你吃什么醋!”

他翻身坐起来,只给貂小白一个背影。

“你要我的身体还是要我的心?!”貂小白厉声问。她真要问个清楚,他到底怎么想的。

阴申忽然回身,一把拽过貂小白,将她按倒在榻上,栖身压上来。

“都要!”

貂小白推搡他厚重的身体,用力挣扎,避开他薄凉的唇落在脸颊上。“别碰我!”

“别碰你?!”阴申瞪圆一对深邃的黑眸。

“对!别碰我!”貂小白一把将他推开,翻身下地,匆匆跑了出去。

阴申怔在榻上,衣衫微凌乱。顺着窗子看向跑出宫门的单弱背影,眉心越拧越紧。

貂小白左思右想,秋白的事终要问个明白。冲入慈宁宫姥姥的房间,翠丫正伺候姥姥喝药。数月不见,姥姥更加枯瘦如柴,躺在床上只剩一把细瘦的骨头架子。

翠丫见有人进来,手一抖,碗里的药汁洒了些许出来。匆忙想藏,已然来不及。

“既是病了,便通知大王,有何好隐瞒的。”貂小白冷声道。

“参见王后娘娘。姥姥说大王身体不好,不想大王担忧。”翠丫恭敬跪在地上行礼。

“姥姥与大王骨血连心,大王有什么事是姥姥不知道的。姥姥病成这个样子,大王却不知。”貂小白坐在床边,拿起翠丫放下的半碗汤药,亲自喂姥姥吃药。

“咳咳咳……王后此来,有些兴师问罪的架势。”姥姥掩嘴咳嗽,避开貂小白递上来的汤匙。

“我还未直言,姥姥便已心知肚明,看来确实是姥姥所为了。”貂小白将汤匙丢在药碗内,命翠丫端下去。

翠丫踌躇几分,看看姥姥,又看看貂小白,悄声退了下去。却在关上房门之后,匆匆跑去道水宫通信。

“将死之人,有何好隐瞒的。”姥姥无力的声音带着苍白的颤音。摸索到床头的阴沉木拐,撑着瘦弱的身体坐起来。

“解药给我。”貂小白道。

“有解药的毒,便不是毒了。”

貂小白抓拳咬牙,“姥姥誓必要秋白性命了。”

“他竟命大熬到此刻还未死。”

貂小白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竟从姥姥浑浊的眼底看到了一丝怨毒的恨意。

“姥姥和秋白并不认识,又没宿怨恩仇,缘何给秋白下毒!”貂小白厉声逼问。

姥姥不语,轻轻抚摸阴沉木拐上光滑的纹路。

“是大王的意思?!”貂小白的拳头捏得更紧,清晰感觉到指甲深陷掌心的清晰疼痛。

姥姥抚摸拐杖的手一滞,浑浊的眼模糊地望着貂小白,“你既这么不信任他,何谈对他有情。”

苍混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在貂小白的心底激起不小的波澜。“要我如何相信!不是他属意姥姥这么做!姥姥对他的感情,我最了解!若不是为了他,姥姥德高望重岂会对一个小辈下毒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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