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淮安望着虺无心,想从他的眼中看出什么。
虺无心毫不退让地对上杨淮安的眼睛,脸上透着极其坚决的表情。
杨淮安忽地一笑道:“虺老板的话对我的冲击很大,简直把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调查都给否定了,虺老板就不怕我把你当成扰乱官府调查,而把你抓回去?”
虺无心正色道:“大人如果不相信虺某的话,大可以把虺某抓回去,我绝不反抗,可是我也绝不会改变自己所说的话。”
杨淮安哈哈笑道:“君子无畏,虺老板真当得了君子之称,你就好好养伤,改天我再来看你。”说着,杨淮安起身告辞。
方晓将杨淮安送出小院,回到房中就见虺无心低眉沉思着。
“你也太狠了吧,竟然把所有的罪行都推到了陈东莱身上,陈东阁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感激死你的。”
方晓略带嘲讽说着。
虺无心还在思索,就听他自言自语道:“这个杨淮安不简单啊,从他今天来刺探我的消息,就可看出他已经抓住了事情的重点,嘿嘿,有意思,想不到官府之中果然是藏龙卧虎。”
方晓道:“那个人和你一样,都是贼精贼精的,你们彼此都不相信对方的话,却还拼命的想要套话,真是替你们累啊。”
虺无心笑道:“这样才有意思呢,如果没有这样的聪明人,我的计划又怎么能成功?”
方晓想了想道:“不懂,不过我还真的很佩服你,好像所有的人都被利用了,而且越聪明的人被利用的越厉害。”
虺无心谦虚道:“哪里哪里,我只不过是善于利用形势而已,其实这个计划靠我一个人是完成不了的,必须要有另外两个聪明人一起加入,才能把这个案子圆满落定。”
方晓突然问道:“你这次真的想把陈东莱给彻底打死?”
虺无心道:“陈东莱死不死,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死了,陈家的才会深深地陷在这个案子里,永远也别想洗清白。”
方晓道:“可是陈家就会这么乖乖地等着你去害他们?别忘了这些事情其实都是陈东阁做出来的,到时候他们只要把陈东阁给推出来,陈东莱就能无罪释放,而陈东阁一向在家中并不受宠,如果是他有罪,也未必会连累陈家。”
虺无心笑道:“你觉得陈东阁会给他们机会吗?以陈东阁的智慧,让陈东莱当个替罪羊,简直是太容易了。”
方晓点点头,确实,陈东阁和虺无心一样,也是个满脑子阴谋诡计的人。
这时,陈飞燕从里间走了出来,她因为在锦叶已经被记录在案,官府很可能有了的她画像,所以杨淮安来时,她就在躲在里间听他们的对话。
此时听到方晓与虺无心在讨论陈家的事情,就忍不住走出来说道:“为什么不把目标对向陈东阁呢?以公子的智慧,就算陈家想要抛弃陈东阁,公子也绝不会让他们成功,一定也有办法把陈家拖死,而同时也能除掉了陈东阁这个大威胁。”
方晓听到陈飞燕的疑问,神情古怪地道:“这个就要问咱们的公子了。”
虺无心笑道:“陈东阁对陈家来说,只是一个工具,一个很好用的工具,如果有一天这个工具会伤害到主人家,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把他扔掉,即使我还再有办法,也不可能阻止陈家这样做,而陈东莱对于陈家则就是手心上的肉,就算这块肉受伤了,他们也会想方设法的治愈他,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阻止陈家治愈这块伤,让他不停的流血,真到有一天让陈家失血而亡。”
听虺无心说到最后,陈飞燕与方晓都感到一阵寒意,这太可怕了,简直比真刀真枪的决斗还要危险万倍。
这时方晓突然疑惑道:“同样都是陈家第三代,陈东阁与陈东莱的待遇怎么就相差这么远?以陈家家主的智慧,他不可能不知道把陈家交到谁手里会更好。”
虺无心淡淡地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大概其中还有什么豪门隐秘吧。”
方晓与陈飞燕同时点头,也只有这样的说法才能够解释。
魏天宝从外面回来时,正看到两个美女在那里点着美丽的小脑袋。
“呵呵,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一起练习点头功吗?”
陈飞燕白了魏天宝一眼道:“练你呢,没看见我们在听训吗?”
魏天宝点点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你们是不是又惹公子不高兴了?”
方晓道:“天宝,我们犯错你兴奋个什么劲?是不是皮又痒了?要不是咱们外面练练去?”
魏天宝连忙摇头道:“我还有重要的事情向公子汇报呢,没时间和你们胡闹。”
在海乐时,方晓重伤初愈,心中就充满斗劲,总想找人练招,于是魏天宝与杜兴就是她的好陪练,对于杜兴还好说,毕竟他是四级实力,就是算打不过方晓,也能够自保,可魏天宝就一样了,可怜他小小的二级实力,哪受得六级的攻击,每每都是以重伤而结束。
所以一听到方晓要找他的练招,他立刻就会有一堆的理由来推脱。
虺无心只看得呵呵直笑,这样的气氛才更符合虺府大家庭,他希望虺府的每一个人都能把虺府当成自己的家,把虺府的每一个人都把自己的亲人。
“天宝,有什么新情况吗?”看着方晓并不想饶过魏天宝,虺无心便出面替他解围。
魏天宝登时心中松了口气,感激地看着虺无心,说道:“刚从太平城大牢传来消息,陈东莱并没被关回监牢,而是神秘失踪了。”
陈飞燕一惊道:“失踪了?不会是被陈家给救走了吧?”
魏天宝笑道:“不是……”
“是被杨淮安给秘密带走了。”虺无心不待魏天宝说出来,就提前说了。
魏天宝奇道:“公子你已经知道了?”
“杨淮安刚在咱家喝了茶,和公子非常坦诚的聊了会天,然后就离开了。”方晓的语气非常的怪异,只把魏天宝听得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