虺无心在堂下徐徐踱步,神情傲慢地说道:“大人,你身为一城之主,做事要讲究公正严明,空口无凭就说我诬陷他人,这是不是太有失你城主的身份了?”
齐澍雨冷哼道:“本官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情报,更有重要证人指证你的罪行。”
虺无心笑道:“好啊,那就把证人叫出来,我们当面对质。”
齐澍雨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还要再等个人。”
虺无心无所谓地道:“没问题,不知道哪位官爷能帮我拿把椅子来?坐着等总比站着等要舒服。”
立刻官役们纷纷说道:“虺老板请稍等,我这就给您搬椅子去。”
这时,早就有一个眼急手快的官役,跑到旁边做笔记的文员那里,把他的椅子抢了过来,送到虺无心身旁。
官役讨好地笑道:“虺老板,您请坐,要不要小人给您去沏杯热茶?”
虺无心笑道:“茶就不用了,我没有清晨喝茶的习惯,只是你把人家的椅子抢来,这让人家怎么坐啊?”
那个文员立刻说道:“不碍事不碍事,虺老板请坐就是,我站着就可以了。”
虺无心微笑地点头道:“如此就多谢了。”说完,他不客气的坐在那里,而且正与齐澍雨面对着面。
齐澍雨只恨得牙根痒痒,她发誓,等收拾完虺无心,再好好的修理一下这帮趋炎附势之徒,竟敢拿着她城主府的官饷,去讨好她的大敌人。
齐澍雨告诉自己暂时忍耐,再过一会儿,虺无心就猖狂不起来了,想着想着,她不禁向外张望,董克肖去迎接那人,怎么还没到呢?
望着望着,她等的人没有来,方晓却一脸阴沉地走了进来,她不理虺无心,直接就走到齐澍雨面前。
齐澍雨当然知道她是来干什么的,所以俏脸一板道:“师姐,这里是大堂,这个地方只有我才能站,你不要越了规矩。”
方晓冷笑道:“齐大人,好大的威风啊,我今天就站在这里了,你是不是也要治我的罪?”
齐澍雨眼睛一红,委屈地说道:“师姐,你这是要做什么?”
方晓道:“我倒要问你想做什么?明知道我和虺无心10号就要成婚,你现在把他抓起来,岂不是成心让我结不成婚吗?”
齐澍雨道:“你们的婚姻只是一场交易,你跟着他不会有幸福的,我这是在帮你。”
方晓道:“我和他会不会有幸福,现在谁也说不准,而且婚约已定,怎么能随便悔婚,那样我以后还如何做人?”
齐澍雨傲然道:“是他虺无心有错在先,不算咱们悔婚,再说了,我齐澍雨的姐姐,有谁敢指责?”
方晓摇头痛惜道:“妹妹,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变得这样蛮不讲理?你以为你这城主很了不起吗?你看看你下面的这些人,他们真正臣服的谁?”
齐澍雨被方晓戳中痛处,脸色顿时一寒道:“他们都是被虺无心的淫服给压迫的,只要我除掉虺无心,他们自然就会重新臣服于我。”
方晓冷笑道:“你看他们的样子像屈服吗?”
此时堂下的官役听到齐澍雨的话语,脸上不禁露出了反感厌恶之情,他们对虺无心的爱戴,是发自内心的感激,如果没有虺府,又怎么会有现在的海乐。
这个女城主不禁不感谢他,还要治他的罪,而且更加侮辱了大家,真不明白这种人怎么能当上城主,如果是虺老板做城主就好了。
齐澍雨被下面一双双责备地眼神给看得心中羞愤,这一切都是因为虺无心,如果没有他,她怎么会落得如今这种众叛亲离的地步?
然而她却不想想,如果没有虺无心,只怕她还在马道温身上屈辱的等待着。
齐澍雨现在已经被嫉妒与愤怒蒙蔽了双眼,她恶狠狠地看着虺无心。
方晓见她根本没有悔过之意,心中顿时失望,恨声道:“妹妹,你怎么就这么执迷不悟?之前虺无心救我之时,你已经悔过一次约,他没有和你计较,如今他救回方家,你不知感恩,却来恩将仇报,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哈哈,我没良心,我就是没良心,我这次一定要扯下他伪善的面具,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所做所为。”齐澍雨几乎就陷入了一种痴狂的状态。
方晓看得心中绞痛,她不明白,妹妹怎么就偏执到了这种地步,她走上前去,想要将齐澍雨拥入怀中,可齐澍雨却冷冷地推开了她。
而这时,大堂外响起一阵脚步声,就见董克肖领着一个官员走了进来,齐澍雨精神为之一振。
方晓则诧异地看着那个官员,没想到他竟然会来海乐了。
虺无心站起身来,微笑着对那官员说道:“杨大人要来海乐,怎么没有提前说一声?我好到城门去迎接大人。”
来人正是杨淮安,就见他神采飞扬,脚步轻快地走到虺无心面前,笑道:“我还以为虺老弟仍然重伤卧床,没想到今天气色就这么好。”
虺无心一点也没有被揭穿谎言的尴尬,自然地笑道:“我这体质就是怪,从昨天开始就恢复的特别快,今天早上就已经能下床了,正好城主大人召见,我就来了,而且城主大人体谅我重伤初愈,还命人给我搬来椅子,让我坐着回话,这简直太让我感动了。”
齐澍雨听到虺无心在那里搬弄是非,气得想要大声的反驳他,但是当着杨淮安的面,她不能有失自己的身份,只得暗恨于心。
杨淮安似乎非常相信虺无心的话,点头道:“恢复了就好,但是恢复了却也不能大意,一定要小心休养,千万别落下什么病根。”
虺无心听话地应道:“嗯,多谢大人关心,无心一定按大人说的办,大人此次来海乐不知要待多少天?中午我在府中设宴,请大人过府一叙,正好结了咱们那喝酒的约定。”
杨淮安满含深意地笑道:“喝酒的事情不急,齐城主昨夜传信于我,说有件大案想让我监听,所以我们还是先听听齐城主说什么吧。”